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怎麼辦?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已經走到這一步,總得繼續走下去。要是呆在原地,那不是和你娘更僵了?”
楚大山說話時看了一眼玉氏。
玉氏經過楚雨沁的調理,看上去像個三十出頭的少婦似的風韻猶存。要是和楚大山一起逛街,還有人把她看成他的女兒。
上次更誇張。楚大山和玉氏出去打造一件傢俱,結果那裡的掌櫃的向楚大山打聽玉氏有沒有說親,還說想要上門提親。楚大山當場黑了臉,拉着玉氏就走了。爲了這件事情,楚大山連續好幾天跟着玉氏,與她寸步不離,哪怕被玉氏嫌棄也不改決定,弄得玉氏哭笑不得。
“爹,說起來你和我娘也還年輕。要不你臉皮厚一點,死纏爛打一點,學那些年輕小夥子似的纏着我娘。你整天纏着她,她也就不會誤會你在玉晴那裡了。這比說多少保證都有用。女人嘛,就是想有個陪伴自己的丈夫。你陪在她身邊了,她心裡就踏實了。”
“這樣有用嗎?我給你娘熬魚湯,她還嫌不好喝。”楚大山有些受打擊。
“我娘嘴裡說着不好喝,結果還不是一直喝着嘛?她有說不喝嗎?女人有時候口是心非,你不能只聽表面的東西,也得觀察她。”
楚雨沁與楚大山說着話,玉氏回頭看見了。她走過來,對楚雨沁說道:“昨天晚上立宏沒有回來。等會兒你去書院看看吧!”
“不用。”凌盛逸在旁邊說道:“昨天我見過立宏。他們書院新來了一位夫子。那夫子留了幾個學生考較功課。立宏可能就在他那裡。那夫子是個特別嚴謹的人。想必是考較得太晚,把那些學生都留在家裡歇息了。”
“原來是這樣。”玉氏說道:“難怪他沒有回來。說起來又要到科考的時候了。這次立宏要下場科考嗎?”
這話是問凌盛逸的。
凌盛逸又釣上來一條魚。
他抓着魚,放進木桶裡,笑着說道:“他的功課很紮實,不用擔心。只管讓他下場科考。就算一次失敗也沒有關係,他還年輕,以後有的是機會。現在就當是提前磨練一下,增加一點經驗。”
“聽世子的。你可是他的啓蒙恩師。我們相信你的判斷。”玉氏說道:“雨沁,你還愣着做什麼?我讓你烤的魚呢?世子早膳沒吃多少。你也不怕餓着自己的夫君。”
凌盛逸看過來,笑容滿面:“夫人廚藝好,我被她喂胖了。”
楚雨沁總覺得他的‘喂’字意有所指。可能是心裡有鬼的人看誰都像鬼吧!
想到他晚上的狠勁,她就氣得不打一處來。誰能看出這是個斯文敗類?
吃了烤魚,楚雨沁和凌盛逸向玉氏夫婦告別。
雖然擔心他們的狀況,但是總不能一直守着不走。他們那裡還有一堆的爛攤子要處理。不知道她離開的這一夜又發生了多少事情。
“你們兩人要是有什麼事情記得好好商量。”玉氏叮囑。“你們走到一起不容易。”
“娘,你和我爹也是一樣。我們在一起經歷了那麼多事情,水裡火裡都邁過來了。總不能現在才翻船吧?那我們之前的努力不是像個笑話一樣嗎?更何況你們過得越不好,我們的仇人纔會越開心。你們過得越幸福,那些想讓你們過不好的人才會越痛苦。可不能中了別人的奸計。”楚雨沁坐在馬車,探着腦袋朝外面的兩人說道。“還有,我從來不是什麼大善人。這輩子我只有蘭兒和立宏兩個弟妹。如果真的再多了一個弟弟或者妹妹,那也只能是從我孃的肚子裡鑽出來的。別的什麼人,我纔不會認。到時候別怪我翻臉無情。”
玉氏眼眶紅了紅:“好。娘聽你的。”
馬車越來越遠。
楚大山拉着玉氏的手掌。
玉氏想要掙脫。
楚大山抓着她不放:“從現在開始,無論我去哪裡都要拉着你,與你形影不離。要不然我真擔心把你弄丟了。”
“你不嫌煩,我還嫌煩呢!哪有寸步不離的?難道我去茅房你也要跟着去?”玉氏嬌嗔。
“去啊!我去。”楚大山道。
“你願意去,我還不願意呢!”玉氏朝裡面走去。
馬車裡的楚雨沁直到看不見玉氏和楚大山才放下簾子。
凌盛 逸將她抱在懷裡:“擔心爹孃?”
“嗯。”楚雨沁點頭。“沒有哪個女人能夠忍受這樣的事情。我能夠理解我孃的心情。同樣的,我也能夠理解我爹的作法。他是個老好人。玉晴挺着大肚子變成這樣,他作爲一個男人沒有辦法無動於衷。只是作爲我孃的女兒,我像個惡人似的恐嚇着玉晴,壓制着藏在她心底的那隻不知道什麼時候會衝出來的惡魔。從玉晴的角度來看,我何嘗是個好人?”
“我們爲什麼要做好人?做好人對我們有好處嗎?如果沒有,誰規定我們必須做好人?”凌盛逸將她抱在懷裡。“別胡思亂想。不管你是好人也好,壞人也好,在我眼裡就是我喜歡的姑娘。”
“這張嘴怎麼會這麼甜?”楚雨沁回頭看着他,捏着他俊美的臉頰。“是不是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所以纔會這樣甜言蜜語?”
“因爲吃了天底下最甜的美食,所以纔會這樣甜。”凌盛逸說着,抱住她壓了過來。
“別……”楚雨沁連忙擋住他的嘴。“馬上就要下車了。你把我頭髮弄亂了,衣服弄皺了,我還要不要見人了?”
“誰還敢說你的不是?”凌盛逸挑眉。
“當着面不敢說,揹着不知道怎麼編排我。”楚雨沁說道:“好了。你今天難得休沐,我們接下來去哪裡玩?”
“夫人說去哪裡就去哪裡,我聽夫人的。”凌盛逸撩開簾子看着外面。“今天好像特別熱鬧。”
“我看看。”楚雨沁湊過來。
兩隻腦袋緊緊挨着。
凌盛逸將她抵在窗前,壓了過來。
“卑鄙。唔……”
楚雨沁這才知道上了當,可是已經晚了。
“果然是世間最香甜的美食。”凌盛逸舔了舔脣。“這餘香怕是要糾纏一輩子了。”
楚雨沁露出壞笑。
在凌盛逸察覺不妙的時候,楚雨沁坐在他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