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世子妃?這是他親口說的?怎的會,你確信你沒聽錯?”任誰聽到這話都不會信,柳氏第一反應便是覺着是冬至聽錯了。
這個時代,就是鄉下寬裕些的人家可都是有小妾的,那些個地主更是三妻四妾的,更何況是這世子?且那世子妃可是正妻,哪兒有男人不要正妻的?這話冬至到底是如何聽到的?若是那世子說的,那十成十是唬冬至的了。就是那世子自個兒不娶世子妃,王爺他們也是不會應的吧?
“這是世子親口說的,若不是這般,我是不會讓他來提親的。若是往後他果真娶了世子妃,抑或是有小妾了,那我會與他和離,實在不成,那便各過各的。”冬至說這話時,語氣中一絲商量都無。若不是沈墨軒這般承諾了,她就是再歡喜他也不會退步。
聽到冬至這般說,柳氏皺了眉頭,她拍了拍冬至的手背,語氣溫和:“冬至啊,這女人不能太要強,哪個有能耐的男子不是三妻四妾的?你若是真想與世子成親,我們也不攔着,這世子人是個好的,也幫了咱們不少。可若是往後他真娶世子妃,你還真和離不成?日子是要過的,可不能這般不變通吶!這和離可不是說說便成了的!”
柳氏還真怕冬至如她所說那般做,畢竟是自個兒閨女,她的性子自個兒這個當孃的還是能摸透的,所以當下柳氏已是不關心世子的話是真是假,而是憂心冬至莽撞了。
“我對世子也就這要求,他若是辦不到,我也勉強不了,既是他這般應了,我便是信他!爹,娘,若是這回不應下來,往後我怕是得當自梳女了。”冬至說到這兒,語氣倒是沒一絲起伏。
見她這般不在意,李小柱和柳氏二人倒是急了。
“冬至啊,你可莫胡來!這事兒可由不得你的性子,莫說世子了,就是平常人家的男子,那也不會應你這話的!你到底是沒成親,這些事兒不明瞭!”李小柱皺了眉頭,勸說冬至。
他是個當爹的,這些個事兒他是不該開口的,可冬至那性子可不是柳氏一人能掰過來的,沒法子,他只能管了。
對於他們的話,冬至不置可否,畢竟在這個時代,她的這種想法簡直就是不容於世的。到底是她爹孃,對她說話也是極爲溫和,沒罵她。這若是被別個聽見了,怕又是得賞她一個“妒婦”的名聲了。到底是觀念不同,他們無論如何都是不能理解她的想法的。
再說,現在可是連親事都沒應下來,說這些也是枉然,等以後若是真出了這事兒再說吧,此刻還是地趕緊着勸說爹孃。
想到這兒,冬至也不再與二人多做糾纏。
“爹,世子他們還在外頭等着回信兒呢,你說,這事兒你是應了還是不應?”冬至直接問李小柱。
想到冬至說的那些話,李小柱也是覺着有理,如今世子都是第二回來提親了,若是再推辭了,往後冬至怕是真嫁不出去了。上回是以爲讓冬至過去當小妾,如今才知曉世子竟是許了側妃,這已是極有地位的了。再說這是冬至自個兒中意的,若是他真的推辭了,往後怕是找不到這般好的了。
心裡掙扎了一番,李小柱擡頭瞧向柳氏。冬至的婚事兒一向是柳氏憂心的,如今這事兒自是得問她的。柳氏瞧了眼冬至,心裡琢磨了一番之後對着李小柱點了頭。
冬至一向對自個兒的婚事兒不上心,以往就是她想盡法子逼着她,她都不情願瞧瞧那些畫像,有次可見冬至的眼光是高的,難得這回她自個兒上心了,她可是得好好兒推一把。
“既是這般,那我便去告知那阿四,說是咱家應了這門婚事兒了。”見母女二人都是點了頭,李小柱邊起身,邊說道。
“爹,世子沒來?”冬至聽到她爹的話,臉上神情變了些。
李小柱輕輕推開凳子,擡頭應道:“世子那般人物哪兒能過來?”
原來,他竟是讓阿四過來提親的嗎?可依着他那性子,他該是會親自過來的啊,爲何竟是沒來,難不成是傷口裂開了?
“我隨你一塊兒去前頭瞧瞧吧,自個兒的聘禮還是得瞧瞧的,若是少了,這麼親事兒我可是不應了!”冬至站起身,笑着說道。
“哪兒有姑娘家要趕着去瞧自個兒的聘禮的?真是不害臊!你瞧瞧那些個待嫁的姑娘,哪個不是羞羞答答的?就你這般厚臉皮,還上趕着去瞧!”瞧見冬至這般,柳氏倒是笑着調侃了幾句。
無論如何,冬至這丫頭對自個兒的婚事上心便是了,若是這回定下來了,那她往後也好幫她準備嫁衣之類的了。
即使柳氏這般調侃她,冬至還是沒啥子羞澀的感覺。在她瞧來,這成親的事兒還遠着,只是如今先將這親事兒定下來罷了。
冬至到底還是跟在李小柱身後到了前邊兒的鋪子,一進去,她便是被眼前的東西嚇了一跳。這鋪子裡頭,滿滿的堆的全是各種用紅布蓋着的擔子,裡頭的東西他們瞧不見,可瞧着這架勢應是不會差的。
再瞧瞧那些個挑夫和阿四他們,都是站在她家鋪子外頭,而他們後面兒,則是圍了不少人瞧熱鬧。
李小柱擡腿小心翼翼地穿過那些個聘禮,走到阿四跟前兒,將他們的想法兒告知了阿四,阿四知曉之後,一個抱拳,表示自個兒知曉了。
等與李小柱打好招呼之後,阿四穿過那些個聘禮,往冬至這邊兒走了過來。
到了冬至的跟前兒,阿四壓低聲音,對冬至說道:“冬至姑娘,世子讓我告知你,原本他是要親自過來的,可邊關傳來消息,說是姜元帥遇刺,性命危在旦夕,世子聽了之後便是出發去往邊關了,如今已是上路了。世子說讓你等他回來,你們二人便是成親。”
姜元帥,便是沈墨軒那外祖父吧?這姜元帥可是常勝將軍,如何會這般不小心被人行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