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雙眼睛看着楚雨沁。
楚雨沁大大方方地承認：“你們沒猜錯，確實是一萬兩銀子。”
“真是瘋了。”衆人雖然猜到了，但是在聽見她承認的時候還是倒吸一口氣。
“你是怎麼想的？”碧水說道：“我雖是郡主，每月的月俸也只有五十兩銀子。一年四季衣服，每季四套。只有特殊宴會的時候纔會額外多一身。首飾珠寶之類的也是有要求的。不管怎麼算下來，一年也花不了一萬兩……不，五年也花不了一萬兩銀子。”
“你是郡主，平時的重要宴會多些，所以需要添置的珠寶首飾多些。我們更加用不了多少了。一萬兩銀子足夠我們奢華的過上十幾年的好日子。”張長樂說道：“看來我以後落魄了，可以投靠於你。你對別人都這麼大方，沒道理不搭理我吧？”
“我得趕快生個女兒。”蔣夫人在旁邊說道：“等世子夫人有了兒子之後，我們家的女兒纔有可能嫁過來享福。”
楚雨沁見他們越說越誇張，忍不住打斷他們的表演。
“我是借出去的，不是送出去的。怎麼聽你們這樣說，我好像收不回這筆銀子似的？”
“你覺得還能收回來嗎？”蘇慧娘呵呵兩聲。“雖然沒有見過那位姜家大少爺，但是聽他們說的已經猜到結果了。”
“誰從我這裡借走的，當然就由誰還回來。我又不是借給姜家大少爺的，我是借給凌國公府的大少夫人的。”楚雨沁淡道。
從外面傳來腳步聲。
衆人停止交談。
門從外面拉開，有人走進來。
衆人見到爲首的朱寒，已經知道他們安全了。
“朱侯，你需要問我們什麼？”碧水說道。
朱寒淡笑：“你們沒受到驚嚇吧？”
“怎麼沒有受到？”碧水說道：“那麼一個鮮活的生命在我們面前消失，我們怎麼可能不害怕？”
“我們受到驚嚇倒無所謂。只要別嚇着童夫人肚子裡的孩子就行。”蔣夫人笑道。“朱侯，你有什麼問的只管問我們。”
“那我們就按規矩行事。剛纔你們在哪裡？可曾碰過小世子？”
朱侯的身後跟着幾個老僕，其中有男有女。還有幾個做記錄的官員。
朱寒說話時，官員找個位置坐下來，提筆記下他們說的話。
“剛纔那種情況太多人了。我們哪裡擠得進去？從始至終我們都沒有碰過小世子，甚至離他極遠。”碧水說道。
“肅王妃和昭王妃可以作證。我們幾姐妹聊了一會兒之後，肅王妃和昭王妃就過來了。正是在與我們說話的時候，小世子那裡出現異常。”楚雨沁說道：“朱大哥，你有沒有查出什麼？”
“到目前爲止還沒有線索。”朱寒說道：“你們不用擔心。我會讓他們先放你們離開。畢竟你們是最無辜的。”
“多謝朱侯。”衆人異口同聲。
朱寒看向楚雨沁：“我已經派人通知世子來接你。回去後喝杯青酒，不要受今天的事情影響。”
“朱侯對我們世子夫人真好。”碧水說道：“我們回去也要喝點青酒。”
“當然。各位也放鬆一下心情，不要受今天影響。”朱寒說道。“我先失陪了。”
“多謝朱侯。”蘇慧娘說道。
“真是幸福呀！世子馬上來接你了。”碧水抱住楚雨沁的手臂。“我什麼時候能找到這樣的如意郎君，這樣的藍顏知已？”
“我不貪心，只要一個如意郎君就行了。”蔣夫人說道：“可惜天下女子盼了又盼的人，卻在你這裡失了心。”
“別開玩笑。”楚雨沁推了碧水一下。“今天有些糟心，希望下次我們能有個愉快的聚會。”
“下次聚會怕是童夫人的洗三宴吧！”蔣夫人說道：“我們家那位官職小，一般的宴會也不會宴請我們。”
幾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家常。
朱寒的出現讓他們徹底地放鬆下來。
果然沒多久，昭王府的人安排他們出府。
楚雨沁走出那扇門，見到凌盛逸站在不遠處。
他一身銀色的錦袍在這個夜晚格外的矚目。那如玉般的公子站在月光下，連月兒的光采都被他奪了去。
凌盛逸朝她攤開手。
楚雨沁小跑過去，撲到他的懷裡。
凌盛逸將她抱在懷中。
“真好。”蔣夫人滿臉羨慕 。“耳聽爲虛，眼見爲實。只有親眼看見才知道他們的感情有多好。要是每個女人都有這樣的郎君那該多好。他不需要這麼好看，這麼富裕，這麼高大健壯，只需要像他那樣滿心歡喜的迎着自己到來就好。”
蘇慧孃的眼裡滿是黯然。
她曾經有機會挑選這麼一個人。
可是因爲一個男人的甜言蜜語，她放棄了平凡的生活，過上了這樣冷漠的日子。
張長樂和碧水也是羨慕無比。
“我們走吧！再看下去，只怕陳年老醋也沒有我們酸了。”碧水拉走了張長樂。
凌盛逸將楚雨沁放下來，問道：“是不是嚇着了？”
“我哪有這麼膽小？”楚雨沁說道：“只是心裡有些難受。兇手到底爲什麼這樣恨昭王府？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也不該傷害一個孩子。我知道權勢鬥爭很可怕。只是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 地看見死亡。”
“昭王妃想見你，要不要見？”凌盛逸道。
“她這個時候見我做什麼？”楚雨沁不解。
“我也不知道。只有見到她才知道原因。”凌盛逸說道：“要見嗎？”
“見見吧！”楚雨沁說道。
凌盛逸帶着楚雨沁走向昭王妃的後院。
凌盛逸是男客，不方便進去。他就在院子裡等着。旁邊有幾個僕人伺候。
楚雨沁單獨被請進了內室。
“你這個時候就算把眼睛哭瞎了也無濟於事。”肅王妃坐在牀邊勸着她。“事情已經發生了。你現在要想的是接下來怎麼辦。”
昭王妃今天沒有出事之前的時候看着面色紅潤，精神還不錯。此時卻面色蒼白，一下子蒼老了許多。
“見過兩位王妃娘娘。”楚雨沁沒有辦法裝透明人，只有行禮。
“你來了。”肅王妃見到她，朝她招招手。“站那麼遠做什麼？我們還能把你吃了？過來說話。”
楚雨沁走過去，在牀邊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