紅繡久久保持着一臉怔楞的表情,成功的將劉陽的注意力從和氏璧上轉移到了她身上。
“娘,娘……娘,你怎麼了?”連叫了好幾聲,紅繡是一點反應都欠奉,一心沉浸在自己幻想出來滅口屠村的驚悚故事中,眼淚冷汗嘩嘩的掉。
“娘啊,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麼?我在這兒呢。”劉陽推了紅繡好幾下,紅繡跌坐在地上,轉過身子看着他,然後——“哇”的一聲大哭,然後,就把自己想的故事說出來給他聽,然後,還有什麼然後嘛?紅繡瞪着眼睛看着他,劉陽笑的不行了好麼。
“娘,就這沒影兒的事兒,你還嚇成這樣?先不說那日救得人是不是奔着這寶藏來的,就算是,娘,你在這住了這個多年,有聽過一點寶藏的傳聞麼?我們這村裡連風都沒吹,你這還擔心外邊下起雨來了。”劉陽搖頭晃腦,一副故作高深模樣,配着他三歲小兒的底子,着實令人覺得——不可信吶不可信。
紅繡面無表情的盯着他。
“娘,真的啦,就算是要殺人滅口的,這,劉璟爹爹已經在路上了,你還能怎麼辦?”劉陽口不擇言,哪壺不開提哪壺。
紅繡繼續面無表情的盯着他。
“……娘,哎呀,都是我的錯啦,不應該晚上上山還救了一個人,誰曉得他是你說的農夫救的蛇一樣的人呀。”劉陽弱弱辯解着。
紅繡還是面無表情的盯着他。
劉陽頂着壓力,低下頭,摸摸和氏璧的一角小黃金,暫時不出聲了。
“刷”的一聲,紅繡起了身,出了石門,劉陽抓着和氏璧忙追了上去,“娘,你這是做什麼啊?”
紅繡猛地回頭,被劉陽撞了一個趔趄,氣勢一下子變弱了,“咳咳,還能做什麼啊,當然是找那劉子軒去,要是他讓劉璟做的事兒讓他有去無回,哼哼,我就先宰了他。”
劉陽拉住紅繡:“娘,你別是說風就是雨啊,萬一他惱羞成怒,直接宰了你可咋辦?”好吧,劉陽這個二貨也被紅繡給帶進她的大腦洞裡了。
“陽陽啊,你真當我傻啊,我會直接問?有個詞叫做婉轉,你懂不懂啊?即使他惱羞成怒,我會怕他?笑話啊,當我這把石頭都可以捏成粉的人物是擺看的嘛。一個被砍的半死不活的,我還捏不死他!”紅繡很是霸氣捏碎了剛剛拿起的大珍珠,霸氣不是側漏,而是全身都在漏……
劉陽默默無語,尾隨着紅繡翻過了這個山頭,到達了小屋。
紅繡小心避開了周圍撒的藥,走進了屋子。剛進屋,便被一人掐了脖子,這感覺,要上天了呀。她腦子突然空白了,正當劉陽準備暴露自己拯救紅繡時,她反應過來,出了手,撥開了劉子軒,念在他身上的傷勢,直接把他推回了木板牀,瞧着他痛的青筋暴起的樣子,紅繡趕腳脖子好像不怎麼疼了。
紅繡慣是個惡人先告狀的主,有理更是囂張的厲害:“你這人怎是恩將仇報的,我救了你,你還要掐死我,這是哪裡的道理?”
劉子軒捂住傷口不說話,這地界的村姑都如此厲害了麼,他的心碎成一片一片兒的。
“呦呵,還不說話了。”紅繡氣急,“給我老實交代,你到底是哪條道上的人兒,做什麼死把自己整成這樣?我家阿璟此去幫你傳信可是會有什麼危險?”完全忘記了所謂的婉轉啊,劉陽扶額。
劉子軒眉頭緊皺,而後知曉她是擔心她家夫君的安全,也就不做計較她的無禮了,忍着疼,“劉夫人,我並非恩將仇報之人,之前對你出手,只是擔心對方的人找來,劉璟兄弟此番救了在下的性命,我是斷不會將其置於危險之中的,在下邀他幫我報信給楊閣老,只是想被接到縣裡更好的養傷罷了……”
“不會拖累我家阿璟最好。”紅繡撇嘴,俗話說的,陌生人的話可不能盡信,(我咋不知道還有這句俗話)她眼珠子一轉,“你可真是閒情逸致,來到我們這個窮鄉僻壤……”終於撿起了智商,可喜可賀。
劉子軒明白她的意思,但這事哪是能和外人道的,便渾說了一個:“劉夫人,在下遇襲一事與家族有關,恕我不便與他人道。你放心,我是定不會將你們捲入這場風波中,救命之恩,日後定當涌泉相報。”
嘖嘖,豪門世家爭權奪利?幹掉你,我上位,當家主,謀家產,或許還有什麼陳年舊事,愛恨情仇,你無情你無理取鬧的戲碼……紅繡的表情很是反應了她內心的想法,劉子軒嘴角抽了抽,無語應對。
從豪門情仇戲碼走了出來,鬼知道這人說的真的假的。既然他保證劉璟會沒事,那麼姑且先信一信好了,之前說的那麼豪邁,真要宰人,恕她還真做不出來。紅繡想着那寶藏的事兒,又琢磨開了,他說要被接到縣裡,要麼真的是爲了養傷,要麼是爲了養好傷回來查看寶藏吶。不過,寶藏的事兒,他到底知不知道啊?
