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文氏陪着李敘兒坐在張新蘭的牀邊,李川和趙杏花則是雙雙垂着頭坐
李書義到底還是回去休息了,文氏卻是不放心李敘兒不管怎麼樣都不願意回去,李川和趙杏花也是一夜未眠。
甚至外面的天色都微微亮了起來,想必再過一會兒天就大亮了。
這麼折騰了一番,已經是下半夜了。
不多時候,李書義就拿着藥材回來了,李敘兒親自守着煎了藥。又細細的給張新蘭吹涼之後餵了一些下去。
安慰的話文氏再也說不出口了,心裡只希望李敘兒的恨意不要太多不要太洶涌。
因此大約能理解此時李敘兒的心情,忍不住摸了摸李敘兒的頭:“敘兒——”
文氏自小是孤兒,後來——
李敘兒認真的看着文氏:“二伯母,娘都是被逼的。”
文氏的心裡打了一個突突,有些詫異的看向了李敘兒。
這話裡帶着幾分莫名的恨意和堅定。
半晌才擡起頭對着文氏道:“娘都是被逼的。”
此時聽到文氏這樣的話微微垂眸並不作聲。
若李敘兒真的只是一一個小孩子也就罷了,可偏偏李敘兒不是一個小孩子。
他們倒是沒有關係,可李敘兒還是一個小孩子,需要休息。
文氏輕柔的勸慰着李敘兒,即便知道李敘兒的心智不同於一般的小孩子,可到底還是擔心李敘兒這麼一直待在這裡不太好。
文氏也不放心就那麼陪着李敘兒坐着:“敘兒,娘不過是和你開玩笑而已。現在天色這麼晚了,敘兒先去睡覺好嗎?明兒一早醒來娘就會和敘兒說話了。”
李敘兒抹了眼淚,坐在了張新蘭的牀邊。
文氏走到李敘兒的身邊將李敘兒攬在懷裡:“敘兒,你娘沒事。別哭了。”
看着依舊躺在牀上呼吸微弱的張新蘭,眼淚到底再一次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李敘兒拿着藥方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到底沒有說什麼,直接開了藥方,又對着李書義道:“我那裡還有一些,一會兒你跟我去拿。”
白生看着李敘兒可憐巴巴的樣子,微微蹙眉。
李敘兒這才鬆了一口氣,對着白生道:“大夫快開藥吧,我這就去給娘煎藥。”
能少說一個字堅決不會多說一個字。
要知道白生從來都是惜字如金的。
李川和趙杏花是驚詫於白生說出來的話,而李書義則是詫異白生竟然會說這麼多的話!
白生這話一出,衆人都詫異的看向了白生。
這才緩緩的點了點頭:“身體比較弱,可以吃些補身體的。這婦人原本就傷了身體,這回又出這樣的事,若是不好好調理着,只怕再想有孩子就難了。”
李敘兒依舊是眼巴巴的看着白生,白生微微一愣,本想說不用。可看着此時李敘兒的樣子到好像是如果自己說不用她反而會不放心了。
“大夫,您看需不需要給我娘開些什麼藥之類的穩定一下?”
這話一出,衆人便都鬆了一口氣。
“發現的早,還沒死。”
白生看也不看衆人,直接就走到了張新蘭的牀邊。
李書義一句話讓李敘兒霎時從文氏的懷裡擡起頭來,眼眶有些紅紅的看着走在李書義身邊的白生。可卻沒有說話,只是眼巴巴的看着白生。
“大夫來了。”
不過不管文氏和李敘兒的心裡是怎麼想的,此時張新蘭卻是不知道的。
李敘兒還這麼小,張新蘭這麼多年都捱過來了,如今怎麼反而——
文氏也能理解張新蘭,可到底看着李敘兒的樣子還是心疼李敘兒,忍不住的就將這些事情都怪罪在了張新蘭的身上。
總歸若是換成她,她是不會想不開的,可張新蘭不是她。
輕柔的拍打着李敘兒的背,忍不住轉眸看了看張新蘭,心裡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
張新蘭自然也心疼的不行。
可這會兒的李敘兒看起來卻是真的脆弱的。
尤其是這段時間以來,李敘兒每日都是元氣滿滿的樣子。不管什麼時候看到李敘兒李敘兒彷彿都是笑着的,一雙眸子亮晶晶的好似會說話。整個人看起來都充滿積極向上的活力。
這還是文氏第一次見到李敘兒這麼脆弱的樣子。
李敘兒對文氏的感官向來很好,這會兒更是忍不住直接就撲在了文氏的懷裡。張了張嘴想說話也不知道要說什麼,就趴在文氏的懷裡啜泣。
文氏寵溺的看着李敘兒,讓李敘兒看着自己。伸手爲李敘兒擦乾了眼淚:“敘兒不哭,二伯母在呢。”
這一放鬆,李敘兒的眼淚就更加的肆無忌憚了。
文氏的聲音輕輕柔柔,聽起來格外的舒服,而也是真的讓李敘兒的心裡到底放鬆了幾分。
文氏這纔看向了李敘兒,用溫暖的手摸了摸李敘兒的頭:“敘兒不怕,二伯母在呢。”
看着大夫還沒來,李川心裡到底有幾分着急,想了想便去大門口等着了。
趙杏花已經去燒水了,不管是李敘兒還是張新蘭此時的身體大約都是涼的,總要溫暖一下。
看着李敘兒的狀態稍微的好了一些,文氏微微鬆了一口氣。
李川這纔回過神來,看了一眼李敘兒,眼裡全是關心和無奈。到底還是先將白綾取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