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國公私心裡對蕭朗不是沒有意見,聽着他家夫人咒罵蕭朗,他心裡其實挺爽的。
蕭朗那兔崽子害得他帶着一家子灰溜溜離開京城,成爲同僚們茶餘飯後的笑料!
這筆賬,他記住了!
蕭朗和顏小婉前腳趕回到西南,新皇的賜婚聖旨後腳跟着到了。
派來宣旨的公公滿臉風霜,風塵僕僕的趕來。
天知道他們一路上緊趕慢趕過來,半條命都沒了,還老被影衛逼着加速前進,不然連剩下的半條命也要沒了。
這些公公們趕到了西南後,一個個跟奄奄一息的魚沒差別。
即便這樣,前來宣旨的公公身後有條鞭子趕着,他稍微休整,馬不停蹄地跑到將軍府宣讀賜婚的聖旨。
顏富貴早在宣旨公公們入城時便收到了消息,他還去找了蕭朗,跟他比劃了兩下。
本想着這賜婚的聖旨,估計得明天才來吧。
顏富貴還在跟蕭朗比劃呢,管家興沖沖地過來說宣旨的公公一行人來了。
氣得顏富貴真想把拐走他閨女的渾小子給丟出去,最終他趁着蕭朗不備給了他一記手肘,以示教訓!
他家傻閨女一看那渾小子捂着肚子,以爲他下手沒輕重,把她未來相公給打傷了,衝過來時狠狠瞪了他這當爹一眼。
顏富貴那叫一個氣呀!
這還沒嫁過去呢,就這麼護着了,閨女真是胳膊肘往外拐!
顏富貴在管家的連聲提醒下,不得不領着家人出去領旨謝恩。
給了宣旨的公公賞錢,打發他們走人。
顏富貴捧着聖旨,看着眉眼間盡是笑意的傻閨女,心裡特別不是滋味。
他家養的小白菜,長得水靈靈的,沒幾天功夫就要被豬給拱了啊!
而那頭拱“他家白菜”的“豬”——蕭朗,偷偷地翻牆進了顏小婉的院子裡!
不光是顏富貴不捨得顏小婉這麼早嫁人,小胖墩顏子期同樣如此,特別是他爹這些天老嘀咕着顏小婉嫁人之後,要跟蕭朗天南地北地走,很難會回家了。
顏子期恨不得撲過去掛在他姐身上,讓她不管去哪兒都帶上他。
費了老大的功夫,顏小婉可算是把那對纏人的父子倆給哄好了,腳步沉重地往院子裡走去。
等到她真的要嫁人了,顏小婉對這個家分外的不捨,總覺得她嫁出去了,好似就不再是顏家人了一樣。
“想什麼呢?”
蕭朗瞅了眼門外,沒看到未來岳父的身影,手腳不老實地纏上顏小婉。
隨着婚期的臨近,蕭朗恨不得天天黏在顏小婉的身上,不知怎麼回事兒,他老覺得他跟顏小婉成親像做夢一樣,太不真實了。
顏小婉拍了拍男人纏在她腰間的手臂,但沒用,那鐵臂紋絲不動,她乾脆隨着他去了。
“沒什麼,你不是走了嗎?怎麼又回來了?讓我爹看到了,又得生氣要揍你了。”
蕭朗虛虛地壓在她身上,湊到她耳邊笑嘻嘻地回答:“嘿嘿,打是親罵是愛。”
顏小婉看他那輕佻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捏住他的耳朵罵他:“哼,你這傢伙剛剛故意的是不是?”
剛剛她看到蕭朗被她爹狠狠揍了一記手肘,那臉色都變了,怎麼就不知道躲呢?
蕭朗握住她的小手,依舊是笑嘻嘻的沒個正形:“哎呀,小婉,你這樣我很沒面子的。”
顏小婉試圖抽出她的手,但男人握得緊緊的,“你快回去吧,在我們成親之前暫時不要見面了,不然我爹他又得大動肝火。”
蕭朗把她抱住,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小婉,我看不到你,吃不好睡不好,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男人不知道從哪兒學來的撒嬌**,顏小婉又是嘴硬心軟的人,看他一撒嬌,再硬的心腸都軟得一塌糊塗。
“你這人,之前不是喊着沒面子嘛?有話好好說。”
蕭朗心道,誰讓你就吃這一套?再說了在媳婦跟前,面子值幾個銅板?
顏小婉跟他拌了幾句嘴,正想把他趕回去,讓她一個人清淨會兒。
蕭朗突然提到武國公的事情:“爲了讓新皇賜婚,武國公被新皇變相流放,他帶着家人到百粵國的越城去當城主,負責通商互市的一切事宜。”
顏小婉柳眉緊蹙,攥着他的手臂:“這是其中一個交換條件?你到底給了新皇什麼東西?他怎麼會甘願給我們賜婚?”
蕭朗目光柔和如水:“真正的傳國玉璽。傳國玉璽原本就是由我父王保管,先帝弒兄上位,沒有傳國玉璽他那皇位坐得名不正言不順。礙於我父王人不在了,我又在我孃的肚裡,我父王的人就把傳國玉璽藏起來了。”
這一次,顏小婉不再用疑問的語氣。
望着眼裡全是她的男人,她笑得一臉滿足:“你不當皇帝,挺好。”
蕭朗啾了她一口,笑道:“嗯,我不想當皇帝,孤家寡人有什麼好當的?比起當皇帝,我們一道攜手走遍天下,雲遊四海,更合我心意。”
顏小婉踮起腳回親了他,說的話夾帶着煞氣:“話雖如此,咱們必須要掌控好手頭上的勢力,免得哪天新皇跟他老子一樣抽風,來個卸磨殺驢!我們卻沒有還手之力。”
“聽你的。”蕭朗笑得格外寵溺,幾乎要把人溺斃其中。
顏小婉沒出息的紅了臉,轉頭把蕭朗趕出去了,省得他老在這裡說些讓她面紅耳赤的話。
蕭朗依依不捨地離開了,翻牆下地,擡頭看到顏富貴黑漆漆的臉,他的臉皮繃緊了。
顏富貴大步走過來,一副要把人抽骨拔筋的樣子:“臭小子,我家的牆很好翻?”
蕭朗連連後退,他這未來女婿可不敢跟岳父動手,“岳父大人,我,你聽我解釋。”
顏富貴懶得聽這廝狡辯,在他跟前站定:“我不聽!臭小子,你們倆沒成親前,不準再見面!你別忘了我先前跟你說的風俗!”
蕭朗想到男女成親之前,不宜相見的風俗,臉頓時垮了下來。
顏富貴又訓斥了他幾句,看他不敢再動什麼歪腦筋,得意洋洋地邁着大步子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