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事情都不能代表朱姨奶奶就是兇手。只能說朱姨奶奶是個可憐人,還有一段悲傷的故事。”楚雨沁說道。“就算明雪是中毒的,朱姨奶奶是藥商之女,也不能證明她就會對明雪下毒。”
“你說得沒錯。我們現在只是發現了可疑的地方,不能證明朱姨奶奶就是這個兇手。可是到目前爲止,朱姨奶奶是我們的突破口。”
“朱姨奶奶確實有許多可疑的地方。如果她真是兇手,我們能做的就是從她這裡查下去。直到確定她就是兇手爲止。如果不是兇手,相信也能還她一個清白。”楚雨沁說道。“朱大哥,你找我是不是想讓我做什麼?”
“朱姨奶奶不見生人。除了找你幫忙之外,好像也沒有別的辦法。”朱寒說道:“我想進入朱姨奶奶的房間調查。”
“那天我不過去和她說了幾句話,她不冷不熱的打發我之後,就把我趕出來了。想進她的房間不容易。”楚雨沁道。
“所以,需要用點方法。”朱寒搖着扇子,看向凌盛逸。“世子應該有辦法吧?”
凌盛逸看向旁邊的楚雨沁:“你不希望朱姨奶奶是兇手?”
“她也是個可憐人。我這人向來同情弱小,不想爲難人。她這輩子過得那麼艱難,我當然不希望她做這樣的傻事。”楚雨沁說道。“如果是因爲明雪背叛過她,她大可以不管明雪,當初就可以把明雪發賣出去。要是她嫌發賣的懲罰太小,稍微打點一下人牙子,想把明雪賣到哪裡就能賣到哪裡,讓她生不如死不是難事。犯不着做出這樣那樣的事情自掘墳墓。”
“如果是因爲之後明雪做了對她不利的事情呢?”凌盛逸說道:“新仇舊恨加在一起,難免不會讓她做出傻事。”
“我們現在也只是在猜測。真相如何,我只相信證據。要是真是朱姨奶奶做的,我也不會替她說話。”楚雨沁說道。
“朱侯想進去調查,那我們就配合他,想辦法讓他進去。”凌盛逸說道:“你先準備好,到時候抓緊時間行動。”
“行。那我等你們的消息。”朱寒站起來。“對了,出門之前再補個妝。有點花了!”
最後這句話是對凌盛逸說的。
說完,朱寒出了門。
楚雨沁回頭看向凌盛逸,見他脖子處的污青果然現了形,眼裡滿是懊惱。
“看來夫人的兇猛已經被別人知道了。”凌盛逸打趣她。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楚雨沁瞪他一眼。“剛剛我明明打理好了的。怎麼可能這麼快就脫粉了?”
“男人的皮膚不比女人,終究是糙了些,不上粉。”凌盛逸拉住她的手。“不過朱侯不是外人,他不會笑話你的。”
“就算要笑,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了。你打算怎麼幫朱大哥?”楚雨沁任由他拉着,依偎在他的懷裡。
“等會兒你就知道了。”凌盛逸說道:“這件事情我和朱侯配合就好。你只管在家裡等消息。”
楚雨沁回了房間。
秋吟和朱雪把賬本給她送過來。
楚雨沁看着堆積如山的賬本,挑眉說道:“有這麼多嗎?”
“這一疊 是千面 閣的。這一疊 是咱們外面莊子上的。這一疊 是府裡的銀兩支出。”秋吟一一說明。
“這只是一部份,還有許多呢!夫人今日不出門,還不如在府裡把這些事情處理了。雖說千面閣有鄭公子打理,但是夫人才是千面閣真正的主人,總得了解自己店面的營業情況。”
“你這丫頭倒是適合做個管家。”楚雨沁拿起一本賬薄。“陳真兒和趙雨菲在忙什麼?”
“陳小姐去昭王府了。趙小姐嘛……奴婢倒是沒有注意。”朱雪在旁邊說道。“要不要派人去看看?”
“今日世子在府,趙小姐不會聽說世子爺在府裡,所以……”秋吟問道:“要不派人去問問吧?”
“沒必要。”楚雨沁指了指面前的硯臺。“不是讓我看賬本嗎?把墨磨好了。”
秋吟磨墨。
朱雪走過去,對秋吟壓低聲音嘀咕了幾句。
“夫人說不用管她。”秋吟聽朱雪這樣說,說道:“小心夫人不高興。”
“夫人在這裡看賬薄,也用不上兩個人伺候。我去打聽一下消息也好。夫人不在意,我們也要爲夫人把好關啊!”朱雪道。
“那成,你打聽了消息就回來。”秋吟聽了朱雪的話,覺得有道理。
朱雪剛走不久,三姨娘從外面走進來:“世子夫人,咱們府裡出現了毒蛇。這可不太妙啊!”
楚雨沁放下筆,看向三姨娘:“毒蛇?”
“是啊!剛纔出現了毒蛇,把一個小丫頭嚇昏了。現在全府上下都在找蛇。”三姨娘說道:“雖說世子爺在派人抓蛇,但是我總覺得可怕,還是來你這裡避避。你這裡可是最安全的地方。想必世子爺會把這裡盯着密不透風,別說毒蛇,連蒼蠅也飛不進來。”
“秋吟,你去問問這是怎麼回事?哪來的毒蛇?”楚雨沁吩咐秋吟。
秋吟福了福身:“是。”
“說來也是奇怪。咱們府裡怎麼會有毒蛇呢?又沒有人養蛇。”三姨娘說道:“我最怕蛇了。先呆在你這裡躲躲。”
“蛇這種生物無處不在,怕是自己爬進來的吧!”楚雨沁突然想到凌盛逸說過的話。
難道這毒蛇是他佈置的?
要是凌國公府出現毒蛇,肯定要四處抓蛇。而朱姨奶奶那裡也會派人去檢查一番。朱姨奶奶總不可能不讓他的人進去。
這樣想着,她也沒那麼在意了。
“你這裡的賬本真不少。我平時看個話本都覺得累,你看這麼多賬本怎麼受得了?”三姨娘看着她桌案上的賬本感慨。
“習慣了。畢竟是做生意出身,這點賬本還只是小意思。”楚雨沁將賬本合起來,站起來走向三姨娘。“姨娘,你進府多久了?”
“七八年了。”三姨娘苦笑。“那時候還是個小姑娘,比你大不了多少。現在人老珠黃,就在後院裡獨守空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