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老夫人做出這麼大的決定,不多時候整個沈家自然是都知道了。當然,前因後果即便是沈家的人都問不出來。
如此,自然是越發的覺得這件事情不同尋常了。
不多時候基本上是全部的人都到了福明苑。而這些人裡面最擔心的就是沈天奇了。
沈天奇此時看着沈老夫人的眼裡全是擔心,當然,是擔心南風悠悠。一見到沈老夫人就忍不住大聲問了起來:“娘,悠悠是不是做了什麼讓您不開心的事情了?”
話雖然是這麼說,可臉上卻明顯是帶着滿滿的不忍心的。
可見沈天奇的內心其實是想要爲南風悠悠求情的,只不過此時這裡這麼多人沈天奇不好意思說的那麼直接而已。
沈老夫人深深的看了一眼沈天奇,眼裡帶着幾分不容置疑。
被沈老夫人這樣的眼神一看,沈天奇頓時不敢再說什麼了,只能乖乖的坐下。倒不是沈天奇不想說什麼,而是沈天奇知道若是自己再說下去,只怕沈老夫人會更加的生氣。
沈老夫人對自己生氣沈天奇自然是不怕,可沈天奇就擔心沈老夫人會遷怒到南風悠悠的身上。
看着沈天奇乖乖的坐下了,沈老夫人才掃視了一圈在場的衆人:“都站着做什麼?坐下!”
和沈天奇一樣,擔心南風悠悠的就是沈康了。剛剛坐下,沈康也忍不住關切的開口了:“祖母,孃親是?”
到底沈康也知道沈老夫人從來對自己都並不是十分親近,因此即便是問話的時候都顯得有些小心翼翼的樣子。
沈老夫人深深的看了一眼沈康,不過只是片刻轉過了眸子:“其實就算是你們不來問這件事情我也是要說的。”
“不過,這件事情僅限於在坐的人知道。若是讓我知道有人傳出去,到時候就別怪沈家的家法不客氣!”
聽着沈老夫人這樣的話,沈天奇的眼眸微微閃爍了一下。心裡涌出不好的預感。可更多的也還有幾分懷疑,就算是南風悠悠的性格並不是很好,卻絕對不會是忤逆沈老夫人的人。
沈天奇剛一聽說這樣的事情原本是想回去問問南風悠悠的,可還沒有來得及呢就已經被沈老夫人的人叫到這裡來了。
因此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沈天奇此時也只能靠猜測的。
可看着沈老夫人的眼裡卻是真的帶着滿滿的關切的,雖然最近南風悠悠真的好像做了很多不可理喻的事情。可畢竟兩人這麼多年的感情,沈天奇的心裡對於南風悠悠自然是十分關切的。
沈老夫人說完這樣的話看着在場的人都沒有異議了,這才繼續開口道:“今天南風氏讓人給成逸軒送了一鍋湯,可這鍋湯裡面卻是大有文章。”
沈老夫人這樣的話說出來,便是沈天奇都說不出什麼來。看着坐在一邊的李敘兒,眼裡多了幾分愧疚。不過還是忍不住對着沈老夫人開口道:“娘,悠悠是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聽着沈天奇這樣的話沈老夫人只當作沒有聽到,沈天奇倒是瞭解南風悠悠的很。
“做沒做,不是我說了算的。也不是你說了算的。”沈老夫人深深的看了一眼沈天奇,眼裡的神色卻是很明白的讓沈天奇——閉嘴。
“然後,那個給成逸軒送湯的侍女居然在福明苑。”說着,沈老夫人一手指向了大堂的中間:“就在這個地方,服毒自盡了。”
說這話的時候沈老夫人的語氣平淡,好似死了一個人這樣的事情只是一件小事而已。
衆人皆是微微一驚,不過也只是一瞬間。旋即衆人都幾乎是恢復了平靜,此時李敘兒正坐着,不曾想此時手忽然的落入了一雙溫暖的手掌之中。
不用去看李敘兒都知道,肯定是白簡。
而白簡這樣的舉動無疑是帶着幾分安慰的意思的,李敘兒的脣角忍不住微微勾了勾。轉眸看着白簡張了張脣道:我沒事。
說着,也不忘記撫上自己的小腹,有些俏皮的繼續說着脣語:寶寶也沒事。
雖然李敘兒沒事,可卻並沒有讓白簡心裡的怒火降低多少。反而只讓白簡心裡涌起濃濃的後怕和更多的憤怒。
甚至白簡也在心裡將這件事情記在了南風悠悠的頭上。
不管這件事情是不是南風悠悠做的,可那個侍女是從南風悠悠的院子裡出去的沒錯!
