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師爺不僅是盯上了那些入了匠籍的工匠們,他還動手撬朝廷的牆角,偷偷把幾個沒到年齡退下來的老工匠連同他們那一家子,全給“拐到”江南來。
這麼大的事情,自然不是謝師爺拿的主意。
事實上若不是得到蕭朗的首肯,謝師爺以及那些謀士真沒膽子這麼幹。
挖誰的牆角不好,偏生去挖新皇的,活得不耐煩了?
但蕭朗不一樣,在謝師爺和謀士們眼中,未來的大安國是屬於蕭朗的,他不過是“提前”拿了屬於他的東西。
蕭朗幾次追問進度,發現那些能工巧匠們進度太慢,對此很是不滿。
他無意中想起謝師爺在信裡提過的那些入了匠籍的工匠,立刻要求謝師爺動用他們在京城的勢力,威逼利誘將那幾個老工匠連帶着家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弄到江南。
工部編入匠籍的能工巧匠數不勝數,少個別的工匠不算什麼大問題。
若不是被有心人盯着,基本上不會出岔子。
偏偏那幾個老工匠中有個極爲孝順的徒弟,由此引發了一系列的事情。
事情的起因是這樣的,那位孝順的徒弟發現自家的師傅連同家人都沒了蹤影,再聽他們的鄰居說有人闖入這幾位老工匠的家裡,生怕他們的老師傅連同家人出了意外,乾脆去報了官。
這孝順徒弟去報了官後,官府着手調查,然後拔出蘿蔔帶出泥,一下牽扯出好幾個神秘失蹤的老工匠。
那幾個老工匠連同家人消失地太過神秘,以致於民間出現各種光怪陸離的傳說。
後來,官府查到了一些蛛絲馬跡,神秘失蹤的老工匠連同他們的家人,曾出現在江南的碼頭。
官府再順藤摸爪查到了讀書人們在做的事情,這些讀書人在一股神秘勢力的引導下,致力於改進造紙術和印刷術!
心腹大臣們從老工匠神秘失蹤案的謎底解開之後,他們內心裡惶惶不安,紛紛上摺子給新皇跟他道明利弊,請求新皇干預這些讀書人的行動。
大安國是通過科舉取士,通過科舉考試選拔官吏。
一旦造紙術和印刷術以蕭朗的名義得到發展,那麼將來蕭朗在讀書人裡的聲望將會遠遠超過新皇。
這對一國統治者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
新皇翻閱了這些大臣們的摺子,但他絲毫不爲所動。
他選擇冷眼旁觀,他在等,等待合適的時機再出手。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
等到果實成熟,他這一國之主再派人去摘果子,任誰也不敢說他半句不好。
眼看着那些代表着權貴階層的大臣們不斷上書,陳清利弊,新皇就是不予理會,他自有安排。
先帝給他留下了爛攤子,比起士族出身的官員們,新皇顯然更喜歡用寒門出身的官員,又或者說是他打算培植寒門出身的官員與這些士族出身的官員打擂臺。
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新皇不但沒有理會那些大臣們換湯不換藥的摺子,而且還命工部將那些造紙術和印刷術的能工巧匠們送往江南。
他不來陰的,光明正大地掠奪勝利的果實。
謝師爺和那些謀士們看着那些被新皇特地送來的能工巧匠們,氣得差點吐血,而他們再氣也只能跪着謝恩。
謝師爺言辭激烈地給遠在西北的蕭朗寫了信,信裡頭痛斥了新皇的無恥嘴臉,字裡行間俱是迸發着怒焰。
蕭朗接到這封信時,他正坐在顏小婉親手給他做的輪椅上,看完信才擡頭去看顏小婉。
顏小婉正背對着他在修整城主府裡的葡萄藤架,
半個月前寧凌越的傷勢恢復大半,已經能處理那些事情,所以她跟蕭朗從西北大營搬到城主府來住。
這些日子,顏小婉天天跟蕭朗待在城主府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挺無聊的。
顏小婉這些日子除了照顧蕭朗,寫話本,沒別的什麼事情做。
她是閒不下來的人,跟蕭朗來院子裡曬太陽,她不想看書也不想做別的,乾脆修整葡萄藤架。
看完謝師爺的信,蕭朗語氣淡淡地說了句:“小婉,新皇特地送工匠到江南幫我們。”
顏小婉同樣沒生氣,甚至還給了新皇正面的評價:“嗯,比他老子更像個皇帝。”
蕭朗輕聲笑了笑,“比起這個,我更在意造紙術和印刷術什麼時候能有大進步。”
顏小婉轉頭看他,溼漉漉的眼裡有他的倒影:“一口吃不成胖子,急不得。”
蕭朗的呼吸一滯,他不太自然地移開視線,每次被那雙會說話的眼睛看着,他總忍不住在腦子裡想些帶顏色的東西。
顏小婉看他那心虛地模樣,心道:這傢伙又在躲避我的眼神,是不是又在腦補什麼黃色廢料?
想到這個,她故意喊了聲:“夫君——”
蕭朗聽到這又嬌又媚的呼喚,立刻覺得渾身發熱,他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爆紅起來,很快地脖子跟着紅了一大片。
他看着顏小婉那水汪汪的眼睛,視線定格在她的紅脣上,下一秒看到她有意地舔了脣。
轟——
蕭朗全身的血氣齊齊下涌,他的身體在發熱,呼吸聲沉重如牛喘。
此時的他口乾舌燥,死死地盯着顏小婉水潤的紅脣,迫切地想要掠奪她口中的蜜津。
顏小婉看他有了這麼大的反應,壞心眼的小姑娘故意拉起衣袖,露出一大截雪白如凝脂的手臂,看起來極爲鮮嫩可口。
蕭朗的眼睛幾乎黏在上頭,恨不得在上頭咬上一口,留下獨屬於他的印記。
她喜歡看他失控的樣子,特別地有男人味兒,每次看到她心裡都跟貓抓一樣,一再撩撥他。
“相公——”
她的笑容玩味,刻意將嗓音捏得更加嬌美,再加上她故意嘟起的紅脣,簡直在引人犯罪!
蕭朗的嗓音變得暗啞,“小婉,你在玩火。”
這小女人撩他撩上癮了不成?
知道他不會再成親之前越界,所以可勁兒地折磨他?
真是個壞心眼的女人!
顏小婉媚眼如絲地看着他,一本正經地回答:“不,我是在玩你,故意撩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