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這個低賤的下等人,你要做什麼?你不要過來!”院子之中,一個拔尖的女聲突兀的響起,那尖銳的聲音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過去。
一個穿着鵝黃色衣裙的少女,此時狼狽的跌坐在地上,而在她面前,一個穿着深藍色長袍的俊逸男子,冷冷的看着她,彷彿在看着一具屍體。
少女真的知道害怕了。
一個小小的下人,居然有如此的氣勢!
但是可惜已經來不及了。
華蓋嘴角勾出一抹動人的弧度,只是眼底的冷意更深了幾分,蹲下伸手,勾起那少女的下巴,冷冽的話語從口中吐出:“你再說一句試試看!”
少女已經嚇得魂飛魄散,一張臉蒼白如紙,看着面前宛如天神一般的男子,卻沒有了半點欣賞的心思。
事情發生的太快了,幾乎就在瞬間,很多人甚至來不及反應,到終於反應過來的時候,馬上就有人上前了。
“這位兄弟,在下的女兒年幼不懂事,希望兄弟高擡貴手饒了她這一次吧。”一個微胖的中年男人擦了一把額頭的冷汗過來,卑躬屈膝的道。
華蓋冷冷的掃了他一眼,才慢條斯理的開口,“我只是想要提醒一下你們,不要仗着有幾個臭錢就覺得自己了不起,錢我大把,甚至可以拿錢砸死你們,做人要低調知道嗎?”
那中年男人心裡嘀咕,低調?哥們你這樣還叫低調嗎?那你也實在是太低了!
不過嘴上卻是連忙道,“是是是,是小女的錯,我管教不好,我給她道歉了。”
“知道錯就好。回去繼續等着吃吧。”華蓋滿意的點頭,才抽回了自己的手,起身,轉身,離開。
那少女看着他的背影,好一會兒才尖叫出聲:“啊——”
中年男人一看,滿嘴苦澀,原來剛纔華蓋趁着他們說話的功夫,已經把那少女的整個下巴都給卸了下來。
翠鶯急匆匆的從屋裡跑出去,還好君碧霄走的不遠,就在山腳下采野菜而已,所以很快就找到她了。
見君碧霄坐在一塊石頭上休息,臉色並不是太好的樣子,翠鶯連忙過去。
“小姐,你怎麼樣?”翠鶯是最清楚君碧霄的身體狀況的,本來身子就弱,加上生完了孩子又沒有好好的調理過來,開始爲了生活硬是咬着牙支撐,現在慢慢的就有些撐不住了。
君碧霄笑笑,“我沒事,哪裡有那麼嬌弱。倒是你,不在家中招待客人,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啊,對對對!小姐,你快回去看看吧!出事了出事了!”翠鶯聞言馬上咋咋呼呼的叫喚了起來,伸手就要拉君碧霄起來。
君碧霄本來就走了幾步有些喘不過氣來,才坐下休息的,被翠鶯一拉,腳下一軟,整個人往翠鶯的身上倒了過去,差點兩個人一起栽倒在地。
翠鶯見狀大驚,連忙扶着君碧霄又坐了下來。
“小姐,你的腳……”看着君碧霄面帶苦澀的笑容,翠鶯似乎是想到了什麼,眼淚忍不住就落下來了。
“小姐,都是我沒用,照顧不好小姐,讓小姐吃苦了。”
“胡說什麼呢?如果不是你跟着我出來的話,估計我跟孩子早就死了,以後不準再說這樣的話。”君碧霄面色一沉,冷着聲音罵了一句,才又說道:“我寒氣入體,一到了這潮溼的天氣,關節就受不了了。罷了,跟你說了也無用,走吧,我們先回去看看。”
說着才勉強的扶着翠鶯起來。
兩人一路慢慢的朝着家中走去。
那一棟紅牆綠瓦的房子在山腳下特別的醒目,兩人走的慢,到家的時候事情早就已經解決好了。
見所有的客人都坐着等上菜,就連翠鶯都是一陣的不解。
“翠桃,你過來。”看到翠桃剛好從廚房端了些小菜出來,翠鶯連忙喊住她。
翠桃將手中的菜放下,才走了過來,“有事嗎?”
“剛纔?”翠鶯暗示了一下。
“你是說華管家?他剛剛直接把出言不遜的那女子的下巴給卸下來了,太可怕了,現在那女子跟她的家人都急匆匆的離開了,主人家也沒敢說什麼。”翠桃偷偷的看了一眼某處那位靠在門邊的妖孽男子,低聲對着翠鶯說道。
翠鶯聞言眼睛瞪的老大,又忙回來把翠桃說的告訴君碧霄。
“這個傢伙。”君碧霄稍微有些無語,不過仔細想想,這個傢伙之所以用這樣的鐵血手段,無非是爲了立威,生怕以後有些仗着自己有幾個錢的人到這裡來欺負她。
出發點似乎是好的,就是脾氣臭了一點。
華蓋也發現君碧霄回來了,淡淡的掃了一眼這邊,又繼續門神一樣站在門口,看着院子裡面那一桌桌吃飯的人。
君碧霄提着籃子就進了廚房。
最近君碧霄收了五個徒弟,所以現在廚房裡面的事情,都不需要她來做了。
廚房此時開了五個爐,都在炒菜,在竈頭前面,放着清一色的青色瓷瓶,每個瓷瓶上面都有號碼標記着,分別是一到八號。
這些瓷瓶全部都是密封的,只有蓋子處有幾個小孔,只要拿起瓶子搖晃一下,裡面裝着的調料粉就會撒出來。
這個也是君碧霄設計好的,她雖然是收了徒弟,但是如果自己的技術被有心人暴露出去的話,總是麻煩,所以她乾脆的把那些調味料都磨成粉狀,然後撞在密封的瓷瓶裡面,用號碼編號來代替名稱。
廚房裡面的每一種瓶子都是有記錄數量的,只要少了一個她馬上就會發現,這個也防止了有人將東西偷偷的拿出去。
君碧霄進來,將籃子放下,又去看了一下他們炒菜的情況,頗爲滿意的點了點頭,“不錯,架勢學的挺好的。”
“小姐,以後有他們幫忙,你就不用那麼辛苦了,趕緊的好好把身體養回來。”翠鶯也是連忙點頭,趁機勸說君碧霄。
“恩,以後辛苦你了。你跟了我幾個月,也學了我不少的手藝了,以後廚房就交給你管了。”君碧霄本來就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廚房的事情能不管自然就撒手不管了。
而且這幾個月孩子都是翠鶯照看的,跟她明顯的有些疏離,君碧霄要趕緊的去培養一下感情,不然到時候孩子大了不認她這個娘怎麼辦?