“這件事情,我也就告訴你們了。我老了,比不得你們了。”沈老夫人說道這裡的時候到底是多了幾分疲憊了。
一雙眸子掃視着坐在自己面前的這麼一羣人。
要說起人口來,沈家絕對是不多的。
甚至沈老爺子和沈老夫人這麼一輩子也就沈天奇這麼一個兒子。可沈老夫人卻是第一次覺得這麼的累。
或許正是因爲人少的關係,越發的是將家裡的這些晚輩都放在心上疼愛着的。可如今出現這樣的事情,如何不叫沈老夫人覺得心寒?
甚至沈老夫人都不想再和這些人多說什麼,直接就揮手讓衆人離開了。
出了門,白簡自然是第一時間就握住了李敘兒的手。看着李敘兒的眼裡帶着滿滿的歉疚。
最近的他真的是太忙了,甚至忙的已經很忽略了李敘兒。如今更是居然連這麼大的事情都是現在才知道,白簡的心裡全是對李敘兒的愧疚。
縱然李敘兒或許並沒有一個人覺得孤單失措,可白簡的心裡卻是心疼李敘兒是一個人的時候承受了這麼多。
而最快走到兩人面前的就是沈天奇了,沈天奇的眼神有幾分閃爍。看了看白簡又看了看李敘兒,最後到底還是對着兩人解釋道:“阿瀾,敘兒。你們相信我,你們母親她——”
沈天奇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已經被白簡打斷了,白簡胎膜認真的看着沈天奇。眼裡並沒有什麼別的情緒,只是就那麼沉沉的看着:“敘兒就是我的命。”
簡簡單單的七個字,卻是叫沈天奇渾身一震,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白簡。好似在確定白簡說出的這樣的話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
可在白簡的臉上和眼中卻只看出了滿滿的認真。白簡說的是真的!
看着這樣的白簡,即便是沈天奇的心裡仍舊不認爲這件事情是南風悠悠做的,可此時卻也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
到底最後只能幽幽的看了一眼李敘兒:“敘兒,你沒事就好。可千萬要注意着,最近府裡會加強防範的。”
到底沈天奇就算是關心南風悠悠,可卻也是關心李敘兒以及李敘兒肚子裡的孩子的。
李敘兒對着沈天奇點了點頭:“爹放心吧,敘兒會照顧好自己的。”
沈天奇這才點了點頭,又看了看一邊的白簡。對着李敘兒解釋道:“沈瀾最近忙,可能沒照顧到你。你別怪他。”
李敘兒微微抿脣笑了笑:“我知道。”
沈天奇這纔沒有說話了,只叮囑了李敘兒要好好休息。便大步的轉身離開了。
看着沈天奇的背影,李敘兒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可白簡根本就沒有給李敘兒說話的機會,直接帶着李敘兒就回到了成逸軒。
剛一回到成逸軒,白簡第一件事就是將李敘兒緊緊的抱住。甚至呼吸都有些急促,一雙眸子裡全是慶幸。
真不敢想象,若是李敘兒真的出了什麼事情該怎麼辦。白簡甚至是真的會活不下去的,天知道他聽到沈老夫人說的時候當時那個樣子。
李敘兒好似知道白簡心裡的想法一般,也反手緊緊的抱住了白簡。看着白簡的眼裡帶着滿滿的關切:“好了,我這不是沒事兒嗎?”
即便是這樣,卻仍舊不能讓白簡覺得有絲毫的鬆懈。白簡微微抿着脣,看着李敘兒的眼裡帶着幾分倔強:“我錯了,我應該在你身邊保護你的。”
這樣的話,不管有什麼事情,白簡都能第一時間知道了。
當時這件事情含霜含月並不是不知道,只是因爲當時含月就發現了。所以並沒有第一時間告訴白簡。
想到這裡,白簡的眼神不由的冷了下來。不過到底此時是在李敘兒的面前,因此白簡倒是沒有表現出來。
李敘兒聽到白簡的話頓時忍不住笑了起來:“白簡,咱們認識這麼多年了,你看我像是那麼脆弱的人嗎?”
