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沒有看見是誰幹的?”朱騫聽張長樂這樣說,詢問道。
張長樂搖頭:“要是我看見的話,就直接把那人抓起來了。那人藏在暗處使暗器,沒有露出身形。”
“那就麻煩了。”碧水說道:“查不出那人的行蹤,一切都無跡可尋。”
“我倒覺得對方既然對張姐姐下手,肯定不會善罷甘休。有了第一次,肯定還會有第二次的。”楚雨沁說道:“張姐姐,你想清楚最近有沒有得罪什麼人。”
“她得罪的人多了。”不等張長樂說話,張長音從不遠處走過來。“平時上街沒少得罪人。只要路見不平,必有她的拔刀相助。”
張長音說話時,不悅地看着張長樂。
“女英雄,今天差點死了,感覺怎麼樣?”
張長樂不是個說軟話的。聽了張長音的挑畔,嘴硬地說道:“我要是不出手,必然會有更多的人謀害。我做錯什麼了嗎?”
“你沒有做錯。只是你得罪的人太多了,連生辰日都要被人謀害,把好好的宴會弄得一團糟,還驚嚇到了祖母。這就是你想看見的結果?”張長音說道。
“我無愧於心。”張長樂說道:“至於驚嚇到祖母,這是我不孝。我以後會注意的。”
“張二小姐。”朱騫道:“她剛受了驚嚇,現在需要好好地調息身體。你就別怪她了。”
張長音驚訝地看着朱騫:“我們姐妹說話,你這麼緊張做什麼?”
朱騫輕咳一聲:“長樂是我們的朋友。見你刺激她,忍不住爲她說句話而已。”
張長音似笑非笑地看着張長樂:“你平時不愛與人交往。不過,眼光倒是不錯,結交了不錯的朋友。”
楚雨沁知道張家姐妹的感情好。剛纔張長音也是因爲擔心張長樂,所以多說了幾句。因此張家姐妹互懟時,她沒有出口說什麼。
現在見張長音看朱騫的眼神,彷彿明白了張長音期待的是什麼。只是,旁邊那小子像個長不大的孩子,不像是開竅的樣子。
“你剛纔怎麼上來的?”碧水問。
張長樂回頭,看向池塘的方向,眼神陰冷:“我裝作沉入水裡,閉氣了好久。眼瞧着就要窒息而亡,那人卻走了。趁着他走,我趕快從水裡出來。只是因爲全身都是泥,所以需要找個地方清理乾淨。另外我也想看看是誰對我下手,所以就沒有馬上出來。”
“那我們這裡發生了什麼事情你是知道的了?”張長音說道。
“知道啊!你們說了什麼,怎麼審問的,甚至連陳大小姐推了瀾兒兩次我都看得清清楚楚。”張長樂說道:“這個陳大小姐真是沒有腦子。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也敢甩花招,真不知道她的腦子裡裝的是什麼。”
“那文……”張長音沒有說完。
張長樂冷笑:“他有什麼心思,我早就知道了。別說他不願意,我自己還不願意。如果他敢當着我的面說一句不願意,我還高看他幾分。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情,別說親事,以後連親戚都不用做。當然,他是祖母孃家的人。我也不能說什麼。只能當他不存在了。”
“今天是你的生辰,沒想到鬧得這麼不愉快。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就交給他們處理吧!我們重新找個地方給你過生辰怎麼樣?”楚雨沁問張長樂。
張長樂笑了笑:“好。那我們就去我的別院過生辰吧!反正現在也沒有人關注我了。”
碧水舉起手掌,微笑道:“歡迎我嗎?要是不歡迎的話,我就不去湊熱鬧了。”
“郡主光臨寒舍,怎麼能不歡迎呢?你可是我們請都請不來的貴客。”張長樂說道:“二妹一起去吧!今天是我生辰。結果被人鬧得這麼不開心。我也不想留在這裡影響心情。”
“文家那裡有祖母爲你解決。你只管放心。祖母向來疼你,絕對不會讓你受委屈 的。走吧!我們換個地方給你過生辰。”
衆人去了張長樂的別院。
那裡沒有提前準備,也沒有什麼好玩的娛樂。不過他們幾人倒是相處融洽。簡簡單單的粗茶淡飯,一副葉子牌,日子就好過了。
“你的千面閣還不打算開啊?”碧水說道:“好幾位夫人都在向我打聽呢!”
“打聽做什麼?他們不是更相信美人齋嗎?只管讓他們去找美人齋。”楚雨沁拿着葉子牌打着。
“美人齋已經封了。再說發生了那樣的事情,誰還敢用美人齋的東西?”碧水道:“現在他們都知道你們千面閣的好。我想就算再出現一個美人齋,也不容易動搖你們千面閣的地位。要不……”
“暫時還不會重開千面閣。”楚雨沁再道:“我等着千面閣大放異彩的時候再開。”
“那你們千面閣什麼時候大放異彩?”張長音問道。
楚雨沁看向張長樂:“那就要看張姐姐什麼時候配合我了。”
“你……”張長樂皺眉。“你不會想讓我做你們的活招牌吧?”
楚雨沁微笑:“張姐姐真聰明。”
張長音擔憂地看着張長樂。
“你這樣太不顧及我姐姐的心情了。”她臉上的胎記要是那麼容易好的話,就不會困擾她這麼多年。
這麼多年來,冷漠是她的面具,她習慣用面具示人。在別人面前,她總是一幅不以爲意的樣子。其實真實的心情只有她自己知道。
哪有女兒家不在乎自己容貌的?她不是不在乎,而是不能在乎。因爲她知道就算張家用盡家財也治不了她的胎記。這是天生天養的,除非神仙降臨,否則誰能施展這個術法?
要是真的能夠治好她的胎記,自然會成爲京城的活招牌。可是……
“這女人不知道治了多少別人治不了的臉,你憑什麼說她不顧及樂兒的心情?”朱騫聽張長音這樣說,不高興了。
“我只是說了一句實話,你這麼激動做什麼?”張長音看着楚雨沁,又看着朱騫。“你們這是什麼關係啊?”
“剛纔那些人不是說了嗎?她是我的舊主。以前跟着她走南闖北的,看她做了不少事情。我雖然看不慣她,但是必須得承認在這個世界上再沒有哪個人能有她這樣的手藝。如果連她都治不了樂兒的臉,這世間就真的沒有人能夠治好她的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