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足飯飽,自然就可以告辭,免得打攪人家休息。
雖然青梅只是在最後才端上一個銀耳湯的甜點,溫澤生心裡越發覺得青梅心靈手巧,懂事乖巧,這簡單的菜,也能變成佳餚,笑着開口:“今兒晚上真是一飽口福,沒想到這不起眼的東西,竟然可以這麼美味,二小姐實在是蕙質蘭心!”
有人誇獎自己的女兒,許延東心裡自然很高興,謙虛的道:“不過是瞎折騰罷了,難得兩位公子不嫌棄!”
“不嫌棄,不嫌棄!”羅至剛很和氣的笑:“我們改天再來打攪伯父,到時候再來品嚐二小姐弄出來的佳餚!”
這菜餚很是美味,羅至剛也當成了是他們那邊的美食,畢竟地方不同,各地是風俗習慣也很不同。
第二天早上,許梓健也來請他們一起吃晚飯。
他很有禮的抱拳:“家妹喜歡在廚房搗鼓,爲了答謝兩位公子,晚上特意備下幾個小菜,請兩位公子務必賞光!”
“一定一定!”
溫澤生他們不好厚此薄彼,自然不會拒絕他的邀請,一口答應了下來。
羅至剛和許梓健寒暄了一會,許梓健喝了幾杯茶,天南地北的聊了會才告辭。
看着他離開後,羅至剛看着溫澤生打趣:“嘖嘖,有道是秀色可餐,沒想到男色也惑人?這是託了你的福,我才能吃到這美味佳餚!”
溫澤生瞪了他一眼:“姑娘家的清譽,豈是能開玩笑的?”
羅至剛纔不怕他,斜着身子靠過去,努力的睜大自己的小眼睛,好奇的問:“說真的,這兩位小姐容貌看着都很不錯,不比京城的大家小姐差到哪兒?我看了心裡都忍不住蠢蠢欲動,你就沒有動心?”
溫澤生無奈的看了他一眼:“自古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休得胡言亂語!”
羅至剛不在意的笑了笑:“你就端着吧?不過你到時候真的要來到白鹿城嗎?”
“是啊,我爹在外面做知府,要等朝廷的調令才能回京,我自然要替爹孃孝敬祖母!”溫澤生看着他唉聲嘆氣,溫和的笑了笑:“天下無不散的宴席,再說等我科考,自然要去京城,到時候我們又可以在一起!”
羅至剛哈哈一笑:“我真羨慕你,你爹是解元,你二叔三叔也是貢士,你四叔更是美名遠揚的探花,到時候你肯定也是榜上有名!”
“你又不是不知道,有這麼出色的父輩,我心裡有多大的壓力!”溫澤生眉眼帶着點鬱悶,嘆了口氣:“我自小就被爹孃教誨,一定要好好唸書,還是這幾年娘隨爹在外,我才自由點。”
“家家都有本難唸的經!”羅至剛雖然外貌不算好,可是也不是草包,可以說是精明不外露:“算了,我們雖然衣食無憂,可是也有身不由己的時候!人生得意須盡歡,想開心點的事情,晚上我們不僅可以吃着美味佳餚,還可以看着秀色可餐的美人,我總覺得這大小姐比二小姐更惹人憐惜!”
溫澤生想起青梅精緻的眉眼,美麗動人桃花眼,婀娜多姿的身段,下意識的反駁:“各花入各眼,我覺得二小姐不僅美麗狡黠,還很有主見!未嘗不比只會流淚,或者唯唯諾諾的小姐好!”
聽他說完這話,羅至剛收斂了臉上的笑意,鄭重的道:“阿澤,我們的婚姻沒這麼簡單,家族肯定要聯姻,二小姐就是太有主見了,所以不適合做妾,你明白嗎?”
溫澤生臉色一變,低頭端起茶盞掩飾自己眼裡的情緒,才溫潤一笑:“你還真的想多了,我要去看會書!”
等到下午酉時(五點)羅至剛他們正準備下去應邀吃晚飯,許梓健又上來了,很是自來熟的道:“兩位兄弟,我覺得上面的風景比下面的好,我們不如把菜端上來,到甲板上吃,你們覺得如何?”
羅至剛看了眼溫澤生,見他沒有反對,就笑着點頭:“好啊,那就讓人端上來吧,你們把凳子桌子收拾一下!”
許梓健也不下去,乾脆在上面的甲板上朝下喊:“你去讓人把菜端上來,請我爹他們上來吃晚飯!”
許俏蓮隨着爹步履輕盈的走上來,看着溫澤生玉樹臨風的站在那裡,雙眼對視間,似乎嬌羞的低下頭,體態輕盈的走近幾步,惹人生憐的微微一福,聲音嬌柔的開口:“溫公子,我們上來打攪了!我弄了幾個家常小菜,還望溫公子不要嫌棄我的手藝!”
溫澤生見她髮髻上帶着金簪,金簪雕琢成盛開的芙蓉,雕工精緻,美麗不凡。
瓜子臉上眉眼細細描繪,一對杏眼瑩亮清澈,眸如點漆,眼神柔媚,穿着一身淺紫色的素雅娟裙,淺淺的姿色裙子繡着點點梅花,微風吹過,裙襬隨風飄揚,很是飄逸出塵,低着頭露出一段潔白細膩的玉頸,玉頸彎出一個好看的弧度,讓人忍不住想多看幾眼。
隨着微風吹來,還有她身上淡淡的雅緻的玫瑰香。
聞到這淡淡的玫瑰香味,溫澤生的心裡瞬間不滿,覺得她太矯揉造作,其實倒不在意這飯菜不是出自她之手,可是她也不該說謊。
這個時候的天氣,廚房裡還是有點悶熱,那日青梅最後端着銀耳湯上來,身上都有淡淡的油煙味。
要是真的是她弄的飯菜,這麼短的時間內,根本來不及重新沐浴更衣。
那麼這自然就是丫鬟小廝弄的晚飯,其實這樣的話也很正常,可是她偏偏卻要說是她弄的小菜,就顯得不厚道。
去更衣的羅至剛也很快走了出來,見許延東父子站在欄杆處看湖,而美豔如花的許俏蓮和溫澤生在說話,美麗動人的模樣,讓他忍不住目光一凝,下意識的看了幾眼,才笑着招呼大家:“來,來,大家趕緊坐下,這菜看着就不錯,大小姐可真是好手藝啊!”
