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花失蹤了,去買菜就沒回來了。大家等了一下午都沒瞧見人。阿六急了,抓着懶懶和阿四去找人。冬至將四個孩子丟給沈墨軒之後就去了她的酒樓,發動自己在鎮上所有的人脈去找荷花。
這個時候,荷花已是被那些痞子帶進了他們的屋子。因着老大瞧上她了,倒是沒有給她吃苦頭,還好吃的好喝的伺候着,想要討她歡心。荷花戰戰兢兢地想要推辭,那老大卻是不肯,硬逼着她。
“老大,外頭有不少人在打聽荷花姑娘,連那客運來酒樓的夥計都在打聽,怕是不久就會找到這兒來了!”一個小弟衝進來,向老大彙報。
老大知曉這個情況,瞧向荷花的眼神已是帶上了審視。客運來可不是什麼一般的酒樓,能到那裡面吃飯的非富即貴,就是縣令到客運來吃飯也得先預約,如今那麼一家大酒樓竟然來找被他們綁了的鄉下姑娘,這還真是讓人想不通。
荷花見他瞧過來,立刻垂下頭,不敢讓他瞧見自個兒的情緒。她當然知曉客運來是平南王妃的,這會兒平南王妃還住在阿六的宅子裡,來找她也是說得通的。能勞煩王妃,她這輩子也是值了。不過平南王妃一向極爲溫和,會來找她,倒也不奇怪。
“老大,我們現在怎麼辦?”一聽說客運來摻和進來了,那些小弟都急了,其中一個開口問道。
“咱們離開這兒!”老大當機立斷,做出了決定。他們綁人時不過是想逼出阿六,所以他們綁人時毫無顧忌,在大街上當着衆人的面兒就將荷花“請”回來了,既然客運來酒樓摻和進來了,怕是不久就會找到這兒來,爲了自個兒與弟兄們的安危,還是得趕緊逃。
老大一聲令下,那些痞子們紛紛動了起來,不一會兒改收拾的就收拾好了。
“荷花姑娘,你究竟是何人,爲何會與客運來有關係?”老大居高臨下地瞧着荷花,開口問道。
從荷花的穿着打扮還有舉止言行他能瞧出來荷花就是個鄉下丫頭,應該就是這附近村子裡的,可如今能驚動客運來酒樓,說明她認得的人裡身份非凡。
荷花搖了搖頭,應聲道:“有一回我見過客運來的掌櫃的,他對人極爲和善,許是聽到我的消息了,這才……”
“你拿我們當傻子呢?說什麼我們都信?那客運來的掌櫃的是那般好說話的,就見過一面能不管自個兒酒樓的生意來找你?”那陰冷的男子原本就是想要報仇,一直找不到人,他很是憋屈,之後總算是抓到荷花想要好好兒折磨一番泄憤,可他們老大竟然瞧上了這個丫頭,一直護着她,如今她竟是還敢說這麼瞎的話,誰信她?
荷花一縮脖子,被這麼一嚇,她已經不敢說話了。這些人,簡直是太可怕了。在這兒坐了一個下午,她就瞧見這些人一會兒要去砸別人鋪子,一會兒要去討帳,一會兒要將人賣到窯子裡去,簡直就是嚇死她了。若是他們找到阿六了,怕是要將阿六打一頓,阿六就是有功夫在身,也打不過這多人吧?不成,她定要護着阿六不能讓他傷着了……
那老大雖說歡喜荷花,想要讓她給他當小妾,可他沒想到竟是發生了這樣的事兒,當下吩咐別人找了塊布條將她嘴塞起來,用繩子綁着之後,將她塞進了一頂轎子,四個人擡着她就往別處去,其他人分散開來,往他們之前躲難的藏身之處去了。
荷花一路想着如何避開這些人逃跑,可她全身都被綁得牢實,動彈不得,嘴裡又不能呼喊,只能乖乖坐着。
轎子一搖一擺的,那轎簾子也一晃一晃,荷花一個瞥眼,卻是瞧見了外頭的阿六。
阿六四處瞧着,晃眼瞧向她轎子時,她呼吸一滯,就怕阿六瞧見她,到時候可得被人打了。
阿六一眼就晃了過去,壓根兒沒瞧見她,她心中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又有些失落。她不想阿六遭罪,可心底深處又想要阿六來救她。苦笑一下,搖了搖頭,只覺着自個兒矛盾極了。她自個兒都覺着自個兒在做不切實際的幻想,哪兒有人這般貪心的?
荷花壓下心底的酸澀與歡喜,轉頭瞧向那兩個當日被阿六打了的人,發覺他們二人就這般與阿六擦肩而過,卻一點兒都沒發現,而阿六也沒發覺這些人的異常。
就這般錯過去了,荷花被他們一路擡着,出了鎮上,一路往往山溝溝裡去了。荷花瞧着人越來越少了。心下一沉,知曉她是要被他們帶偏了,到時候怎麼離開這兒都不知曉。
一行人進了山裡,走到山的深處,在一棟大木屋子前停了下來,將轎子放下之後,那老大正要上前去將荷花迎下來,手剛伸到門口拉起轎簾,手突然一疼,他下意識收回手,拿到眼前一瞧,手腕上已是有了一個六角的暗器扎進肉裡了。
“是誰!”老大大喊出聲,跟在他身後的那些小弟都四處盯着,想要找出那躲着的人。
這一聲喊下之後,四周突然出現了三個人,若是荷花這個時候瞧見了,定是會認出這裡三人正是阿四、阿六和懶懶,不過她這之後還在轎子裡,瞧不見。
“躲得倒是夠深的,還讓我們找了幾個時辰,也是難得了。”阿四瞧着他們這些人,冷笑道。
他們原本是去找人問這些狀況的,可是那些人不敢惹禍上身,所以沒有人敢告之他們,這加大了他們的難度,直到他們自個兒找到了這些人,只是因着在鎮上,不敢隨意出手,免得傷到其它的人。
荷花聽到阿四的聲音,心裡一陣激動,阿四能找過來,那就是說阿六也在。她一直不想阿六過來,如今阿六竟然真的來了,若是他有個萬一,那可如何是好?
“你們究竟是誰?”那老大強忍着疼痛,質問着這三人。
他雖說得罪了不少人,可這三人他從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