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軍將士瞧見將軍的營帳都是被弄垮了,再瞧瞧自己將軍的臉色,當下便是嚇得全部噤聲,誰都不敢放肆。
嚴將軍冷冷掃視了他們一眼,最終將目光轉移到了沈墨軒臉上,隨即冷聲道:“沈將軍倒是好興致,一來便是將本將軍的營帳都給砍倒了,若是本將軍再晚出來些,怕是就被壓在下邊兒了吧?”
沈墨軒冷眼瞧着嚴將軍,卻是並沒有接下他的話頭,而是直接問道:“伍前鋒在何處?”
沈墨軒這表現,在嚴將軍眼裡那就是目中無人了。這段日子原本便是憋屈,朝堂之上已是有不少人在彈劾他,說他領着十萬大軍卻是連個兩千將士守着的臥龍城都是打不下來,太沒用處,還有的官員甚至直接疑心他已是投靠大越了,請求皇上將他抄家滅族。這一切都是因着眼前的沈將軍,他如何能不惱?
“給本將軍將他抓起來!”嚴將軍也不在多話,直接下令道。
他原本便是利用伍軒兒將沈墨軒引過來的,之前也是派了前鋒去將沈墨軒綁了,可是那前鋒太沒用,竟是連獨身一人的沈墨軒都是制不住,如今連他的營帳都是被砍倒了,這讓他如何不惱怒?
他這一聲令下,周遭所有的將士全都過來,將沈墨軒團團圍住。
沈墨軒瞧了眼將他圍在中間兒的人,少說也有一千人,他雙拳難敵四掌,倒是沒有心思與這多人對打。他剛纔在營帳跟前兒鬧騰,不過就是想將嚴將軍逼出來,這纔有這麼一出,如今嚴將軍已是在跟前兒了,他也就沒必要在浪費體力了。
楚軍有整整有十萬大軍,所以這處的帳篷格外多。因着這兒是將軍的營帳,所以要開闊一些,也能多站些人。不過即便如此,這個地方也是站不了多少人,沈墨軒算的那一千人,是將周遭對着他虎視眈眈的將士全給算了進去。
“將刀放下吧!”之前那前鋒惡狠狠地開口道。
沈墨軒充耳不聞,將刀放下,就意味着他是沒牙齒的老虎,到時候只能任人宰割,他是來救人的,不是來送死的。
“沈將軍,既是來了咱們楚軍軍營了,難不成你還想安然無恙地回去?”嚴將軍冷冷地盯着沈墨軒,嘲諷道。
沈墨軒瞧了他一眼,冷聲道:“我已是安然無恙來回多次了。”
這話一出,嚴將軍是再也不情願抑制,直接對旁邊兒的人道:“將他拿下,生死不計!”
之前臥龍城沒有糧草,沈墨軒是帶着阿四他們來楚軍好幾次,將那些守着糧草的將士殺了之後從他們的糧倉裡偷糧食,如今沈墨軒竟是還敢拿這事兒來羞辱他,他如何還能忍得住?當下便是一聲令下,將士們紛紛上前,對沈墨軒出手。
武將再有本事,那也只是一名武將,如何能扛得住這多人的圍攻?即便是死些將士,他們楚國還是死得起的,畢竟千軍易得,一將難求。
那些圍在沈墨軒周邊兒的人,紛紛上前,紛紛拿起手中的武器朝着沈墨軒刺去,瞧着這些人,好似要將沈墨軒淹沒了一般。嚴將軍心中冷笑,只要將沈墨軒殺了,那臥龍城便是他的囊中之物。這回他定是要讓這大越的將軍死無全屍!
正陰冷地瞧着不遠處爭鬥的嚴將軍,卻是在下一刻雙眼一凝,就是瞧向沈墨軒的眼神都是帶傷了一絲惶恐。
因着向沈墨軒撲去的那些將士,竟是就這一會兒功夫,全都到底不起。而沈墨軒卻是筆直地站在中間兒,手中還拿着一個小瓷瓶。
“你竟是下毒!卑鄙!”嚴將軍忍不住大叫出聲,極爲失態。
沈墨軒冷眼瞧着自個兒正前方的嚴將軍,薄脣輕啓,應聲道:“兵不厭詐。”
楚軍一開始便是使用陰招將伍軒兒給抓走了,這就不是卑鄙了?可是兩軍交戰,目的便是將對方將士擊垮,如何有那多的規矩?
“你快拿出解藥,否則我便是將你那前鋒給殺了!”嚴將軍怒聲威脅沈墨軒,這個時候他們手中的籌碼便是那伍軒兒,爲了避免更多的損失,他直接拿了伍軒兒當籌碼。
沈墨軒瞧了眼手中的瓶子,這瓶子裡裝的是大半瓶毒水,那毒水散發的毒氣足以對付這些普通的將士。可對於那些有些功夫打底子的人便是效果甚微,除非他能將這水狀的毒滴入他們的口中。
“我並沒有瞧見伍前鋒。”沈墨軒冷冷應道。
沒瞧見人,他便是能懷疑這些人並沒有抓住伍軒兒。當然,這只是強詞奪理的說法,可是就他這般說辭,卻是沒有人能反駁。
嚴將軍冷哼一聲,應道:“你大可不信,若是你不拿出解藥,我便是讓人砍了她的雙手雙腳,若是你還不信,便殺了她,你自個兒掂量!”
嚴將軍猜想的是,既是沈墨軒能獨身一人來就這麼一個前鋒,那就說明他極爲在意這前鋒。既是如此,當面拿拿前鋒威脅沈墨軒更是有用處。
沈墨軒卻是不理會他,端着瓷瓶子便是往一邊兒走去。他們知曉裡頭的毒厲害,若是沈墨軒這般動彈,不知曉得有多少將士中毒!只要他有那個瓷瓶,那些普通的將士壓根兒便是近不了他的身,他們的人海戰術對沈墨軒沒有用處。
嚴將軍當下怒喝道:“好,本將軍將你們那前鋒帶出來,讓你見見她最後一面!”
說完,他便是吩咐一旁的前鋒,趕緊去提人。
這邊兒,那被壓在營帳下邊兒的副將們也都紛紛從裡頭爬了出來,瞧見沈墨軒後便是想衝過去。沈墨軒端着瓶子靜靜地盯着他們,只等他們過來。那些人幾步衝到近前,還不等他們出拳,人便是一陣犯暈。嚴將軍剛命令他們退回來,沈墨軒卻是拿了砍刀便是將幾人全殺了。
嚴將軍瞧着一向與他出生入死的副將,竟是這般簡單便是被沈墨軒殺了,當下雙眼通紅,想要與沈墨軒一決生死,可最終理智還是阻止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