“咳咳,劉子軒,我暫時相信你,要是你敢騙我,傷害我家阿璟,你會嚐到苦頭的。”紅繡秀了秀她的小粉拳,咋一看一點威脅都沒有,劉子軒卻是明白她那小手的威力啊,自己雖是受了傷,但是掐她脖子那一下,真的是用了自己七八成力了,卻是被她輕而易舉的推開了,然後……嚶嚶嚶
“劉夫人,我自是不敢的。”劉子軒嚥了口口水,反正他是真的真的不會害了劉璟兄弟就是了。
紅繡也算是滿意了,具體的,她還真是不知道該怎麼做,先等着劉璟回來再說好了。想到這裡,她覺得自己那麼有氣勢的跑來,然後就這樣回去……有點弱誒。吧唧吧唧嘴,紅繡默默轉身,拉着劉陽就要出去。
“娘,他暈了……”劉陽這個剛剛一直當佈景板的小人兒嚷出了聲。
紅繡回頭一看,呦呵,還真的是暈了啊。劉子軒在她進門時掐她脖子本就是強弩之末了,被掙脫被推倒,傷口不裂開那是不可能的,撐着和紅繡說了幾句話,堅持不住了,只能暈了唄。
到底紅繡還是一個長在紅旗下,沐浴在祖國春風裡的孩子,見死不救是不可能的事兒,並且還是有可能是自己造成他人的……,肇事逃逸更不是她的風格了。所以,她還是好心的走了過去,替他檢查了一下傷口,當然,這不可避免的要拔下他的衣服,又不是扒掉他褲子,所以,紅繡是一點心理障礙都沒有的。
剛扒下他衣服,替他將之前的藥撥開時,紅繡就聽到了身後“砰”的一聲響,不明所以的回頭看,瞧見劉璟的好友——李富貴摔了手中的盒子,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
“你,你……你怎麼可以做出這樣的事兒來?”半晌,李富貴伸出他那右手,顫顫巍巍的指着紅繡,憤怒到極點的模樣。
“我咋了,我幫他換個藥咋了?”呦呵,她這暴脾氣,一進門就開始指責自己了,還沒審判呢,就直接定刑嘞,當自己是柿子捏的哇。——最近家裡無人壓制,脾氣見長了。
“你還說咋了,你怎麼可以揹着劉璟做出這樣的事兒。換藥?他可是個男人,換藥照顧他的事劉璟早就交給我了,你這是上山來瞧他做什麼啊……”越說卻順暢了,李富貴狠狠的瞪着紅繡,好傢伙,自己的好友天天供着她,當初她懷孩子的時候,經常蒐羅東西給她嚐鮮兒,這倒好,還偷偷會上漢子來了。
紅繡很是氣憤啊,任誰被人誤會偷漢子都會火死了的好吧,她壓制着自己的暴脾氣,好歹人家是爲了劉璟——臥槽,還真是壓制不住了,“你亂說什麼啊,我不就是有事上來一趟,發現他暈了,這不是替他瞧瞧嘛,咋成你嘴裡說的那樣了,你幾個意思啊?”
李富貴鄙視的看着紅繡跳腳,不再說話,拿起那盒子,取出搗碎的藥材。“呵,你還站在這瞧什麼?男女授受不親你學了幾年書,還不知道?”富貴這話說得諷刺意味十足,他確實是爲了劉璟抱不平。哪有自家漢子不在,你跑到山上扒別的漢子衣服的,劉璟要是沒有交代自己幫忙這紅繡上山的行爲還說的過去,這不是……她這是師出無名啊,完全沒有道理跑上山來的啊。
紅繡真想一拳給他揍過去呀……
“富貴叔……”劉陽天真的叫着李富貴,“你爲什麼對我娘那麼兇啊?”
聽到劉陽的話,李富貴的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女人膽子居然這麼大,做這樣的事兒,還敢帶着孩子。李富貴也不是個有心機的漢子,心裡這麼想,臉上也這麼帶出來了。
紅繡看着他這幅樣子,差點沒一掌扇飛他,老孃可不是什麼潘金蓮……
感了個大冒,一整天頭都暈暈的,早上還考了個試,下午還要上游泳課啊,大感冒的人兒還去上了游泳課,因爲下週要考試了啊,還不會游泳啊,要死了的節奏啊。所以啊,今天緊趕慢趕也只趕出了這麼點,求諒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