加上她現在身體真的是落下了病根,谷唯正在想辦法解決,所以這會兒都沒有出來偷吃。
君碧霄在廚房轉了一圈,又吩咐了幾句,才退出廚房。
院子裡面都是人,推杯置盞,高聲談笑。
君碧霄揉了揉太陽穴,擡腳走進內屋。
華蓋看了她一眼,也跟着走了進去。
從大廳進去,繞過兩道走廊,便到了內院了,這裡就是平時君碧霄和孩子們住的地方。
四個月大的孩子長得十分的機靈,此時安靜的躺在搖籃裡,看着屋頂發呆。
手裡拿着的是明柳從陵縣買過來的撥浪鼓,偶爾搖晃一下,發出清脆的咚咚聲。
“小寶貝,有沒有想孃親啊,來,給孃親親一口。”君碧霄抱起一個孩子,啵的一聲親了一口。
華蓋剛進來就看到這一幕,嘴角微不可聞的抽了抽,才擡腳走了進去。
淡淡的看了君碧霄抱着那孩子一眼,刻薄的說了一句,“長得那麼醜。”
君碧霄回頭瞪他一眼,“你才長得醜,你全家都長得醜!”
華蓋的嘴角又抽了抽,默默地看了君碧霄一眼,罵了一聲,“幼稚。”
君碧霄也不管他,低頭逗弄着懷裡的孩子。
不過看了一會兒真的覺得有點不對勁了。
這個孩子真的長得挺醜啊!
再看看那邊的那一個,皮膚細白,宛如上好的羊脂玉,五官端正,一雙眼睛好像深夜裡面的星辰,褶褶發光。
再看自己懷裡的,皮膚明顯要顯得黑一些,小眼睛,小鼻子的,兩個孩子明明是一起出生的,居然長得如此不同?
若不是剛纔華蓋無意提了一句,君碧霄怕是都沒發現。
沒辦法,平時她陪孩子的時間太少了,百分之九十的時間都是翠鶯在照顧,即使她偶爾過來抱一抱孩子,也只是抱其中的一個,所以居然那麼久都沒有仔細的看過兩個孩子的長相。
“奇怪了,真的長得不一樣。”皺着眉頭,看着自己懷裡的孩子,再看看搖籃裡面的另外一個,君碧霄心裡有些不太好的感覺。
當初穿過來的時候,剛好是原主生完了孩子脫力掛掉的時候。
昏迷了一夜,醒來就聽到翠鶯說君清仁要把兩個孩子沉塘。
當時君碧霄也沒有多想,也不顧自己剛剛生了孩子身體虛弱的很,就急急忙忙的過去救孩子去了。
不過當時雖然是說服了君清仁不殺孩子了,但是君碧霄也並沒有第一時間就接觸那兩個孩子,而是被下人帶走了。
之後又是談判的時間,談判結束了以後,君碧霄直接被丟出君家大門,兩個孩子也被一同丟了出來,然後翠鶯也跟着一起出來了。
之後便是逃難一般的生活,雖然只是短短的幾個月,君碧霄覺得好像過了幾個世紀一般的漫長。
到現在再看這兩個孩子,突然意識到似乎哪裡不對!
孩子出生以後,有很長的一段時間都是跟她分開的!難道有人故意換掉了孩子?
君碧霄覺得還是有可能的。
可能會換掉孩子的,在君府只有兩個人。
一個的君清仁,他畢竟知道孩子的生父是誰,很可能留下一個孩子日後要挾自己,或者是留作保命用。
欺君之罪,他擔不起,當初敢冒險放走自己跟孩子,不就是因爲孩子的親爹就是當今的安逸王嗎?
還有一個就是那君柳氏了。柳氏是君清仁的原配夫人,但是就生了兩個女兒,大女兒君碧漣五年前就嫁人了,還有一個二女兒,就是君碧波。
當家夫人沒有生下兒子就已經夠丟人了,結果偏偏君清仁生性風流,又跟府中下人林玉蓮搞在一起,還有了君碧霄。
柳氏自然是恨透了君碧霄的。
結果那林玉蓮倒是厲害,生了個女兒以後,過了兩年居然又給君清仁生了個兒子。
君清仁對林玉蓮也是分外的疼愛,所以柳氏就拼了命的打壓林玉蓮,平時的開銷用度,能剋扣的全部剋扣,讓林玉蓮的日子十分的難過。
偏偏林玉蓮性子又軟,也不知道跟君清仁投訴一下,之後君清仁有了新歡,自然就忘記了舊愛了,也不知道林玉蓮在府中日子過得艱難。
君碧霄想到這些,幾乎已經可以確定孩子肯定就是這兩人換走的!
