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酒樓將我家公子害死了,我要你們酒樓償命!”又是一具屍體擡着往酒樓這邊兒過來了,那些原本堵在門口的紛紛讓路,等擔架擡進來了,擔架旁邊兒的一名小廝指着冬至控訴着。
一個人死了別個不信,兩個人死了那他們便不得不疑心了。畢竟是自個兒身子,若是那些滷菜真會吃死人,那他們現在豈不是危險了?
一時間人心惶惶,酒樓外面兒的人開始叫喊着,要冬至給個說法兒。
這些人喊起來極有氣勢,再配上屋子裡那女子的哭聲,那場面兒可極是混亂。
瞧着這場景,冬至知曉自個兒大意了。這京城的人果真是不一般,害起人來竟是一手跟着一手,來了個連環計!
以往在團山鎮,她也是遇到了一些人耍手段,想將她家的鋪子擊垮,可這還是頭次出人命,還一來就是兩條,若是再來一條人命,她可就更頭痛了。這些人爲了擊垮對手可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啊!
等那些人哭喊了一陣之後,聲音慢慢兒小了下去。這個時候,冬至轉過頭,大聲呵斥正站在她身後的掌櫃的:“不是讓你去報官,怎的還站這兒吶?如今這事兒咱們解釋不清白了,還是將這事兒交給官府辦吧!”
“東家,我也想去報官,可這些人擋住了去路,我也是沒法子啊!”那掌櫃的說着,擡手便是指向了那將酒樓門口圍滿了的一羣人。
“那你就擠出去!如今這可是有兩條人命,得找仵作過來好好兒驗驗究竟是爲何死了的!”冬至一聲大喝,一時那場中竟是安靜了下來。
掌櫃的原本是打算去報官的,可那些人過來時一打岔,他就沒走。此刻冬至這般一喊,他縮了縮脖子,趕緊往外頭擠着去報官。
那些原本鬧得兇的,因着冬至這一喊,愣了好一會兒,之後才反應過來他們竟是要提前報官,這是要鬧大了,難不成她不怕她酒樓的名聲毀了?
“去給我端個凳子出來。”等那掌櫃的走了之後,冬至吩咐了她身後的小二一聲。
那小二得令,幾步跑過去,端了一個凳子便是跑到門口,放到了冬至跟前兒。
冬至撩了下裙襬,直接坐在那凳子上,正對着外頭這些哭鬧的人,一眼不發。
那些人被冬至這一舉動弄得矇住了,此刻的冬至就這般坐着瞧他們哭,那閒淡的神情,好似此刻她只是在看戲一般,而他們這些人,全是戲子。
就這麼坐着,那些人竟是發覺冬至身上竟是有着一股子氣勢,即使是不說話,卻是能將這場中的雜亂都給壓下來一般。
被她這麼瞧着,那些人到底是收斂了些,沒有之前那般大聲了。
見着這形勢竟是被冬至就這般壓下來了,那白衣男子臉色越發難看了。今日這一出,他們也是佈置了一段日子的,他們原本便只是想將這酒樓的名聲弄臭,再往沈墨軒身上潑髒水的,可如今卻是輕易脫不了身了。這丫頭一開口便是報官,如今也是真找人過去了,一點兒也不含糊。此刻他們就是想抽身,也不是那般容易了。若是這時候他們走了,那今日這一出只會讓這酒樓的名聲更響,往後他們就是想再動手,也不會有人信了。
可若是此刻繼續堅持下去,一會兒官差過來了,若是真查出些什麼來,那他們便是更不好脫身了。
今日最大的失敗便是沒料到這丫頭竟是這般難對付,剛開始還與他們糾纏幾句,如今竟是一句多餘的話都不說直接去報官,再這般下去,他們全都得折在這上邊兒了!
“讓讓,讓讓,葆春堂的黃大夫過來了!”正在那白衣男子想着如何是好時,那一開始便是被冬至派出去的小二此刻帶着一個老大夫擠了進來。
那老大夫一進來,冬至便是起身迎了上去。打了招呼之後,直接將老大夫帶到了後來那死者跟前兒,讓他給瞧瞧。
那老大夫見着是死人,搖了搖頭,表示救不活了。
“大夫,我們知曉這人已是去了,可如今他這死因我們不知曉,勞煩黃大夫您給瞧瞧,爲何這人不明不白便是去了。”冬至對着那大夫行了一禮,請求道。
那大夫見冬至如此懇切,便是走到那屍首跟前兒,想要瞧瞧是何原由。
原本圍在擔架旁的小廝見這大夫要過來瞧,瞬間擋在了他家公子身旁,擋住了那大夫的視線,不讓他靠近。
“這葆春堂的黃大夫醫術可是極爲高明的,你們就讓他瞧瞧你們公子的死因吧,若是執意不給他瞧,我可是會覺着你這是做賊心虛吶!”冬至說着這話時,語氣意味深長。
那些小廝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時之間竟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我剛纔瞧了眼這屍首,他鼻子下邊兒和嘴角處都有血跡,應是服用了急性毒藥猝死,至於是何毒,那得再細瞧了。”那大夫擺了擺手,將自個兒的診斷結果說了出來。
一聽說是急性毒藥,全場一片譁然。
“黃大夫再來瞧瞧這酒樓裡邊兒的人吧?”冬至對着黃大夫招呼了一聲。
那黃大夫跟着冬至,進了酒樓,往地上那屍首處走去。
那個二弟下意識擋在了屍首跟前兒,不讓他往前走。
“二弟,你爲何要擋住這大夫?讓他過來給夫君瞧瞧吧,我也想知曉夫君到底是爲何去了!”那跪在地上的女子,此刻顫顫巍巍地站起身,懷疑地盯着她眼前的二弟。
“大哥已是去了,如今再讓這麼一個大夫過來能有什麼用?這不是打攪了大哥?”那二弟轉過身,應了那女子一聲。
“這男子指甲發黑,應也是劇毒所致,這毒性之強,吃下去怕是活不過一炷香的時間。”那黃大夫在兩人僵持之時,得了這麼一個結論。
聽到黃大夫的話,外邊兒再次掀起一陣軒然大波。那白衣男子見形勢不妙,轉身要跑,舞夜卻已是站在了他身後,將他一把提起來,丟到酒樓前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