許俏蓮對他微微一福,聲音柔媚的開口:“不過是家常小菜,難登大雅之堂,難得兩位公子不嫌棄,就讓蓮兒很歡喜了!”
其實這菜和大廚房裡送來的差不多,也沒什麼新意,不過比大廚房整出來的好一點而已,特別是昨兒嚐了那鮮美別緻的菜餚,覺得這還真的是家常小菜。
七月二十二的這天下午,青梅在房間裡看着閒書,就聽到自家爹的聲音:“青梅,你在嗎?”
青梅趕緊去打開門,看見自家爹臉上帶着笑意,顯得心情很好,下意識的問:“爹,我們是不是快要上岸啦?”
許延東的聲音裡透着愉悅:“剛纔我聽他們在說,要是不出意外的話,後天下午我們就可以上岸啦!”
接過女兒遞來的茶,溫和的道:“難爲你一直悶在船艙裡,等下去後你也好好逛逛!”
青梅雖然不暈船,可是覺得在船上呆久了,還真的不舒服;前面的甲板上不能去,因爲那裡船工太多,大家碰上了也不自在;後面的甲板上也不想去,免得碰上了許俏蓮他們在那說話。
“這可真是太好了!”
青梅笑盈盈的看着自家爹:“等上了岸,我們就去找一個離考場近點的院子,爹也好休整幾天!”
許延東趕緊開口:“院子不用找了,那個溫公子說考場邊上他有別院,就邀請我們住到他那裡去,而且還有很多書籍!”
他這幾天時常遇到溫澤生,還經常說起歷年來的科考之事,雖然也覺得住在人家那裡不太好,可是溫澤生邀請很誠懇,而且有很多書籍是自己一直想看到的,現在難免心動。
青梅心裡莫名的覺得,溫澤生醉翁之意不在酒,可是人家也算救過自己,而且爹已經答應了,也不好意思拒絕。
青梅嘆了口氣:“哎,要是那朵白蓮花也去溫公子別院的話,那不就是冤家路窄嗎?到時候我們也沒禮物相送,這樣住進去多不好意思?”
許延東趕緊開口:“溫公子說了,很喜歡你先前燒的幾個菜,到時候麻煩你教教他們的廚子!”
青梅聽自家爹這樣一說,心裡也知道他想去溫家,點頭應下:“這樣也好,我們也不用費心去找住的地方,也不用擔心不安全!而且要是他們也要住進去,溫公子清白堪憂,看在他救了我一回的份上,我也不能看着溫公子被他們給吞解入腹啊!”
許延東聽了女兒揶揄的話,無奈的搖頭:“女兒啊,其實溫公子救了你,要不是先前那事,我看着你們倒也合適!”
想起了溫君昊,皺了皺眉頭,自言自語:“兩個溫公子,不會是一家人吧?”
“爹,我看您真的想多了,這天南地北的,哪會這麼巧呢?”
而另外一邊的許梓健也和妹妹在說話:“我已經探聽清楚了,羅公子已經訂婚,而且房裡也有人服侍;不過那溫公子沒有訂婚,身邊也無人服侍,妹妹,你可要好好把握住機會纔好!”
許俏蓮眼神閃了閃,咬着脣低語:“可是這船都要上岸了,怎麼能和他好好說話啊?”
許梓健挑眉一笑:“傻妹妹,現在船上有羅至剛在,你反而不方便,等到上岸了,那就是你的機會來了啊?我聽說溫澤生這裡有別院,你就想法子住到人家那裡去,到時候近水樓臺先得月,你肯定能拿下溫公子的!”
許俏蓮聽了他的話,忍不住皺了皺秀眉:“哥哥,你胡說什麼呢!”
這話說的好像自己是那些不正經的地方女人一樣,自己可是大家閨秀,不是那些玩意兒。
“好,好,都是我說錯了,妹妹貌美如花,窕窕淑女,君子好逑,溫公子必定會喜歡妹妹的!”
許梓健看着她笑了笑:“反正現在青梅那個死丫頭,也不經常出現,等晚上的時候,我會上去拜訪羅公子,和他一起品鑑書畫,到時候你自己看着辦!”
自己偶爾看到羅至剛喜歡那些“別緻”的書畫,好在自己有幾本精品,隨身攜帶,捨不得孩子套不到狼,決定晚上就給羅至剛送去!
許俏蓮見他要走,趕緊焦急的問:“哥哥,晚上你什麼時候去?”
“哈哈,放心,我去的時候會來和你說一聲的!”
許俏蓮不滿的哼了一聲,對外喊:“秋雨你進來!”
門口的秋雨趕緊進來,福身問:“小姐有何吩咐?”
“你趕緊拿着我包裹裡的桂花什麼的,去小廚房做幾樣糕點,等下我要用!”
“是,奴婢這就去!”
大船收帆停靠在岸邊,四周荒無人煙,前面的甲板上有船工在守夜。
溫澤生聽到小廝說許家大小姐求見,看了看自己沐浴後未乾的頭髮,微微皺了皺眉,乾脆自己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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