看着白簡依舊不放心的樣子,李敘兒依靠在白簡的胸膛:“我知道,忙過這一段時間你就不會這麼忙了。到時候就有時間陪我了。”
白簡的確是這樣的,等忙過這一段時間。白簡就可以有很多的事情,李敘兒接着開口道:“到時候,我們回楊家村好不好?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李敘兒的眼裡閃過憧憬。
李敘兒想要的,白簡自然是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你說的,都好。”
頓時李敘兒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燦爛了幾分:“那你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先忙你手裡的大事。你也要相信我可以照顧好自己和我們的寶寶,我是可以站在你身邊與你並肩作戰之人,而不是需要你保護庇佑才能生存的菟絲花。”
李敘兒看着白簡的眼裡帶着滿滿的認真,看着此時李敘兒的樣子白簡倒是不知道要說什麼纔好了。
他知道,他當然知道李敘兒的能力。但他就是心裡不放心而已。
可此時看着李敘兒的樣子,白簡是絕對說不出反駁的話的。最後到底是對着李敘兒點了點頭:“我知道,我都知道。”
兩人又說了一會兒話,因爲懷孕的事情李敘兒原本就容易困。今日在福明苑待了那麼久,這會兒只覺得有些困了。
白簡看着李敘兒睡下了,這才轉身去了書房。
可經過含霜和含月的時候卻沒有忘記冷冷的說了一句:“跟我來!”
。
南風悠悠此時坐在房間裡自然是不甘心的,甚至剛剛回到院子裡就已經將王語嫣叫了過來。或許是因爲被冤枉的事情,所以連帶着跟王語嫣說話的時候都帶了幾分怨懟的味道。
心裡卻是想着,若不是王語嫣讓自己去給李敘兒送什麼湯,那也不會有這樣的事情了。
當然,心裡更多的埋怨還是落在李敘兒的身上的。
王語嫣自然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的,畢竟自己被人利用給李敘兒下毒這樣的事情。按照南風悠悠的驕傲還真是說不出來,只是看着王語嫣的眼神卻是並不親近了。
王語嫣是什麼人?活了兩輩子了,自然是敏銳的察覺到了南風悠悠對自己態度上的變化。不過王語嫣此時整個人卻是疑惑的。
按照道理來說,最後鐵血毒將軍沈瀾一定會功成名就。而自己現在在南風悠悠這邊,若是想要安好的話那麼南風悠悠和白簡就不能決裂。
否則的話,只怕最後的南風悠悠會並不好過。若是南風悠悠都不好過了她也別想過的很好。
出於這樣的考慮王語嫣纔想着勸誡南風悠悠給李敘兒送湯,爲的就是緩和兩人的關係。
“夫人,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不知道語嫣能不能爲夫人分擔一些?”不得不說,王語嫣的確是十分了解南風悠悠的。
瞭解如何說話纔不會讓南風悠悠心裡對她的厭惡更上一層樓。瞭解如何說話才能讓南風悠悠將話說出來。
不過此時王語嫣卻是失算了是,這樣的事情南風悠悠是不會說的。甚至聽着王語嫣這樣的關心還只覺得有些多餘,有些煩躁的揮了揮手:“行了,你先下去吧。”
王語嫣的眼眸微微閃爍了一下,越發的覺得這件事情不對勁了。
心裡的猜測也更加的接近了些現實——不會是送湯還送出問題了吧?
可看着此時南風悠悠的表情,王語嫣到底還是識相的什麼都沒有再問了。只是依舊是關注着南風悠悠這邊的。
不過最先來的人卻不是沈天奇,而是沈康。
沈康剛剛從福明苑離開,就急急忙忙朝着南風悠悠這邊來了。這會兒纔剛剛一進來就急忙關切的開口道:“娘,您沒事兒吧。”
南風悠悠沒想到最先來的不是沈天奇,而是沈康。當即心裡更多了幾分感動,只覺得,沈康不愧是自己最疼愛的兒子。
也只有沈康在這個時候還記得掛念着自己了。
滿目感動的對着沈康溫柔的笑了笑:“康兒放心吧,娘沒事兒。”
看着南風悠悠的樣子,沈康的眼眸微微閃了閃:“娘,聽說祖母給您禁足了?”