又檢查了一番,君碧霄纔出去把翠鶯叫了過來。
“小姐,怎麼了?”翠鶯一頭霧水的進來,看着兩個被扒光了的孩子,一臉不解。
“翠鶯,我想我的孩子,很有可能被人掉包了。”君碧霄一臉嚴肅的說出自己的猜測。
翠鶯先是一愣,隨後仔細的想了想,才點頭,“小姐,你猜想的也很有道理的。當初小姐剛剛生下孩子,身子十分虛弱,相爺知道小姐居然未婚生子,勃然大怒,之後命人將兩位小少爺帶走。當時帶走小少爺的人,就是大夫人。”
“你確定?”君碧霄眼睛一亮,既然知道了孩子有可能是被誰換走的,以後只要有機會一定要找回來。
“是的。大夫人手下的人帶走了兩位少爺,第二天相爺決定了要處死孩子,然後小姐你就醒了。”翠鶯點頭。
君碧霄沉吟片刻,才站了起來,“這樣說來,嫌疑最大的人就是柳氏了。可惜現在我們不能回去,不然定要調查清楚。”
“可惡!這個大夫人平時欺負夫人小姐就算了,居然還偷偷的換走小姐的孩子!實在是太可惡了!”翠鶯咬牙切齒的罵了一頓,突然又想起來了什麼,連忙開口道:“小姐,那翠桃一直都在大夫人的身邊伺候,我想他應該會知道一些內情,要不我們找她問問?”
君碧霄眼睛一亮,也覺得是個主意。
華蓋一直坐在一旁沒有任何的動作,彷彿是雕像一般。
只見翠鶯出去,一會兒領着翠桃進來了。
“小姐。”在君碧霄這裡呆了一個月,翠桃也改變了不少,不過唯一不變的是,她一定要離開這裡,以後,絕對要好好的羞辱折磨君碧霄一番發泄!
君碧霄不知道她心中所想,只是冷冷的問道:“我來問你,當初是不是大夫人換走了我的一個孩兒?”
翠桃一愣,不解的看着君碧霄,“小姐,你說什麼啊?翠桃怎麼聽不懂?”
“你真的不知道?”君碧霄有些疑惑,看着翠桃那樣子似乎是真的不知道。
“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翠桃連忙點頭回答。
華蓋此時卻是冷哼了一聲,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高大的身軀帶來了一種強大的壓迫力。
他走到翠桃的面前,低頭冷冷的看着她,“我再給你一次說實話的機會。”
翠桃頓時覺得渾身的毛孔都擴張了一般,一股寒意從腳心一路蔓延到頭頂。
“我,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兩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來,一隻大手彷彿鐵鉗一般鉗住了她的下巴。
華蓋冰冷毫無感情的聲音再次的傳出:“不要說出讓我不高興的答案,不然,你的下場會很慘的!”
華蓋只來了幾天,平時大家只覺得這個人冷冰冰的很難相處,但是今天才真正見識到他的手段。
太可怕了,也太鐵血了!
翠桃也被嚇得魂不附體的,想到之前那少女就是這樣生生的被卸了下巴,頓時臉色蒼白。
“再回答一次,知道還是不知道?”
華蓋的手段,讓君碧霄稍微皺眉,不過翠桃畢竟不是自己人,有異心,而且她肯定是知道一些情況的,君碧霄也沒有阻止,就站在一旁冷冷的看着。
翠桃知道厲害了,也不敢再說謊,連忙開口說道:“小姐小姐,饒了我。我說,我都說。”
說着她才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出來。
原來當初君碧霄剛剛生下兩個孩子,君清仁命柳氏將孩子帶走,準備處置。
第二天本來是要將兩個孩子都沉塘的,結果事情居然有變。
柳氏生怕君清仁會放過君碧霄和兩個孩子,所以生出一股毒計,在府中又剛好有個下人也生下了一個兒子,所以她乾脆去把那個孩子換了過來給君碧霄。
那兩個下人在府中無權無勢的,自然不敢拒絕,只有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孩子被人換掉。
誰知道柳氏還想要殺人滅口,殺了那下人一家以絕後患,還好他們早就已經感覺到柳氏有殺意,所以連夜買通了府中後門的守衛,逃了出去。
柳氏不好離開君府,派人去找了幾天沒找到人,想到那兩個下人家裡那情況,孩子跟着他們絕對要受苦的,這正合她意,所以乾脆由着他們去了。
翠桃知道的也不多,這些事情柳氏也沒有隱瞞她。在柳氏屋裡的幾個丫鬟也都是知道這些事情的。
翠桃說完,才哭喊道:“小姐,我說的都是實話啊。求小姐饒了我吧。”
君碧霄皺眉,不過隨即也是鬆了口氣,在她看來,孩子即使是跟着那對夫婦離開君府吃苦,也要比留在君府有生命危險要好太多了。
“放了她吧。”君碧霄淡淡的看了華蓋一眼,開口說道。
華蓋收回了手,冷哼一聲,轉身又走回去坐下,冷冰冰的聲音飄了出來,“欠我一次。”
君碧霄不由好笑。
這個華蓋也真的是個奇葩,每次出手幫君碧霄做一件事情,就要一個回報。
他要求更簡單,就要吃的。
而且每次都要給他準備他以前沒吃過的,顯然這貨看着冷冰冰,但是本質也是吃貨一枚啊。
翠桃得了自由,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氣,兩條腿都發軟了,根本就站不起來。
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她更加害怕君碧霄了,尤其是她身邊這些人,一個谷唯,一個華蓋,都不是什麼善類。
“還不滾出去?”華蓋冷冷的瞪了翠桃一眼。
翠桃幾乎是連滾帶爬的從屋裡出去的。
君碧霄收回了目光,又低頭看了一眼那長得有些醜的孩子,嘆了口氣,“也不知道我那可憐的孩兒如今如何了,希望他可以過的好吧。”
“小姐,放心,小少爺肯定不會有事的。小姐心腸那麼好,老天爺肯定會保佑小少爺的。”翠鶯看君碧霄心情低落,連忙安慰。
“但願吧。”君碧霄也只有這樣想了。
不過既然人家的孩子被調包過來了,君碧霄也不會虧待了那孩子。
倒是翠鶯有些不樂意了,辛辛苦苦照顧了幾個月,居然不是小姐親生的,開始她還嘀咕着這個孩子怎麼長那麼醜,還在懷疑小姐是不是被個醜八怪男人給騙了,所以生出來個醜孩兒。
現在才發現原來這個不是親生的!
