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裡的燈亮了很久,直到後半夜才滅。
次日上朝,大殿上獨獨的缺了皇甫銘沒上朝,皇甫政眉頭深鎖。
“銘王可有告假?”
“回皇上,並未聽說。”
李軍想了一番,他確實是沒有聽到銘王告假。
太子皇甫軒噓了眼皇上,有些心虛的走出來,拱手:“父皇,昨天晚上,兒臣和銘王在酒樓相遇,本想上去打聲招呼,可不想銘王卻是對本太子冷嘲熱諷,大呼小叫,一點也不尊敬本太子,兒臣一怒之下,把……把銘王給關押了起來。”
聽到皇甫銘就這樣被關押了起來,皇甫政怒極反笑。
“好,真是好樣的,上次因爲你大舅哥唐升的事情,被朕訓斥一頓,看來還是教訓的不夠,你一點太子的風度都沒有,朕看,你這個太子也不用做了。”
“父皇……銘王當時說話實在是太過盛氣凌人,一點也沒有把兒臣放在眼裡,所以才……請父皇明察。”
“明察?你現在只是太子,就因爲你兄弟說了幾句話,你就對自己的兄弟下手,若日後你當了皇上,那你的兄弟還能活幾人?”
看到皇甫軒竟然因爲一點口角之爭就把一個王爺給關了起來,皇甫政即使心痛,又是心驚。
就是當年的他登基的時候,也從未對自己的皇弟下手。
“父皇,兒臣……知道錯了,請父皇再給兒臣一次機會。”
脾氣暴躁的皇甫軒,聽到父皇最後這幾句話,頓時茅塞頓開。
相同了一件事,現在知道自己是真的坐下了一錯事,可瞧着父皇那瞪着吃人的眼睛,已經怒火中燒,就像是想解釋也無話可辯解。
“朕已經給過你很多次的機會,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讓朕失望。”皇甫政痛心疾首。
靜默不語的皇甫淳對這結果早在意料之中,只是沒想到會來的這樣快。
不着痕跡的看向了一旁的皇甫墨,心中狐疑,莫非銘王的事情,是墨王的手筆?
心中有所疑惑,但事不關己,他也就沒放在心上。
下朝之後,約上了古寒和徐世龍回府邸,晚上來府邸,兄弟幾
個好在一起小酌一番。
人到齊了,剛剛道上酒水,王府外,就有人找九門提督,徐世龍。
“怎麼回事?”
徐世龍盯着自己小廝,瞧着他慌里慌張的樣子,有些不約。
“主子,皇上駕崩,京城戒嚴,皇甫剛皇叔剛剛以皇室宗親下達的旨意,要主子領人戒嚴京城,只進不出。”
古寒和皇甫淳聽到這話非常的詫異,早上的時候還好好的,這纔到晚上,怎的死了?
“王爺,皇上駕崩,皇叔派人來找王爺進宮,還有古宰相。”
白虎滿臉寒霜,乍聽到這個消息,他只感覺到皇上似乎死的蹊蹺。
“走。”
徐世龍以及古寒和皇甫淳一前一後出了王府,剩下院中的兩個人面面相斥。
看着滿桌子菜和剛剛倒好的酒,巫颯聳肩一笑。
端起酒杯,仰頭一口喝進,緊抿脣半晌,發出嘖嘖聲:“好酒。”擡眸瞧見落塵用着異樣的眼光看着他,輕笑聲:“我跟你說,這種桃花釀只有淳這裡纔是最好喝的,不信你常常!”
“我自是相信淳王府裡的酒是好的,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你倒是能喝的下這酒!”
“皇上死了,難不成還不讓咱們吃菜喝酒了?”
“倒也不是,可淳王他……”
巫颯擰了下眉,端起酒杯送到他手上:“喝酒,淳王的事情自是有他,若是有事,他自會找咱們幫忙。”
落塵實在是搞不懂他們幾個兄弟,這明明都已經火燒眉毛了,而他卻是像個沒事人一樣,還在這有心喝酒吃菜,無奈的搖搖頭,端着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
甘醇香甜的味道頓時充斥桃花的味道,喝完之後,口腔中久久的還留有那淡淡的桃花香。
“真是好酒,喝完之後渾身清爽,舒服極了。”
由衷的,落塵發出讚歎,這真是美酒,不喝當真是可惜了,隨後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怎麼樣,我說的不錯吧,淳王府裡的伙食那都是極好的,不信,你嚐嚐這菜,別有一番風味。”
兩人一邊吃,一邊喝,月光下的兩人倒是非常的
和諧。
皇宮中,皇后端坐在金鑾殿之上。
金鑾殿下,皇甫政的弟弟,皇甫剛坐在椅子上,臉色不善,他的對面坐着的便是皇長公主,皇甫雅嵐。
皇長公主身邊站着的是當朝的丞相古寒。
皇甫銘,皇甫軒,皇甫墨和皇甫淳,分兩邊站在殿下。
於婉容哭紅了雙眼,可面臨即將要發生的事情,她心知,此時不是軟弱之時,必須要拿出母儀天下的氣勢,才能鎮住這羣牛鬼蛇神。
皇甫剛看向於婉容,神情有些不屑,可她現在是皇后,微來的皇太后,麪皮自是要過去一些。
“皇后,皇兄爲何突然暴斃?”
“皇上今早下朝回來就不舒服,之後更是暈厥,下晌的時候直說心口疼,當時院首樊迎歡和太醫都在,喝完藥皇上就睡了,之後再也沒起來,晚膳的時候,李公公來報,說皇上歿了。”
於婉容說的話,有始有終。
皇長公主經歷過了兩朝,早已對這種事情看的清楚,扶着手柄,五指緊抓。
“皇兄的死,太醫可有說什麼?”
一旁的李公公搖搖頭:“回長公主,皇上死的很平靜,太醫也檢查了皇上的藥丸和藥渣,沒發現任何有毒的跡象,後來院首診斷是心落,當時太醫院裡的太醫都在,也都證明了院首的話,此時太醫都在殿外守着,無一人離開。”
皇甫雅嵐和皇甫剛對視一眼,聽着話,皇上的死不是人爲。
“皇長姐,你看……”
皇甫剛看向皇甫雅嵐,皇上的死已經成爲事實,現在最重要的是,這立儲的事情。
他的猶疑,皇甫雅嵐自是知道,她也是經歷過的幾王奪位,可眼下,她不能眼睜睜的看着剩下這四個侄子因爲皇位而大打出手。
她這才讓皇甫剛用皇室宗親的名義把這幾個王爺‘請’進了宮中,也算是無奈之舉,秘不發喪,等皇上人選落下,在發喪也來得及。
鷹眸一般凌厲的眼神看向於婉容:“皇后,你是皇上身邊最爲親近之人,皇上的一舉一動,你都瞭如指掌,本宮且問你,皇上廢太子之後,可曾在此立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