南風悠悠聽到這樣的話眼裡閃過一抹不自然,不過還是對着沈康柔聲安慰道:“康兒放心,娘沒事兒的。娘沒有做那種事情,有你爹呢,你爹會給娘清白的。”
她沒做過就是沒有做過,不管怎麼說都是沒有做過!
若是真的想要污衊她,她是怎麼都不會承認的。
不過南風悠悠卻沒有注意到,她說出這樣的話的時候沈康微微閃爍着的眸子。甚至那樣的眼神怎麼看都是有些不對勁的。
可南風悠悠的心裡原本就是極其的相信沈康的,且不說南風悠悠沒有看見了。縱然是南風悠悠看見了,也不會朝着別的地方想。
總歸在南風悠悠的心裡,沈康是很單純的。
“娘,康兒就怕這件事情爹也沒辦法。”沈康聽到南風悠悠的話眼眸微微閃爍了一下,對着南風悠悠開口道。南風悠悠有些愣怔的看向沈康,不過還是堅定的相信沈天奇:“你爹知道,我不會做這種事情的。”
沈康對着沈天奇點了點頭:“我知道,娘,我也不相信您會做這樣的事情。可剛剛在福明苑的時候我和爹想要爲您說話,都被祖母呵斥了。”
沈康的語氣多了幾分失落:“娘,您也知道,爹向來最是孝順了。”
沈康這樣的話叫南風悠悠說不出什麼了,可南風悠悠的心裡還是願意相信自己的丈夫的。可沈康說的話倒是也沒有錯,最後南風悠悠的眼眸微微閃爍着坐了下來。
沈康看着南風悠悠的樣子,眼裡閃過一抹算計的光。對着南風悠悠開口道:“但是娘,您可別忘記了。您是公主啊,還是長公主呢。”
南風悠悠有些詫異的轉眸看向沈康,眼裡帶着幾分疑惑。
她自然是公主,還是很尊貴的長公主。
南風悠悠在沈家雖然沒有擺出公主的架子,可卻也從來都不曾忘記過自己的身份。
她高貴的身份並不會允許她做出那般不入流的事情。
可此時南風悠悠卻是不知道沈康說出這樣的話是什麼意思了。
“娘,康兒相信您是無辜的。這件事情您一定是被人設計了,要不然咱們去找皇上吧。請皇上還娘您一個公道。”沈康的眼眸微微閃爍着,最後化成一抹堅定。
南風悠悠的眼眸微微閃了閃,有些忐忑的開口道:“這樣……不好吧!”
“可娘難道就願意這樣冤枉下去嗎?”沈康反問了一句,認真的看着南風悠悠。眼眸裡全都是關切。
自然是不願意的。
南風悠悠是一個何等驕傲的人?自然是不會任由別人冤枉自己的。
可若是真的要南風悠悠進宮去找皇上給自己公道,南風悠悠一時還真有些做不出來。這麼一去的話,可不就是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自己手下的人給自己的兒媳婦下毒了?
這麼一想,南風悠悠頓時將剛剛被沈康說動的念頭收了回來。急急忙忙的對着沈康搖了搖頭:“不,不行!”
沈康剛剛明明看到南風悠悠的表情已經有些意動了的,可忽然的,南風悠悠又改變了心思。
沈康還真不知道是哪裡出了什麼問題了。
眼裡閃過一抹失落,可沈康卻並沒有這麼容易就放棄了。依舊是認真的看着南風悠悠:“娘,康兒都不願意娘一直被這麼冤枉下去。”
沈康的眼裡閃過一抹懊惱:“若是當時康兒在就好了,可惜那個時候我沒能陪在孃的身邊。”
沈康這樣的話怎麼聽怎麼都讓南風悠悠覺得說不出來的感動。看着沈康的眼神更多了滿滿的疼愛:“康兒,孃的好孩子。”
頓了頓,好似忽然想起了什麼一般,對着沈康問道:“你剛剛是說,你爹已經回來了?”
沈康點了點頭:“對啊,剛剛我們回來的時候就被祖母叫到了福明苑。否則康兒也不會知道,孃親受了這麼大的委屈。”
南風悠悠此時卻是有些無心聽沈康說的話了,腦子裡只有一個念頭在轉動着。
沈天奇已經回來了,並且知道了自己的事情。但卻沒有第一時間過來,甚至最先過來的還是沈康——
更多的,越是想南風悠悠的心裡越是覺得多了幾分失落。
心裡忍不住生出了一個念頭:莫非,沈天奇也相信了這樣的話?!