不過這個事情很快就被帶過了,翠鶯也收拾了心情出去招待客人。
十八桌的壽宴,每一桌的價格堪稱是天價,但是所有人都不會覺得貴。
吃完了以後,君碧霄還給他們準備了一點小禮物帶走。
翠鶯從外面回來的時候,笑得眼睛都變成一條縫了,“小姐,今天大賺啊,這幾個月來我們算是第一次暴利了一頓。”
當然了,一桌子的菜就賣了個一千八百八十八兩,可以稱得上的暴利了。
“不錯,以後繼續努力。”君碧霄也是笑得好像一隻小狐狸。
華蓋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不知道嘀咕了一句什麼。
與此同時,在京都。
軒轅北澤在發現了君碧霄就是當日那女子以後,心中大喜,又後悔當初在林家坳的時候居然沒有認出來,而且軒轅曄似乎對她用情很深,君碧霄對軒轅曄也不知道到底是什麼個情況。
某人就在那裡自顧自的吃醋後悔,然後帶着手下找到了城中北郊的那君府下人一家。
孩子跟着他們果然是受苦,他們家中本來就窮苦,日子過得拮据,一個孩子讓他們過得更加的艱難。
加上孩子又不是自己的,那女人心裡就恨了,心說我的兒子也不知道被弄到哪裡去了,說不定就被弄死了,所以對着那孩子自然就沒有什麼感情了。
軒轅北澤找到孩子的時候,孩子已經餓得奄奄一息了。
看到自己的兒子被人如此虐待,軒轅北澤頓時暴怒,直接命人將那一家子全部抓回去打入大牢。
“睜大你們的狗眼好好看清楚!這個是本王的孩子!若是你們好好照顧也就罷了,偏偏你們這幾個人要找死!全部給本王拿下!”
這件事情鬧得不大,軒轅北澤就帶了幾個忠心的手下,處理完了以後,自己抱着孩子就回王府了。
那孩子也不知道是不是有感應,本來在哭鬧的,一到軒轅北澤的懷裡,居然不哭也不鬧了,還擡起頭對着他甜甜的笑了一笑。
這一笑簡直是甜到某人的心坎裡去了,一路小心翼翼的護着懷中的孩子,恨不得自己變成女人給他吃個飽!
一回到王府,軒轅北澤馬上就吩咐下人去找個奶孃回來。
孩子倒是乖巧,被軒轅北澤抱在懷裡也不哭。
看着懷裡的孩子,那五官跟自己居然有七八分的相似,軒轅北澤更加確定面前的就是自己的孩子了。
“是父王不好,讓你受苦了。你放心,父王一定找到你孃親,還有你弟弟,讓你們團聚。”
似乎是聽懂了軒轅北澤的話,那小不點居然又咧嘴對着軒轅北澤笑了。
“你還沒有名字吧,我給你取一個。”軒轅北澤臉上的冷意消退,帶着溫柔的笑容看着孩子,想了想,才道:“你孃親叫碧霄,你就叫慕霄吧。”
奶孃很快就找來了,軒轅北澤將孩子交給奶孃照看,自己則是走進了書房。
書房之中,已經有人在等着了。
“主人。”看到軒轅北澤進來,那人恭恭敬敬的喚了一聲。
“恩,那邊的情況如何?”軒轅北澤臉色冷凝,走到椅子上坐下,才淡淡的問道。
“前不久皇上突然召回了安寧王,安寧王府的小公主跟王妃關係密切,臨走的時候,還送了王妃一個管家。”
“管家?”軒轅北澤皺眉,又問道:“男的女的。”
黑暗中沉默了一會兒,纔有聲音傳出,“男的。”
“該死的女人!”軒轅北澤暗罵一聲,又道:“繼續說。”
“是。王妃現在在山腳下建了個農莊,周圍有良田千畝,她給農莊取了個名字,叫聚源農莊。聚源農莊的消費很高,據說一桌普通的酒席,都要一千八百八十八兩銀子,而最高檔次的黃金宴席,一桌需要十萬兩,黃金。”
“哦?有點意思,繼續說。”軒轅北澤眼中一亮,似乎是沒想到君碧霄居然還有如此的經商天賦,不過這也太黑心了點。
當初他就在君碧霄家中待過,知道她平時做菜的食材都不貴,但是一桌飯菜要賣到十萬兩黃金就實在是天價了,估計普天之下沒有幾個人可以消費得起。
手下那人又把一些情況詳細的說了一遍,之後軒轅北澤滿意了,才揮手讓他退下。
“這個女人,在家裡藏了那麼多的男人,哼!看本王日後怎麼收拾你!”軒轅北澤咬牙切齒的罵了一聲,又想到自己當日做的事情,想想君碧霄那性子,估計不會跟自己善罷甘休,到時候也不知道到底是誰收拾誰了。
想着不由有些苦逼,但是想想自己把孩子找回來了,大概可以抵消一點吧?
