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句話說的好啊:心有靈犀一點通!
主僕二人朝夕相處,難免感情深厚,又是那血氣方剛的年歲,若是心裡騷動,發生那些個特殊的情感,那也是正常的。再想想沈墨軒那個小院子,可是除了他自個兒外便是他的手下了,住了那般久也就瞧見了一個舞夜,看來沈墨軒是不近女色了。這般年歲了還不近女色,怕是好男風了。那阿四又是近水樓臺,長相俊朗,倒是極有可能俘獲他家主子的芳心。
若真如此,倒是不知曉誰是攻誰是受了。若是單論氣勢,那沈墨軒定是攻了,可他那病殃殃的身子,怕是沒那體力吧?咦~莫不是沈墨軒是被壓的那個?
心裡正想着,外頭的懶懶聲音傳了進來:“阿四是貼身伺候世子的,自是不離世子身邊兒的。”
“懶懶,你家世子是否對那阿四與你們不一般?我是說,他是否更喜好阿四,或是對他更爲寬厚?”冬至小心着措辭,開口問道。
對於這個,她還是極爲好奇的。只是這話她不能明着問懶懶,要不傳到沈墨軒耳朵裡,自個兒怕是死無葬生之地了。
“阿四從小便跟着世子,除了被世子派出去辦事兒,一般他都是不會離開世子身邊兒的。我們幾個在世子面前兒都是差不離的,有錯便罰,沒啥子寬厚不寬厚些的。就是我犯的錯多些,被世子罰得極多……”懶懶前頭還說得好好兒的,到了最後一句,那聲音卻是突得變得極小,冬至還是豎起耳朵,才聽仔細了。
沒啥不同?這倒是稀奇了,若是兩人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總會與別個不一般吧?難不成兩人是怕落人口實,有意在別個跟前兒演戲?若這是這般,那兩人的演技也太好了些,竟是完全沒人發覺?
一想到兩人人前冷漠,人後親熱,冬至便是極爲激動,這就是禁忌的愛啊,多刺激!多讓人沸騰吶!
等等,沈墨軒身邊兒好似有個一直暗中護着他的阿七吧,若是他與阿四有些個事兒,那阿七不就知曉了?那阿七不就是個大電燈泡了,這般竟是都沒被沈墨軒殺人滅口嗎?
“到了,冬至,你下來吧。”冬至正糾結着這些個問題,馬車突地停了下來,之後便是懶懶的聲音讓她下馬車。
既是到了沈墨軒的地盤兒,這些個事兒可是得深深埋在心底,不能讓他們瞧出破綻了!
心裡好一陣瞎想的冬至,神色自然地下了馬車,跟着懶懶一塊兒進了那院子。
這地兒冬至可是住了好一陣子的,就是沒懶懶帶着,她閉着眼都能找到沈墨軒的屋子。再說這院子光禿禿的,就是她想迷路都辦不到。
等到了沈墨軒屋子門口,懶懶上前敲了門,等阿四出來開門後,她站在外頭,示意冬至進去。
冬至一進屋子,阿四轉身便出去了,還順手將門給帶着關上了。冬至轉頭看了被關上的門,心裡暗暗腹排,不會是沈墨軒知曉自個兒想的些啥子,如今想要跟她算賬吧?想到這兒,冬至心裡暗暗搖了搖頭,對自個兒的這些個想法兒鄙視了好一番。
冬至朝着前方瞧去,一張書桌正對着她,而桌前的沈墨軒卻是正拿着毛筆在紙上勾勾畫畫着,想來應是在寫大字。
這練書法時,人都是要集中精力的,如今沈墨軒正練書法呢,她可不敢打攪他。
冬至低了頭,靜靜地等着沈墨軒,沈墨軒怕是真入神了,頭都沒擡一下,只是不急不慢地一筆一劃地勾勒着。
這麼一等,一炷香的時間過去了,冬至用雙眼的餘光瞄了一眼桌前的人,沈墨軒絲毫沒寫完的跡象,她收斂心神,繼續等着。
又一炷香的功夫過去後,冬至再次偷偷用雙眼的餘光去瞧沈墨軒,這回,他倒是正好收筆。
冬至見他收筆了,正要開口說話呢,沈墨軒卻是將那張已是寫好了的一幅字放到一旁,筆蘸了墨繼續寫一張新的。
已是張開了的嘴,又是硬生生地給閉了起來。畢竟是有求於人,姿態總是得放低些,總不能打攪了別個,讓別個心生不滿了再求人吧?
“你是爲着妙手蔡來的?”正當冬至準備繼續等下去時,沈墨軒開口了。
冬至欣喜地擡起頭,卻是瞧見他仍在寫字,那神態,與之前沒變化,好似他從始至終便是這模樣,那話語也不是他說的。
不過冬至如今年歲小,耳朵好使,她可不會覺着是自個兒幻聽了。既是沈墨軒開口了,那她就不覺着是自個兒打攪他了。
“回世子的話,我今日是想來見見妙手蔡,懶懶應是已對你說了,我……”冬至正說着,沈墨軒卻是再次開口,打斷了她的話。
“因着李子睿?”
“不止是子睿哥,還有李爺爺,他也是極想見見妙手……”冬至應聲,想將這事兒的來龍去脈說說,可這回卻是又被沈墨軒打斷了。
沈墨軒放下手中的筆,擡眼瞧向冬至,開口問道:“你怕我?”
說完這話,他便是忍不住咳嗽了兩聲。
冬至沉默了會兒後,還是如實回答:“是。”
得到這個意料之中的答案,沈墨軒又是不再吱聲了。
冬至見他不開口了,便是繼續說道:“李爺爺和子睿哥都是對醫術極爲癡迷,今日聽說是妙手蔡爲我整治的,他們便是想……”
“既是怕我,卻來見我?”不待冬至說完,沈墨軒第三回打斷了絮絮叨叨的冬至。
一向不說話的沈墨軒,今日是怎的了?話多不說,竟老是打斷自個兒,這可不是他的性子吶!
“李爺爺和子睿哥想讓我幫着牽個線,讓他們見見妙手蔡。我知曉他是世子的手下,便是想來求求世子爺能否開恩,讓妙手蔡見見他們?他們二人只是想目睹神醫的風采,絕無惡意!”冬至這回,終是沒再被打斷,而是將這話說完了。只是說完之後,沈墨軒卻是又沉默了。
他不吱聲,不說答應,也不說不答應,冬至只好等着,也不敢開口。
“爲着李子睿,你就是怕我也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