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娘,今天奶奶又到這裡來鬧了,我都沒敢出門,也沒敢說你們去了哪裡?你說奶奶是怎麼回事兒?顏家的事情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她怎麼還再想着呢!”夜裡說悄悄話的時候,二孃扯了扯身上蓋着的被子,很是苦惱的對着自家妹妹的說着白天的事情。
也不知道李老太是不是掐着時間,盡選着家裡頭只有二孃和小幺兩個人在家裡的時候,她插着腰上了門,然後一直再二孃的耳邊唸叨着顏家的親事有多好,二孃一說這婚事早就沒有影了,李老太立馬跳腳大罵了起來。
其實這件婚事,李老太原本是想要自己攬下來的,也就是說她想以大人的身份與顏家的人談談,但是奈何李老爹對於這個親孃的性子十分的瞭解,所以還沒有等她打扮新簇的去見人,就半路給截住了。
媒婆第二天來的時候,李老爹就十分果斷明白的拒絕了,他完全沒有任何的拖泥帶水,媒婆當時也是驚得不行,原本以爲這件親事是手到擒來的,沒有想到這倒是栽在了李老爹的手上,她是好說歹說喉嚨都說幹了,李老爹還是沒有同意,就一直重複一句話:還想讓姑娘在家裡多呆些日子。
媒婆一聽這話,再看了看李家的庭院,這完完全全就是窮人啊!你說你還想讓姑娘再留些日子,你就不怕到時候留來留去留成了仇麼?不過媒婆再好口才,到底還是沒有將李老爹給說動了,媒婆走的時候還在心裡罵了一句讀書的人腦子就是僵。
李老太知道這件事情黃了以後,她是沒事兒就晃悠到李老爹的面前罵人,各種各樣的話都罵過,大罵沒有用後又改懷柔政策,她訴說着當時是怎麼辛苦將孩子們拉扯大,然後各種艱辛,現在也沒有享過福。不過不管她說些什麼,李老爹就是不鬆口,李老太對於這個小兒子早在幾年前就沒有辦法了,況且這兒子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她的時候,李老太心裡面其實是虛的。
“奶奶可能是覺得爹那裡說不通,所以想着把你給說通了,要是你哭着鬧着要嫁給顏家的公子,說不定就能成了呢!”對於李老太打的主意,三娘冷哼了一聲,簡直就是腦子被撞了,就知道做白日夢了。
二孃很是詫異的擡了擡頭,然後回答道:“我怎麼可能會這樣,奶奶也想得……”太奇怪了吧!二孃這句話沒有說出來。
“反正姐你不用理她,她就是時常的要發一下瘋,在她眼裡頭就大兒子是她兒子,其他的兒子女兒都是別家的。”三娘反正也是和李老爹一樣,要是李老太來了,反正招待是要招待,但是她說的話基本上不往心裡面去。
二孃捂着嘴巴笑了一會兒,然後幫着三娘掖了掖了被子,說了一聲睡了,兩個人便沒有再說話了。
第二天起牀去集市的時候,三孃家的攤又擺大了,因爲最近有人覺得她家的花樣太少,沒有別的東西可吃,所以三娘現在便直接弄了麪條和粉,她把點心攤再擴大了一點,弄了個麻辣燙,料湯已經調好了,菜也全部串好了,雖說這攤子有些大,但幸好二孃現在也來幫忙了,兩個人推着走還是可以的。
再加上兩個舅舅經常會選個地方碰面,三娘也想着到時候什麼時候能夠在城裡頭買個房子,這樣的話至少如果晚了還可以住在城裡頭了,不過這也只是想想罷了,若是置辦了田地,那他們家裡頭的錢包可以又得癟了。
現在三娘也不拘一定得在堤壩那邊了,堤壩那邊是沒有集市的時候去,但是現在有集市了,她自然是得在集市那頭佔個位置了,那裡的人可比堤壩的人多得去了。
“三娘,爹說待會兒也要來幫忙,現在這攤子越來越大了,若是咱倆估計會忙不過來。”二孃將小桌子小凳子擺好後,回頭說了一句。
三娘應了一聲,將所有的菜都擺了出來,兩邊也隔了一個板,她拿了個板子早就讓自家爹題了串串香幾個字在上頭,所以一開張就把這牌子給掛到上頭了。
麻辣燙這東西在這裡還是個新鮮玩意兒,至少現在是沒有人這麼搞的,但是以後要是火起來就不一定了,但是三娘覺得至少她是佔了便宜的。
“這好啊,爹來了到時候就不會手忙腳亂了,小幺,你把碗和筷子拿出來放好了。”三娘笑着說了一句,便吩咐了弟弟一聲。
三娘現在擺了這麼久的攤子,也是有回頭客的,今天她這掛了新牌子,這裝着湯料的鐵罐一揭開,這湯料的味道便散發了出去,聞到的人都覺得有種說不出得香,而且還勾得人心裡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