日子就這樣平淡又匆忙的過去。
轉眼已經到了五月,天氣開始熱了起來。
田裡的菜這會兒都已經長好了,第一批甚至已經吃掉了,而種在邊上以及大樹下方的那些瓜,也都掛滿了瓜。
一個個嬰兒大小的黑皮冬瓜掛在瓜棚上,還有不少表面帶着白色粉末狀的大冬瓜。
農莊這幾個月也是漸漸地走上了軌道,慕名而來的客人越來越多,甚至很多人爲了吃上一口聚源農莊出品的菜式,不惜一擲千金。
這效果也是君碧霄之前沒有料想到的。
從君府離開到現在,短短的半年時間,君碧霄已經從一個一無所有的未婚媽媽,變成一個坐擁千畝良田的女土豪了。
不過君碧霄對這些卻還不滿意。
隨着聚源農莊的名氣越來越大,君碧霄手下的徒弟也是越來越多了,已經從一開始的五個發展到現在的五十個了。
而且廚房,也從最開始的一個廚房,發展到現在五個廚房一起使用。
現在君碧霄的那些徒弟,有三十個都是谷唯帶回來的,也不知道是什麼人,但是一個個生的漂亮不說,學習的能力又特別的快,而且幹活麻利,簡直是讓君碧霄滿意的不行。
之前谷唯跟君碧霄提過請她幫忙收留一批人,君碧霄開始以爲只有十個八個,大概是谷唯的一些親友,但是後來才知道原來不是的。
谷唯帶回來的也不知道到底是些什麼人,男女老少都有,全部加起來居然有一百六十八人。
有十七個都是七八十的老頭老太太,君碧霄也不好讓他們幹活,就安排了住處,又從過來的這批人裡面挑選了八個比較細心的來照顧他們。
剩下的,廚房去了五十個,有三十個是負責掌廚的,二十個負責在廚房裡面打下手,洗菜洗鍋殺雞這些都歸他們做。
最後的那一批全部都到田裡幫忙去了。
原來君碧霄就已經從林家坳裡面請了五十人到田裡幫忙,不過在華蓋同學的打理下,林家坳周圍所有屬於君碧霄的土地全部都開發完畢,現在都開始種植各種的瓜果了。
華蓋雖然脾氣很臭,又冷冰冰的好像人家欠了他百八十萬似得,尤其是那一張嘴毒的不行,每次都可以把君碧霄氣得半死,但是那工作能力卻是槓槓的,讓君碧霄很滿意。
在他的帶領下,所有的荒地都被開墾出來,而且全部種上了東西,一些貧瘠的不適合種植蔬菜的地方,就全部種植了耐旱易生長的果樹。剩下的肥沃的土地,全部都種上了各種的花卉,蔬菜。
除此以外,他還帶着人按照君碧霄提供的圖紙挖了灌溉渠,整個農莊的灌溉系統非常的完善。
最讓君碧霄滿意的是,華蓋居然還知道在山裡放養雞鴨。
他先是讓村民將山腳的一些大型的荊棘類植物清理掉,然後用清理出來的荊棘將山腳下方的土地圈了出來,然後就把雞鴨放養在山腳這塊圈出來的土地上。
就連君碧霄之前帶回來的幾隻小豪豬,也都被丟在了山裡放養。
“這個華蓋倒是有些本事。”看着面前一方方的田地,君碧霄滿意的笑道。
翠鶯也是點頭,插了一句,“就是嘴巴臭了點。”
“哈哈。”君碧霄聞言不由笑了,但是也很贊成翠鶯的話。
兩個人在附近走了一圈,又去山裡看了一下山上養着的雞鴨。
兩人一靠近,君碧霄最開始帶回來的土豪和財神馬上就過來了,屁顛屁顛的跑過來,搖晃着那小短尾。
“土豪,長大了啊,很快就比得上你孃親了。”君碧霄看着面前渾身黑色長滿了尖刺的傢伙,沒敢太靠近,只是笑着說道。
那土豪的脖子上帶着一個牌子,上面寫的是他的名字。
八頭小豪豬君碧霄都取了名字,每一頭都帶上了身份牌,土豪,財神,招財,進寶,福星,吉祥,元寶,地主。
這幾頭裡面土豪財神跟君碧霄要比較親近一些,其他的倒是不冷不熱的,不怎麼搭理君碧霄。
不過這玩意兒小時候看着倒是還行,長大了一身的刺都變得堅硬無比,沒什麼事情君碧霄都不願意再靠近他們了。
剛準備離開,就看到一團雪白的小球咕嚕嚕的滾了過來,一身的白毛上沾了不少的泥巴,到了君碧霄的腳邊,連忙用兩隻小短腿抱着君碧霄的大腿一路往上爬,最後爬到了君碧霄的懷裡,獻寶似得將嘴裡叼着的東西給君碧霄看。
君碧霄擡手敲了小白腦袋一下,罵了一句,“又玩了一身泥巴。”
這小白倒是奇怪,似乎是天生就對一些藥材有特殊的感應,沒事就到山裡去叼朵靈芝回來,有時候甚至挖回來一根看着就知道年份很久的人蔘。
這會兒嘴裡叼着的一顆碧綠色的果子,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君碧霄伸手拿了過來,左右看看,也沒看出來是什麼,便先放在了袖裡,等着回去找谷唯看看。
抱着小白,走了一圈君碧霄也是累了,這人就是不能閒下來,之前忙得要死的時候,她根本就沒有時間來思考自己的身體到底有多少的毛病,現在倒是好,很多事情都不需要自己動手了,人閒下來一大堆的問題就緊跟着來了。
先是關節疼,其實就跟現代常說的風溼一樣。
一般人生完了孩子以後,都要坐月子調理身體,不能受寒,甚至說不能吹風,不然就會留下一大堆的毛病。
當初君碧霄實在是沒有辦法,自己未婚生子,相府容不得她,離開的時候身無分文,又下着大雪,寒氣入體,開始的時候硬撐着,爲了生活爲了賺錢,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現在錢賺了不少,日子也漸漸地過上了正軌了,才發現居然留下了病根了。
還好有個谷唯,精通醫理,知道君碧霄的情況,給她施了幾次針,情況緩和了一些,但是一到下雨潮溼的時候,全身的每一個關節都會傳來一陣陣針刺一般的痛楚。
這幾個月君碧霄都跟着谷唯學習醫理,然後自己按照學到的藥理知識,配合營養藥膳開始調理自己的身體。
回到家裡,翠鶯直接去廚房了,君碧霄則是放下小白,去房間裡面看望兩個孩子去了。
兩個孩子快七個月大了,長大了不少,已經開始依依呀呀的學說話了。
不過b星人的語言,比火星文還要難懂,君碧霄自認自己沒有那個天賦,所以,完全聽不懂。
“梓軒,來,叫個麻麻聽聽。”屋裡也沒有其他人,君碧霄也沒有什麼避諱了,抱起孩子就對着他哄道。
孩子只是眨巴着眼睛看着她,那眼裡似乎帶着幾分的鄙視。
君碧霄無語的抽了抽嘴角,擡手拍了孩子的小屁股一下,“臭小子,你這是在鄙視你孃親我嗎?看我不打你!”