想到這裡,南風悠悠當即站了起來。臉上和眼中都全是震驚,即便是連一邊的沈康都沒有那麼在意了。
沈康原本還準備趁熱打鐵,再說些什麼。不過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外面已經傳來侍女的話,說是沈天奇回來了。
聽到這個消息南風悠悠整個人都微微鬆了一口氣,甚至連一邊的沈康都不在意了。臉上揚起好看的笑容站了起來眼眸裡全都是期待。
沈天奇來了,沈康知道自己不能再說下去了。不過索性想要說的話也都已經說的差不多了。因此倒是站了起來:“想來娘應該有不少話要和爹說,那康兒就先退下了。”
南風悠悠點了點頭:“恩,你先回去吧。”
轉過身,沈康的臉上多了一抹諷刺的笑容。這會兒南風悠悠還能笑的如此燦爛,只是不知道一會兒見到沈天奇之後還會不會有這樣的好心情了。
南風悠悠想的太簡單了,就算是沈天奇相信南風悠悠是無辜的。可沈天奇要考慮的事情也還有很多,並不只是南風悠悠一個。
沈康出門的時候還和沈天奇遇上了,沈天奇看着沈康眼眸微微閃了閃。再沈康喊出父親二字之後到底是問了一句:“你,來看你娘?”
沈康點了點頭臉上揚起燦爛的笑容:“恩,父親。娘一直在等你。”
沈天奇微微一頓,對着沈康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看着沈天奇有些疲憊的樣子,沈康的心裡可並不覺得有什麼不忍心的。反而還對着沈天奇笑了笑:“父親,兒子就先下去了。”
沈天奇有些疲憊的揮了揮手:“去吧。”
沈康轉身之後,沈天奇也跟着轉身看了一眼沈康。眼眸微微閃爍着,不知道到底在醞釀着什麼情緒。
不過也只是一眼,轉身就朝着他和南風悠悠的房間裡走去了。
。
成玉軒。
“怎麼樣?”沈康剛剛進門,葉安郡主就問了起來。看着沈康的眼裡帶着幾分急切,沈康看着葉安郡主急不可耐的樣子眼裡閃過一抹寒光:“還需要火候。”
葉安郡主的眼裡閃過一抹失望,有些鄙夷的看了一眼沈康:“連這麼一點小事兒都做不好!”
沈康看着葉安郡主的樣子眼裡閃過一抹諷刺:“你的意思是,你行?”
葉安郡主頓時不說話了,沈康都做不到她怎麼可能做不到?
不過——葉安郡主這個念頭還沒轉完,又已經想起了另外一件事,用銳利的眼眸看着沈康:“你當初不是說只要有了那個絕子草,那個賤人就不會懷孕嗎?”
不對,當初說的是,只要聞上一段時間就不會懷孕了。
沈康聽到這樣的話眼裡也閃過一抹疑惑,的確是這樣沒錯的。可出乎沈康和葉安郡主意料的是——李敘兒懷孕了!
原本當初葉安郡主還覺得李敘兒可能是騙人的,可後來兩人曾經找大夫給李敘兒看過。確定李敘兒是真的懷孕了。
後來兩人又去問了沈家給李敘兒請來的大夫,確定李敘兒不僅僅是懷孕了。而且身體還很好!
只不過最近這一段時間葉安郡主忘記了問這樣的事情,此時葉安郡主灼灼的看着沈康。沈康微微蹙眉,這樣的事情沈康比葉安郡主還要先關注一會兒。
倒是也去問過,可那邊說。絕子草並沒有任何的問題!
想到這裡,沈康看着葉安郡主的眼裡也多了幾分不耐:“這樣的事情我怎麼知道!從今天的事情就可以看出來,李敘兒的身邊是有懂醫的人的。說不定早就發現了呢!”
葉安郡主當即皺起了眉頭:“不可能!如果那個賤人早就發現了怎麼可能會無動於衷?她肯定早就爆炸了。”
就比如今天的事情一樣。
“那我怎麼知道。”沈康看着葉安郡主的樣子覺得有些煩躁了,明明現在自己已經在煩惱新的事情了。可葉安郡主還能將舊賬翻出來,着實讓沈康覺得有些煩人了。
葉安郡主看着沈康此時對自己的態度,眼裡的不滿更多了幾分了:“沈康,你別忘了。是你跟我說絕子草有用的!”
