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一開始是想着去他們專門製作燈籠的屋子裡學做燈籠的,可那掌櫃的卻是將他們帶到了一間空屋子裡。
“掌櫃的,我們是來學燈籠的,可不是來這空屋子坐着的。”冬至轉頭瞧向那掌櫃的,開口道。
那掌櫃的自從收了銀子之後,對冬至與沈墨軒便是格外恭敬。他做燈籠一年到頭也掙不了幾十兩銀子,現在冬至一出手就是五十兩,他早便是將冬至恭爲財神爺了,哪兒還敢與冬至嗆聲?
“這位夫人,我這就去找我們店裡的師傅來教你們,材料我一會兒會讓人送進來,還請二位在這兒等等。”那掌櫃的對着冬至一拱手,向冬至解釋着。
冬至也猜想到這掌櫃的是怕自個兒與沈墨軒偷學了他們的祖傳手藝,這是在地方她與沈墨軒,所以纔來這麼一手。對於這點兒冬至倒是無所謂,畢竟她也就是來玩玩兒,並不沒有打算往後一直做燈籠。
掌櫃的在得到冬至的應允之後,拱了手出去了。冬至四處打量着這件屋子,這屋子應該是空置挺久的了,雖說沒有多少灰塵,可是這屋子裡就是桌椅板凳都沒有,只有空空的四面牆。
等了一會兒,那掌櫃的總算是帶了一個師傅進來,手上拿着已經劈好了的竹條和一個竹簍子。
進來後,那掌櫃的與師傅將東西都放在地上,隨即走到沈墨軒跟前兒,將那師傅介紹給了沈墨軒。那師傅對着沈墨軒行了一禮,隨即那掌櫃的便是出去了。
“沈墨軒,咱們打賭,看誰的燈籠做得更好,如何?”冬至瞧了眼地上的東西,興致勃勃地對沈墨軒道。
沈墨軒瞧了眼地上的東西,再瞧了眼滿臉興奮的冬至,臉上也是透露着愉悅的神情:“若是我贏了,如何?”
“你贏了,我便一整日都聽你的,我要是贏了,你一整日都聽我的,如何?”冬至說起這個時,眼中閃過一抹狡黠。
沈墨軒一瞧見冬至這模樣就知曉她在打壞主意,不過她想贏也不是這般容易的事兒。
“好。”沈墨軒應下了冬至的挑戰。
一旁的師傅瞧瞧冬至,在瞧瞧沈墨軒,不明所以。
接下來的時間裡,這位師傅便是兢兢業業地指點着冬至與沈墨軒。冬至也是頭一回接觸燈籠,做得倒是格外用心。她做的是圓形燈籠,可在彎竹篾的時候,竟是將自個兒的手指戳出血了。
沈墨軒一把將她的手來過來,含在嘴裡,用力吸允着她指尖兒的血,牙齒在她手指的關節處輕輕咬着。那溫熱的觸感倒是讓得冬至忍不住老臉一紅,而一旁的師傅卻是極爲尷尬。
無論怎的說,他都是一個外人啊,這對夫妻怎的能當着自個兒的面做出如此傷風敗俗之事?
心裡這般想,師傅卻是不敢說,之前掌櫃的可是提醒過他這兩人非富即貴,讓他不要得罪這兩人,這個時候他如何敢放肆?這個時候他也只能低着頭,不去瞧那兩個“不知羞恥”的人了。
冬至臉上燒得厲害,總感覺沈墨軒這是在趁機吃她豆腐。不就是扎破手指了嗎,只要將表面的血擠出來,再止血便可以了,壓根兒用不着這般小題大做。最最關鍵的是,這兒可是還有一個人呢!
沈墨軒在冬至往回縮了好幾次之後,終於放開了冬至的手,隨即拿了一條幹淨的帕子,將冬至的那隻受傷的手指慢慢兒給包了起來。從始至終,他的神色都沒有絲毫的變化,倒是讓得冬至覺着是自個兒想多了。
“你去歇着,我來做便可以了。”沈墨軒放下冬至的手之後,吩咐冬至道。
這時候可是比賽,她如何願意輸給沈墨軒?當下便是拒絕了沈墨軒的提議,堅持要做自個兒的燈籠。
做燈籠,最要緊的便是手巧,如今手都受傷了,如何還能做出精緻的燈籠?
於是,冬至再一次無恥了。她竟是想出了一個法子,那就是她自個兒將她想做的燈籠說出來,那師傅幫着做。
對於她這種無恥的行徑,沈墨軒早已是習以爲常,當下便是點頭答應了。
接下來的時間裡,就是聽着冬至向那師傅描述着自個兒要做一個什麼樣的燈籠,那師傅照着她的說法做,沈墨軒則是背過冬至,拿了竹篾慢慢兒做着他自己的燈籠。
因着一直與師傅交代着自個兒想做的模樣,冬至也沒顧上去理會沈墨軒。只是中途瞧見他竟是一直在削竹條,她也就懶得再理會了。
“對,師傅,你再畫上眼睛就可以了。”冬至瞧着那地上的燈籠,興奮地對那師傅說道。
那師傅抹了把額頭的汗水,拿起筆,蘸了墨,畫上眼睛後,這才鬆了一口氣。平日裡做燈籠可是沒有這般累,這夫人說得不清不楚的,他做着也是艱難。
冬至所“做”的這個燈籠,是一隻兔子。中間兒是圓的,就當做兔子的肚子,剩下的部分便是用彩布裝飾,再加上彩筆勾勒,做成一個極爲逼真的兔子。
瞧着這逼真的燈籠,冬至倒是對這師傅心中極爲佩服,果然手藝人都是極爲能耐的,這碗飯可是不好吃啊!就是這小小的燈籠,看着簡單,可從開始的框架,到最後拿筆勾勒,每一處都是極顯功力的。今兒個若是真讓她來做,她一天兒的時間還真是做不完。不說做完,怕是能做出個大致的形狀都是不容易的,這不,手一開始就受傷了。
冬至瞧着自個兒這個燈籠,極爲滿意,隨即轉頭去瞧沈墨軒,卻見他竟然搭起了一個竹架子,那架子上已是掛着兩個普普通通的小燈籠,而他還在不停地做着第三個燈籠。
沈墨軒做的這燈籠,與那燈籠師傅做的不同。還有的便是直接將竹條彎成一種種果子的形狀,捆好了之後再拿相應顏色的布一包,再往那竹架子上一掛,瞧着就好似是竹架上結了果子一般,不一會兒的功夫,他便是做出了五個那樣簡單的燈籠,冬至瞧着他速度極快地將做好的五個燈籠再次掛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