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程的時候,他們在馬車裡就說好了不要讓其他人知道凌盛逸失憶的事情。
玉氏聽了楚雨沁的解釋也沒有懷疑。
晚上楚家準備了接風洗塵宴。兩家人在一起用了餐。
碧水不勝酒力,先回房休息了。
玉氏和小玉氏讓男人們喝個痛快,吃完就離席了。要是她們在的話,楚大山和朱寒等人反而拘束。
楚雨蘭和楚蝴蝶容易害羞。就算是經常見到的人,那也是成年男子,她們已經知道避嫌了。
喝到半夜,總算是散場。而楚雨沁給他們準備了醒酒湯,結果朱寒和楚大山都已經躺下了。
原本以爲凌盛逸也躺下了,但是經過角門的時候,發現隔壁的書房還有燭光,就知道他還沒有休息。
她從廚房裡盛了醒酒湯端過去。
凌盛逸失憶了,對這裡的一切都沒有印象,看什麼都是陌生的。她不知道他有什麼想法。如果是她的話,肯定有些不自在。
剛纔在宴席上,她沒有離開就是因爲不想凌盛逸太拘束。畢竟對他來說,可能她是最熟悉的人。
“凌大哥,我給你準備了醒酒湯。”
楚雨沁在書房門外說話。
門打開。凌盛逸接過她手裡的湯盅,笑道:“謝謝。”
“你怎麼還不休息呀?”楚雨沁看了看書房裡面。“還在看書?”
凌盛逸側開身:“要不要進來坐會兒?”
“好啊!”楚雨沁邁進門檻。
凌盛逸將門合上。
而這一幕正好被還沒有休息的碧水看見。
碧水低頭看了看手裡的碗,垂下眸子。
書房裡,楚雨沁敲了敲桌面,催促他把醒酒湯喝掉。
“你們剛纔喝了那麼多酒。我還以爲你已經有些醉意。結果你剛纔的醉態是裝的?”
“不是裝的,是真的有些頭暈了。只是回到這裡後,覺得熟悉又陌生,有些想弄清楚自己忘記了什麼。”
“這是急不來的。明天我再請幾個大夫給你看看吧?”楚雨沁坐在他的對面。
“你不是說朱管家就是最好的大夫嗎?如果連他都治不好,其他大夫也不行吧!我剛纔翻了幾本醫書,上面寫着失憶症也有不藥而癒的。或許我恢復記憶的時機還沒到。所以,不用急。”
“好。聽你的。”楚雨沁微笑。“那你早些休息,我回去了。”
“在路上的時候,你們說我也開了好幾個店鋪。明天你要進城巡察生意吧?我和你一起去。”
“好啊!明天我來叫你。”楚雨沁揮手。
從花神村那裡回來已經有兩個月了。在這兩個月裡,他們的生意越來越好。
楚雨沁差不多可以放手讓下面的人去做。畢竟有朱寒和朱騫幫她,她本來就不用事事親爲。
今日她難得在村裡走動放鬆一下。
這村莊因爲她的關係,原本空着的許多地方都種上了花卉。比如說家家戶戶的籬笆院裡除了日常需要的蔬菜之外,就種滿了花卉。還有那些不能種菜的閒地上,照樣有花卉的影子。
不得不說,整個村莊的面貌也產生了變化。
而她也向村民們承諾過,只要他們摘過來,她會按照最好的價格收購他們的花。
“死人了。”一個村民焦急地大喊。“快來人啊!死人了!”
楚雨沁朝村民的方向走過去。
許多村民也朝那裡跑去。
“發生了什麼事情?”
“河裡發現了死人。”
“誰死了?”
“好像是楚子寧。”
楚雨沁的腳步停下來。
楚子寧?
死了?
那她不方便過去吧?
可是,她很想知道楚子寧怎麼會死了。
一個無法動彈的殘疾,整天在家裡混吃等死,怎麼會死在外面?
“兒啊……我的兒啊……到底是誰害死了你?是誰啊?”
村長和村裡的長者趕了過來。
見到這陣仗,村長使喚自己的兒子進城報官。
“既然發生命案,就要上報給官府。官府派人來查了才能立案。咱們只有等着。”村長說道。
楚光鬆彷彿一下子老了十歲。
原本他是個健碩的老頭。這個時候,他一下子傴僂起來。
“兒啊……是不是楚雨沁害的?是不是她?”
站在人羣外的楚雨沁無語。
這老婆子與她扛上了是吧?
對她來說,現在的老宅根本就是些毫無戰鬥力的弱勢力。她犯得着與他們過不去?
再說了,殺人啊!她就算再討厭老宅的人,也不會讓自己的雙手沾滿骯髒的血腥。
“你就別在這裡危言聳聽了。雨沁那丫頭過着好日子,幹嘛來殺人?她吃膩了?”旁邊的老婦人不耐煩地說道。“你就算再見不得二房好,也不能這樣害自己的孫女。”
“可不是。你兒子不是在家裡呆着嗎?怎麼會跑出來的?既然自己跑出來了,是不是自己摔在水裡淹死的?”
村民們七嘴八舌的,就是不相信楚雨沁會殺楚子寧。
就算他們不聰明,也知道殺了楚子寧對楚雨沁來說沒有任何好處。
“你們都中了楚雨沁那個臭丫頭的邪。不,不是邪。你們是看她有錢了,巴結她呢!你們真是讓人噁心。”
村民們的臉色不好看。
雖然平時他們確實挺巴結楚雨沁的,但是那有什麼關係?現在誰不想和她處好關係?
原本與她處好關係的幾家,現在都過上了好日子。他們識時務不行啊?怎麼從這老太婆嘴裡說出來這麼難聽?
“讓人噁心的是你吧!”楚雨沁從後面鑽到前面。“你失去了兒子,心裡難過。我們能夠理解。可是沒有任何證據,你又把髒水往我身上潑。我好歹和你有血緣關係。就算現在我們兩家沒有來往,也不能往死裡害我吧?”
楚光鬆嘆道:“那老婆子已經瘋了。沁丫頭不用理她。”
朱寒聞訊趕來。見到這陣仗,問楚雨沁:“你沒事吧?”
楚雨沁搖頭:“我有什麼事?本來是出來透透氣的,結果發現了這樣的事情。”
官差趕來時,許多村民已經回家了。現場只剩下村長,楚光鬆夫婦,以及楚雨沁和朱寒。
“這人是溺水死的。”官差帶來的仵作做出結論。“他腿腳不便,應該是意外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