說着,眼裡閃過兇狠惡毒的光:“那個賤人害死了我的孩子,如果不能讓她生不如死,我死都不甘心。”
就o從今天的事情看來,李敘兒是極其在意她肚子裡的孩子的。
況且,葉安郡主當初也曾懷孕,自然是知道一個女人有多在意自己的孩子。因此視線自然是放在李敘兒的肚子上面的。
沈康看着葉安郡主的樣子,眼眸微微閃爍了一下。最後脣角微微勾起眼裡閃過一抹算計的光:“我倒是有一個主意。”
。
翌日,元惜柔就將李敘兒需要的東西給李敘兒送過來了。李敘兒要的是南風悠悠身邊的侍女東籬的所有資料。
“東籬除了爹孃還有一個哥哥,不過哥哥遊手好閒。基本上一家人都指望着東籬每個月的月錢過。”元惜柔一邊將東西放在李敘兒的面前一邊對着李敘兒說道:“不過前幾天東籬忽然帶了很大一筆錢回家,東籬的爹孃和嫂子以及侄兒已經不知去向了。”
好一個不知去向!
李敘兒的眼裡閃過濃濃的寒光。
元惜柔繼續道:“不過東籬的哥哥卻是在吉祥賭坊找到了。聽賭坊的人說,就這半個月內,東籬的哥哥忽然多了很多錢。”
如此必定是被人收買了。
李敘兒對着元惜柔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了。”
元惜柔關切的看着李敘兒:“敘兒,你沒事兒吧。”元惜柔的眼裡帶着滿滿的關心,心裡更是憤怒的很。
她沒說的是,在找到東籬的哥哥之後她就讓人將東籬哥哥的手筋和腳筋都挑斷了,然後將東籬的哥哥扔在了大街上。
下半輩子,東籬的哥哥就只能在牀上度過了。
李敘兒對着元惜柔搖了搖頭:“放心吧,我沒事的。”
如果說她真的有什麼意外的話,現在她絕對不會這麼平靜的坐在這裡。而是會要那些和這件事情有關係的人,全都下地獄!
說到,做到。
“需不需要叫幾個人來保護你?”原本李敘兒的身邊一直都是有她們自己的人的。可李敘兒成婚之後李敘兒就將這些人都叫回去了。
元惜柔雖然想說什麼不過卻也一直都沒有找到機會,如今卻正好是一個機會了。
李敘兒想了想還是對着元惜柔點了點頭:“還是之前那些人吧,這件事情查清楚。拿到證據。”
至於大約是誰,李敘兒的心裡已經有了猜測了。李敘兒自詡爲人還是很低調的,基本上沒有什麼敵人。
而能對自己如此恨之入骨的——
李敘兒並不做多想。
“對了,這件事情不要告訴別人。”這件事情李敘兒就告訴了元惜柔,還是因爲元惜柔掌握着自己的勢力。否則的話李敘兒也不想要元惜柔跟着擔心。
元惜柔點了點頭:“恩,你放心吧。”
元惜柔心裡自然是知道李敘兒的顧慮。
頓了頓,元惜柔對着李敘兒開口道:“對了,宸說最近想要見你一面,你看有沒有時間。”
“那就明天吧,醉不歸。”宸找自己,一般都是爲了福院的事情。對於這件事情李敘兒還是比較上心的。
“好,我會安排的。”元惜柔點了點頭。
說完這樣的話又深深的看着李敘兒,眼裡全是關切:“敘兒,你一定要照顧好你自己。”
如今她們都長大了,不像小的時候那般,可以一整天都膩在一起了。
楊月已經五六個月了,白哉整日跟在楊月的身邊將楊月伺候的好好的。如今楊月就等着生孩子了。
而她最近也是被蕭依依押着要繡嫁妝了,畢竟翻年就要成婚了。而看着李敘兒的案例在前面,元惜柔只覺得自己成婚之後會更加的不自由!