跟梓軒鬧了一會兒,君碧霄纔看了一眼安靜的躺在搖籃裡面的梓垣。
自從發現孩子不是自己親生的以後,多少心裡還是有些隔閡的,君碧霄對梓垣就很難做到好像對梓軒一樣親熱。
梓垣一看君碧霄看她,馬上伸出兩條肉嘟嘟的小手,嘴裡含糊不清的喊着:“包包……”
君碧霄心中一軟,放下梓軒又去把梓垣抱了起來,“孩子你不要怪我,我也不是故意這樣對你的,唉。”
梓垣很安靜,不哭不鬧,也不笑,只是睜着一雙眼睛看着君碧霄,那黑亮的眼裡似乎是帶着一絲疑惑。
君碧霄被他看得心軟,又耐着性子陪着玩了一會兒,才放下兩個孩子出去了。
陽光燦爛。
君碧霄算算日子,來到這個世界已經有七個月了,沒想到時間過得那麼快。
不過奇怪的是距離上一次收到林玉蓮的信,至今幾個月過去了,居然再也沒有任何的音訊過來。
“難道出了什麼事情了?”君碧霄皺皺眉頭,隨即又笑着搖了搖頭,“應該不會有事的。估計是我的事情給孃親他們帶來了麻煩,所以不方便跟我聯繫。”
不過君碧霄還真的沒有猜錯,帝都確實是出事了!而且還是出了天大的事情!
當日軒轅曄被西淵王逼婚,沒有辦法只有答應娶鄰國公主進門。
結果回去以後便借酒消愁,喝了不少。
剛好這個時候君碧波去找軒轅曄,想要提回孃家看看的事情,結果軒轅曄喝太多了,錯把君碧波看成了君碧霄,直接按在地上圈圈叉叉了一番。
醒來知道自己居然上錯了人以後,軒轅曄勃然大怒,直接將君碧波丟出門去,還下令禁止她進入翰墨軒百米之內!
君碧波雖然氣惱,但是也沒有辦法,但是所幸軒轅曄沒有阻止她回君家,所以她第二天就帶着丫鬟回了君家,然後便又了翠桃到林家坳找君碧霄麻煩的事情。
不過那君碧波也是運氣好,簡直是出門踩狗屎的好運氣,就那麼一次居然就懷上了軒轅曄的孩子了。
軒轅曄可是西淵未來的皇上啊,加上西淵王對軒轅曄非常的重視,王府裡面更是安插了不少的眼線,所以馬上就知道了。
而君碧波在王府也受到了重視,雖然軒轅曄對她依舊不聞不問不理不睬的,但是府中的下人卻是不敢給她臉色看了。
君碧波終於揚眉吐氣了一番,仗着自己懷孕,在安陽王府裡面簡直是橫着走。
而西淵王也考慮到君碧波肚子裡面的孩子,所以同意了暫緩與鄰國聯姻的事情,一切等孩子出生了再說。
本來這樣也相安無事,結果那君碧波實在是不知死活,居然招惹到軒轅曄的頭上去了。
她仗着自己現在懷着軒轅曄的孩子,有些無法無天,居然去跟軒轅曄理論,結果一個不小心,就當着王府上下衆人的面前,將君碧霄給軒轅曄戴了綠帽子,婚前與人私通生下野種的事情給說出來了。
王府人多口雜,加上還有西淵王的眼線,當天西淵王就得到了消息,勃然大怒。
直接命人將君碧波帶入宮中詢問詳情。
君碧波看到西淵王已經嚇得腿軟了,所以就把當日君碧霄在大婚前夕意外產子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就連君清仁放走君碧霄,爲了隱瞞這醜事所以欺騙皇上說君碧霄死了的事情也都一併說出來了。
西淵王知道以後自然是暴怒了,直接讓禁衛軍將君家一家老少全部抓了過來關進天牢。
事情一下子就鬧大了。
君家滿門被關,軒轅曄氣得恨不得掐死君碧波這個白癡女人。
而軒轅北澤正在做着全職帶孩子的奶爸,手下來報告此事的時候,嚇得他差點就把懷裡的孩子丟了。
當下也顧不上太多了,馬上就換了朝服進宮面聖去了。
偌大的金鑾殿上,西淵王面色鐵青,端坐在龍椅之上,下面站着的文武百官,以及他最寵愛的兒子軒轅曄,還有權傾朝野的安逸王軒轅北澤。
“皇上,請皇上收回成命,放過君家上下。”軒轅北澤不卑不亢,對着西淵王拱了拱手算是行禮了,直接開口。
西淵王本來就一肚子氣,此時更是憤怒,“誰也不準求情!若是再有人求情,朕就殺誰!”
頓時所有想要爲君清仁求情的文武百官都啞巴了,大殿上鴉雀無聲,安靜的一根針掉地上都可以聽得到。
軒轅曄往前一步,朗聲說道:“父皇,兒臣有要事相告,請父皇屏退左右。”
西淵王皺眉,不過這事畢竟是皇家醜聞,所以還是依言讓大殿上的百官退下。
這下大殿上就剩下了軒轅曄和軒轅北澤以及西淵王三人了。
西淵王皺眉看了軒轅北澤一眼,看看下軒轅曄,沒好氣的罵道:“那個女人讓你戴了那麼大一頂綠帽子,你居然還想要朕原諒她嗎?”
軒轅曄下巴一擡,“若是父皇定要與她爲難,兒臣就隨她一同去死!”
“你!”西淵頓時氣得吐血,猛地站了起來,伸手指着軒轅曄,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
“好啊!好!你很好!你果然是朕的好兒子!不要仗着朕寵愛你,你就無法無天了!朕除了你還有很多兒子!”西淵王氣得有些口不擇言。
軒轅曄卻是絲毫不懼,“父皇若是要殺便殺,兒臣不在乎,兒臣只想要跟碧霄在一起,這個世界上,沒有任何東西比碧霄重要,即使是整個天下也不行。”
西淵王是真的被氣得不輕,話都說不出來了。
軒轅北澤在一旁直皺眉,看看軒轅曄,又看看西淵王,也沒有開口說話。
西淵王喘了好一會兒氣,才恢復過來,又瞪了軒轅北澤一眼,罵道:“那你小子呢?難道也要與朕作對嗎?”
