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雨沁想起皇帝剛纔的神情,回頭看着凌盛逸。
“是不是又要有戰事了?”
“短時間內應該打不起來。不過朝堂最近不平,有人叛國,一直給敵國傳遞消息。皇上的意思是按兵不動,先把這個內奸揪出來再決定是戰還是和。”
“以皇上的性情,只怕是想戰的吧!皇上是個有野心的人。”楚雨沁說道。
“皇上是有野心。可是現在的朝堂容不得他施展野心。他的那幾個皇子不老實,朝堂中的文武百官也各有心思。現在我們內部一盤散沙。這個時候打仗沒有多少勝算。”
“噓!這裡還是皇宮,你就不怕隔牆有耳。”楚雨沁拽着他的衣角往宮外走着。
“這些事情不是什麼機密。皇上如此聰明,早就看透了。”凌盛逸說道:“回去就搬東西吧!不過我不會讓任何人委屈你。要是他們找你的麻煩,你不用理會。想鬧就鬧。”
“這可是你說的,到時候不要後悔。”楚雨沁睨他一眼。“我是不會對你客氣的。”
如凌盛逸所說,他們沒有搬什麼重大的東西回凌國公府。
當初她把所有的嫁妝都搬到了別院。這次她和凌盛逸就把陪嫁的僕人帶回了凌國公府,別的一概沒帶。
剛進門的時候,管家還特意看了一眼他們身後。見他們只帶了僕人回來,臉色難看。
“世子夫人,您的行李呢?要是不好搬的話,屬下正好帶護院去幫忙。”管家問。
楚雨沁驚訝地看着管家:“我沒帶行李。”
“沒帶行李?爲什麼?夫人的衣物,金銀首飾……這些不需要帶回來嗎?夫人要是怕麻煩,屬下會幫夫人安排好的。”管家說道。
“別院也是我和世子的家。我們從一個家搬到另一個家,煩不煩的?我和世子是新婚,還想多點時間過二人世界。以後隔三差五去別院躲清閒是很正常的事情。爲了方便,那些東西就不用帶回來了。至於金銀首飾,我們楚家別的不多,就不差銀子。我夠用就行了。”
管家看着楚雨沁和凌盛逸帶着僕人大搖大擺回了自己的院子。
管家連忙去正院向凌國公夫人彙報情況。
凌國公夫人聽了管家的話,嘴角抽了抽。
“什麼也沒帶回來。這女人還真是狡猾。她這是在防着我呢!”
姜氏正在旁邊請安。聽了凌國公夫人的話,朝後面縮了縮,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可是房間只有那麼大,她的存在感沒有想象中的弱。凌國公夫人一擡頭就看見了她。
她朝姜氏招了招手:“快過來。”
姜氏沒有辦法,只有上前幾步,對凌國公夫人說道:“母親,弟妹回來了,以後也多個人說話。只是弟妹畢竟出身商家,許多規矩不太懂。母親不要生氣。”
“她不懂事,我不和她計較。老大媳婦,母親知道你一向是知書達理的。你平時要幫着母親好好管教一下你這個沒有規矩的弟媳婦。她要是有什麼做得不好的,你也要告訴母親。她是世子夫人,以後咱們國公府是要交到她手裡的。要是她給咱們國公府丟臉,咱們整個國公府都擡不起頭來。到時候免不了也要連累你。”
“母親和你說句心理話。論婦德婦容,她哪裡有你的十分之一?不過就是仗着一張妖里妖氣的臉騙得世子團團轉。你纔是母親最喜歡的兒媳婦。可惜啊,老大什麼都好,就是腿……當初他怎麼就這麼不小心呢?要是他的腿沒受傷,也輪不到二房撒野,我也不頭痛了。二媳婦這樣不服管教。從剛嫁進府就沒有把母親放在眼裡。母親真是對她失望。”
“母親,兒媳倒覺得弟妹挺好的。她雖不是那麼守規矩,但是天性率真。兒媳聽說了她的許多事情。別的不說,太后娘娘對她的疼愛不假。只要有太后娘娘庇護,誰也不會笑她。難道他們敢說太后娘娘教出來的凌國公世子夫人沒有規矩嗎?”
姜氏在提醒凌國公夫人。
如果不想鬧到太后那裡去,就不要再抓着她的規矩不放。那樣只會讓太后反感。
“夫人,世子爺和世子夫人來請安。”從外面傳來婢女的聲音。
凌國公夫人嗤笑:“請個安還要男人陪着來。難道以後世子爺天天都要帶她來請安嗎?難道本國公夫人是豺狼虎豹,要把她吃了不成?”
“母親當然不是豺狼虎豹。母親可是比豺狼虎豹厲害多了。”楚雨沁和凌盛逸走進來。
凌盛逸先是向凌國公夫人行禮,再向姜氏作揖。
“見過母親,大嫂。”
“見過母親,大嫂。”楚雨沁跟着行禮。
凌國公夫人打量着楚雨沁。
這女人比上次見面更漂亮 了。
她新婚當日,完全不給凌國公府面子,讓國公府成爲世家大族之中的笑柄。
爲了這件事情,凌國公夫人被同等身份的貴婦人嘲笑,害得她根本沒臉參加那些宴會。
藉着生病的理由躲了幾場宴會,想讓事情平息下去。可是看着這張臉,這些日子好不容易壓制下去的怒火再次噴涌而出。
“你總算是醒過來了。你這媳婦藉着你生病的時候嫁過來,對你倒是有情有義。以後你可得好好待她。”凌國公夫人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母親只管放心。雨沁就是我的命。誰要是傷她,我便讓她生不如死。”凌盛逸回頭看着楚雨沁,眼裡滿是深情。“此生我定不會負她。”
“你能醒來是好事。我和你父親高興壞了,恨不得馬上和你慶祝一下。你倒好,我們三催四請都沒有把你請來。”凌國公夫人睨了楚雨沁一眼。“莫不是你媳婦不讓你回來?”
“我確實不想回來。”楚雨沁微笑。“我們住在別院裡,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我自己作主。現在回來,就算我身爲世子夫人,府裡的事情也輪不到我作主。我吃點什麼用點什麼還要跟個奴才說好話。僅是想想就覺得憋屈。母親,你說這樣的日子有什麼意思?回來做什麼?”
姜氏輕咳一聲。
她看着楚雨沁的眼神裡滿是擔憂。
在她看來,楚雨沁這是直接撕破臉。哪有當兒媳婦的對婆母說這種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