可婚事都已經定下了,元惜柔自然是不能反悔的。況且——元惜柔的心裡也是喜歡李卓然的。
只是心裡隱隱有些不喜歡被禁錮的生活。
要說白簡對李敘兒絕對算是寬大的了,李敘兒經常是想什麼時候出門就什麼時候出門的。
也不知道以後李卓然會不會這麼對她。
看着元惜柔有些恍惚的溫柔神色,李敘兒只當元惜柔是想到了李卓然。忍不住對着元惜柔笑的溫柔:“放心吧,我會的。倒是你啊,可千萬不要緊張。”
緊張?
元惜柔有些詫異的看向李敘兒,不知道李敘兒說的緊張值得是什麼。
李敘兒笑的曖昧:“都是從小相處的,你也知道我二伯父二伯母和大哥哥二哥哥都是很好的人。所以你可千萬不要緊張,以後你們必定會相處的很好的。”
說着,李敘兒還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元惜柔沒想到李敘兒會說出這樣的話,臉頰頓時就紅了起來。看着李敘兒的眼裡也多了幾分不好意思:“敘兒,你——”
李敘兒哈哈笑了起來:“好啦,好啦。你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二伯母可是巴不得你趕快嫁過去呢!”
又是這樣的話,元惜柔的臉頰爆紅。不過卻也知道如今李敘兒已經成親了,自己是說不過李敘兒的。
不對,應該說,自己從來就沒有說贏過李敘兒。
不知道是不是因爲昨天的事情,今天的白簡很明顯的回來的早了許多。甚至白簡回來的時候元惜柔都纔剛剛離開沒有多久。
索性白簡也回來了,李敘兒就將自己明天要出去的事情告訴了白簡。李敘兒習慣了坦誠,自然是連見誰都說了。
聽說是宸,白簡的眼眸微微閃爍了一下。不過還是對着李敘兒笑着道:“我會準備好的。明天直接出去就好了。”
李敘兒笑着點了點頭:“恩,對了。你過來看。”
說着,李敘兒拉起白簡的手朝着一邊走去。白簡微微挑眉,卻見李敘兒拿起一雙鞋子:“我剛做的,你試試。”
白簡微微挑眉,李敘兒第一次給做衣裳做的是喜服。這還是李敘兒第一次給白簡做鞋子。
看着李敘兒眼裡滿滿的期待,白簡臉上的笑容更加的燦爛了。可卻也更多了幾分心疼:“以後這樣的事情就不要做了,別累着你自己。”
當初會叫李敘兒給自己做喜服,是因爲那具有特殊的意義。當然,同時也是因爲白簡當時要離開那麼幾個月,所以給李敘兒找一點兒事情做。
以免李敘兒胡思亂想,一天都擔心自己。
可李敘兒主動給自己做衣服做鞋子,白簡的心裡又是感動又是心疼。
“不累。”李敘兒甜甜的笑着:“況且,你要是還想穿我做的那就得等到明年了呢!”
“爲什麼?”白簡忍不住開口問道。
李敘兒的手放在了自己依舊平坦的小腹上:“因爲我要給我們的寶寶做衣裳和鞋子了啊。”
李敘兒說的自然,笑的甜蜜。
可看着李敘兒的樣子,白簡頭一次對李敘兒肚子裡的孩子產生了一種名叫嫉妒的情緒。
原本對於敘兒來說,自己是最重要的。可現在對於敘兒來說,自己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
有些吃味的看了一眼李敘兒尚且平坦的小腹:“她還早呢!”
李敘兒看着白簡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來。眼裡也多了幾分揶揄:“白簡,你不會還吃自己兒子的醋吧!”
“你怎麼知道不是女兒?”白簡挑眉看着李敘兒,原本對於李敘兒說這是個兒子並沒有什麼別的看法。可今天的事情卻忽然的就讓白簡不滿意了。
怎麼就只能是一個兒子不能是一個女兒了?
李敘兒眨巴了一下眼睛:“因爲我昨晚做了一個夢啊,夢到他就是一個男孩子呢!”
白簡:……“他們都說夢是反的。”
“屁話!”李敘兒毫無形象的對着李敘兒翻了一個白眼:“怎麼就是反的了?男孩子多可愛啊!”
“女兒也很可愛啊。”白簡說出這樣的話感覺到李敘兒有些犀利的眼神急忙補充道:“像你,最可愛了。”
只不過聲音到底是弱了幾分。
李敘兒瞪了一眼白簡,最後還不忘記嘟囔着:“我說是兒子就是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