軒轅北澤聞言往前一步,聲音不大,卻異常的堅定:“皇兄,臣弟不得不爲她求情,希望皇兄可以念在兄弟之情,饒過碧霄。”
“你又是爲何要替她求情?”西淵王下巴上如果有鬍子的話估計都要氣得鬍子翹翹了。
軒轅北澤眉頭微皺,糾結了一下才說道:“因爲,她的那個姦夫就是我,我的她孩子的親爹。”
這句話聲音不大,卻彷彿是一道天雷,狠狠的在大殿之中炸響。
不僅僅是西淵王被震得目瞪口呆無法言語,就連軒轅曄也被這一句話嚇得後退幾步,臉上盡是不敢相信之色。
“皇叔,不,你在跟我開玩笑對不對。”軒轅曄聲音幾乎是從牙縫裡面擠出來的。
軒轅北澤淡淡的看他一眼,“我從來不開玩笑,尤其的對她的事情。”
“爲什麼?”軒轅曄吶吶的開口,還在掙扎。
軒轅北澤收回目光,再次看向西淵王,“在皇兄賜婚之前,我們就已經有了關係,只是君清仁並未知情,加上皇上聖旨一下,根本就沒有辦法拒絕,纔會鬧出此事。希望皇兄看在你我兄弟一場的份上,饒過君家,饒過碧霄。”
西淵王已經被氣得沒有脾氣了,加上軒轅北澤掌握着西淵百分之九十的兵馬,他就算是有脾氣又可以說什麼呢?到時候人家直接起兵作反,反了他這個皇上自己當皇帝也是可以的。
剛想要開口,一旁的軒轅曄卻是突然瘋狂起來,“閉嘴!你跟她發生苟且關係的時候,爲何不想想她是你兄弟的未來兒媳婦?什麼狗屁兄弟之情!皇叔,不,軒轅北澤!你如果想要跟碧霄在一起,除非你放棄一切!將你手中的兵權交出來!否則,休想!休想!她即使是死了,也只能是我軒轅曄的女人!”
軒轅北澤冷冷的看向軒轅曄,“兵權我可以交出來,我可以放棄我擁有的一切,但是我希望從此以後,你們再也不要來打擾我們的生活,如果你可以保證,我馬上就交出兵權,離開京城。”
西淵王聞言眼睛一亮,急急的問道,“皇弟此話當真?”
“當真!”軒轅北澤甚至沒有任何的猶豫。
軒轅曄又往後退了一步。
突然想到君碧霄說過的話,她要的愛情,必須要一生一世一雙人,她不能接受跟別的女人分享一個男人。而軒轅北澤,二十八年了,從未娶妻,甚至從來就沒有過任何的女人!
“軒轅北澤!你會後悔的!你一定會後悔的!我不會放過你們!我不會讓你們好過的!”軒轅曄赤紅着雙目,惡狠狠的瞪着軒轅北澤,尖聲的罵道。
“放肆!你給朕退下!”西淵王正想着怎麼把軒轅北澤手中的兵權騙過來,此時見軒轅曄居然來打岔,自然是大怒,直接命人進來將軒轅曄拖了出去。
“皇弟,你的要求朕可以答應,朕可以放過君家滿門,甚至可以允許你跟君碧霄的婚事,只要你願意交出兵權,朕還可以發誓從此再也不去騷擾你們,不管將來如何,都不會騷擾你們的生活。”西淵王看軒轅曄離開,又換了一副好兄長的面目,對着軒轅北澤笑得柔和。
軒轅北澤活了那麼多年也不是吃素長大的,所以自然是明白西淵王這句話有幾分真假了。
不過他並不在乎,他既然可以提出這個要求,就有絕對的把握可以保護君碧霄母子安全。
“好,你的要求,我都答應。”軒轅北澤說着將懷裡的兵符交了出來,隨後頓了頓,又說道:“皇兄應該知道,軍中男兒最重情義,一個小小的兵符並不能讓我手下的親兵來殺我。”
西淵王聞言臉色微變,卻又笑着說道:“怎麼會呢?朕又怎麼會派人殺皇弟你呢?父皇臨終前就吩咐我們兄弟二人要同心協力,皇兄不敢忘記。”
“你記得最好。”軒轅北澤冷冷的一笑,才轉身走出了金鑾殿。
龍椅上,西淵王冷冷的看着軒轅北澤的背影,目光之中淬着陰毒狠辣。
“軒轅北澤,你若不死,朕心難安啊!”
從金鑾殿出來,軒轅北澤直接就回到安逸王府,對着自己的親衛吩咐了幾句,就收拾好了東西,帶着慕霄和奶孃以及七八個近衛一起出了王府準備離開。
剛出門,便有一隊百人的鐵騎圍了上來,個個手中長戟閃耀,指着門口出來的衆人,冷聲說道:“安逸王軒轅北澤意圖謀反,罪證確鑿,本將奉了皇上之命前來,擊殺此獠,一切無關人等速速讓開,以免傷及無辜!”
軒轅北澤面色不改,冷冷的看着面前的人,“哼,小小的一個禁衛營隊長,也敢在本王的面前張牙舞爪!秦能,直接給本王殺了!”
“是!”叫秦能的近衛答應一聲,帶着身邊的七八個近衛一起上,跟那一隊百人的鐵騎戰成一團。
而軒轅北澤此時已經上了馬車,帶着人先行離開了。
不過這個西淵王也實在是惡毒,剛剛收了軒轅北澤的兵權,馬上就調派人來圍剿軒轅北澤。
軒轅北澤也來不及調兵遣將,手下就只有九個人了,此時都去攔着那一個百人小隊,所以後面的人只有軒轅北澤自己解決了。
將懷中的孩子塞到奶孃的懷裡,“照顧好孩子!”
