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銀子你得收着,無論如何,你這隔幾日就得往酒樓跑,這馬車得要吧,馬得喂草料吧?那車伕得要吧?我這是賺銀子,總不能讓你虧本不是?”冬至堅持,這銀子她定是要給的,至少也得當診斷費吧?
見她堅持,李子睿便幫着她一塊兒勸說着李大夫,之後李大夫也妥協了。
這事兒就這般定了下來,第二日冬至一早又是起牀,坐了馬車去了李子睿家,將李大夫接到了酒樓。將他帶到酒樓之後,進了讓樓青準備好了的包間後,她先是點了一桌子的好菜,還讓人端來了她這酒樓的好酒給李大夫嚐嚐。
李大夫是一個好吃的,面對一桌子的好菜好酒,也不與冬至客氣,直接拿了筷子就開始吃了起來。冬至原本是吃了些早飯出來的,這個時候瞧見他吃得這般香,食指大動,跟着一塊兒吃了起來。
“冬至啊,你這酒樓的廚子真是頂呱呱啊,可是比你的手藝還好些吶!”李大夫吃飯的空隙,毫不吝嗇自個兒的誇讚。他可是從沒吃過這般好吃的飯菜,以往他就覺着冬至的手藝已是夠好的了,如今才發覺,這酒樓的廚子更是極好。難怪這酒樓在京城名氣這般大,竟是將別的酒樓全給壓了下去。他此刻竟是格外後悔沒早些吃到這些好的吃食。
冬至放下筷子,做出傷心狀,“李爺爺,你竟是這般瞧不上我的廚藝啊?我這心可是被你傷着了!”
“你這丫頭,竟是與你李爺爺鬧騰!你的手藝自是不錯的,不過這些廚子可是真好,我在這兒吃了這頓,往後可是不想再去吃我家廚子做的飯菜了!”李大夫笑着搖了搖頭,隨即又是感嘆着。
冬至收起臉上那表情,隨即笑道:“李爺爺,你若是想吃,每日都能到這兒來吃,就你一個人我還是供得起的。”
“你這丫頭又在挖坑給我跳,你這背後是不是還有個尾巴?這頭山還有兩個耳朵吧?”李大夫笑着調侃冬至到。冬至這可是公然用吃食來引誘他,給他挖了坑,結果他自個兒還巴巴地往裡頭跳,真真兒是個小狐狸!
冬至咧了嘴,笑着應道:“李爺爺,這說明你能耐大,要不我纔沒工夫給你挖坑吶!你瞧,別個我都不稀罕搭理,哪兒會這般圍着你說這個吶?”
“你這丫頭,就是會說話,你李爺爺這心裡啊,就是舒坦!行了,就是你給我挖坑,我也跳得歡喜!”李大夫笑着搖了搖頭,拿起筷子繼續夾着菜吃。
見他吃得歡喜,冬至也就不打擾他。
就這般吃吃停停,兩人到底還是吃得撐着了,冬至還是放棄了繼續進攻的念頭,放下筷子,靠到椅背上慢慢消食。
這酒樓的廚子廚藝真是越發好了,剛剛開始時,這些廚子的烹飪手法極爲單調,也只會用油和鹽,之後她還好好訓練了他們一番。再加上後來見到她親手做的各種菜式後,便是能慢慢兒摸索,如今酒樓這些菜式大部分都是他們自己做出來的,偶爾冬至手癢了纔會做幾道菜讓他們做了賣。這麼多年下來,這些人廚藝倒是比她還好了不少。如今她是真真兒比不上這些廚子了,這最大的好處就是這個酒樓如今能自行運轉了,用不着她憂心。也只有這種想要將酒樓提拔地更上一層樓時,她纔會再出手。
等兩人吃飽了喝足了,李小柱叫了夥計過來將沒吃完的打包好,準備帶回去與李子睿一塊兒吃晚飯。這東西這般好吃,可是不能浪費了,還有就是他不想吃家裡做的那些個飯菜。
那夥計剛剛聽說李大夫的要求時極爲詫異,畢竟來到這酒樓吃飯的非富即貴的,誰會打包剩菜剩飯?不過瞧見一旁坐着的冬至,他極爲識相地將心中那些個疑惑給壓了下去,趕緊拿了一些碗幫李大夫將桌子上的剩菜打包好了,送到李大夫在外頭的馬車裡。
李大夫跟着冬至一塊兒去了廚房,這個時候的廚房極爲忙碌,那些個廚子連一刻歇息都沒有。他們站在一旁瞧着他們忙碌着,冬至在一旁幫着李大夫介紹着這些廚子鍋中正在做的菜式。李大夫還是頭一回來這種酒樓的廚房,自是極爲欣喜的。再說這些菜又是極香的,他一時口水都是分泌地極爲歡快,若不是肚子實在是裝不下了,他還想在這兒多嘗幾筷子。
那總廚瞧見冬至來了之後,將自個兒手中的菜裝盤之後,走過來與冬至問好。冬至將兩人介紹認識了之後,將那總廚帶到一邊兒的角落裡,將自個兒的想法與他說了。
“東家,這藥膳我們都是沒做過,若是做得不好,那不是……”總廚有些遲疑,畢竟這東西他都沒瞧見過,若是有個閃失,那他如何向東家交代?
“你們這些菜式哪樣以前做過?”冬至問道。
那總廚聽到冬至的話一時啞然,的確,這些個菜式都是他們自個兒琢磨出來的,以往都是見都沒見過。以往他只知曉用油用眼,將菜倒在鍋裡煮下或是炒下,直到來了這個酒樓,東家手把手將她的那些個訣竅教給他們了,他才知曉,原來做菜還有這般多的法子,如今他只要出去說自個兒是在天下第一樓做總廚,人家瞧他的眼神都是不一樣,他也是格外歡喜的,如今東家又是提出了這種新的菜式,他知曉若是做得好,酒樓能更上一層樓,到時候他們自個兒的廚藝也是能提升,他就這般一想便是熱血沸騰,直接就應了下來。
讓總廚和李大夫認識後,冬至便是將自個兒的想法告知了他們。雖說她沒見過真正的藥膳,也沒吃過,不過只要能讓這藥材與食材搭配好了便成了,首要保證的就是滋味兒和藥性,這就得讓李大夫和總廚慢慢兒磨合。
這一日,李大夫在這廚房整整呆了一日,冬至也陪着他佔了一日,最後手癢,還去抄了幾個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