說着軒轅北澤直接從馬車躍出,跟外面來的追兵打成一團。
越來越多的禁衛軍開始往這邊涌來,很多都是西淵王這些年培養的心腹,一看到軒轅北澤便二話不說痛下殺手。
軒轅北澤即使是武功高強,也架不住人多,很快就落入下風,身上留下多處血淋淋的傷痕。
眼看着馬上就要堅持不住了,他突然將手中的長劍在拉着馬車的馬屁股上狠狠的刺了一下,那馬受痛嘶吼一聲,瘋了一般的撒腿就跑。
這些人本來就是奉命來殺軒轅北澤,所以也不管那馬車,竟然直接放了馬車從他們的面前跑過。
軒轅北澤在這邊浴血奮戰,已經受了重傷,眼看就要被擒下了,卻是突然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一羣人,全身穿着黑色的盔甲,臉上帶着鐵質的面具,一出現二話不說,揮刀就砍,那些禁衛軍剛纔還在耀武揚威,這會兒卻是被人當做是西瓜一樣劈。
“王爺,我們來掩護你,快走!”一個人趁着混亂已經到了軒轅北澤的身邊,一手扶着他,衝出重圍。
軒轅北澤有些虛弱的說了一聲:“謝謝。”
“王爺,快走!”那人顧不上說太多,從一旁拉過來一匹馬,將軒轅北澤拋上馬背,用力的一拍馬屁股,馬便撒腿往前跑去。
後面的廝殺聲漸漸地遠了,軒轅北澤失血過多,虛弱的趴在馬背上,任由那匹馬自己往前走。
此時整個京城都已經變得混亂,廝殺聲不斷,街上不知道倒下了多少的屍體,血流成河也不爲過。
一匹馬從沒有人把守的北門跑了出去,上面馱着一個已經陷入昏迷的蟒袍男子。
天黑了又亮,亮了又黑,不知道多少個日夜過去。
軒轅北澤昏昏沉沉,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往哪兒走。
不過好在那匹馬去過兩次林家坳了,所以居然認得路,一路帶着他朝着林家坳的方向前進。
林家坳,一棟超級龐大的房子尤爲的醒目,三層高的樓房,亭榭雕廊,簡單大氣。
此時裡面卻是有孩童的笑聲傳來。
轉眼又是兩個月過去了,兩個孩子已經九個月大了,而且現在也蹣跚學步,搖搖晃晃的走得有模有樣。
君碧霄和翠鶯一人扶着一個人,在花園裡面教着孩子走路。
兩個小包子搖搖晃晃,走得很是危險,嘴裡還含糊不清的叫喚着,“娘,娘。”
“小姐,你有沒有發現,梓軒和梓垣長得是越來越像了。”翠鶯扶着梓垣,又看看那邊的梓軒,忍不住的說道。
確實,之前君碧霄看着兩個孩子怎麼看怎麼不像,但是也不知道爲什麼,過了兩個來月,兩個孩子看着看着,似乎又長得有點相似了。
“他們本來就是兄弟。”君碧霄此時也已經釋懷了,笑笑,又一把將梓軒抱了起來,親了一口。
“梓軒說,是不是啊。”
梓軒也不知道聽懂了沒有,只是咯咯的笑着,在君碧霄的懷裡扭來扭去。
君碧霄將孩子放下,他就邁着小短腿屁顛屁顛的跑到梓垣那邊去了。
君碧霄也沒理會,小孩子學走路哪裡有不摔的道理?加上花園裡面地面平坦,也不怕他們摔。
翠鶯看兩個孩子在一旁的草地上玩耍,也放心的過去,在君碧霄的身邊站定,“小姐,我們這聚源農莊現在是越來越好了。”
“是啊,你們辛苦了。”君碧霄點頭,將垂在胸前的一縷頭髮撩起,拍了拍翠鶯的肩膀。
兩人找了一處坐下,靠在一起,很久沒有那麼安靜的一起聊天了,他們倒是放鬆,也沒注意到那兩個小奶娃趁着他們不注意,偷偷的就溜了出去了。
夕陽西下,橘黃色的陽光將半邊的天都染成了紅色。
君碧霄發現花園裡面突然變得好安靜,不由回頭一看,這一看差點嚇得她魂飛魄散,兩個孩子不見了!
“糟了!這兩個小搗蛋,路還沒走穩當居然就知道學人家離家出走,看我找到了他們怎麼教訓他們!”君碧霄凶神惡煞的咬牙罵了一句。
翠鶯此時也是發現孩子不知道跑哪兒去了,連忙起身去找。
結果兩個人連着家裡上下所有人一起將房子翻了個遍也沒找到。
“難道出去了?”君碧霄一驚,連忙帶着人到外面去找。
房子外面就是一片草坪,再往前就是大片大片的農田菜田以及藥田瓜田了。
兩個奶包子連滾帶爬的,倒是走的遠,居然跑到菜田裡面去了。
結果一到菜田裡面,卻是發現了一匹馬正在優哉遊哉的吃着菜田裡面的菜,而在菜裡面,還躺着一個穿着蟒袍的男子。
男子面朝下撲倒在菜田裡面,只看到身上的衣服多處撕裂,而且還有暗紅色的血跡,此時已經奄奄一息了。
兩個奶包子也不懂事,居然沒害怕,直接就爬了過去。
到君碧霄找到他們的時候,就看到他們兩個坐在一坨紅黑色的東西上面,再仔細一看,天啊!那分明是一個撲倒在地上的人!
君碧霄嚇了一跳,馬上去將兩個孩子拖了回來,而翠鶯壯着膽子,把撲倒在地上的那人翻了過來,一看,卻是咦了一聲,“小姐,這個人長得好面熟,怎麼好像見過?”
君碧霄聽着好奇,便抱着孩子走了過去,一看地上躺着的那人,頓時驚呼出聲,“呀,這不是那天來要把軒轅曄接回京都的那位王爺嗎?快,把人救上來,先帶回去,讓師傅過來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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