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寧本來就是看夜螢和端翌那交纏的粘乎乎的眼神不爽,所以才故意伸出手去破壞他們。
沒想到,雖然端翌和夜螢眼神不粘在一起了,但是兩個人之間的眉眼官司更加精彩了。
阿寧氣忿不過,恨恨地喝了一口果酒。
意外的是,這果酒入口甘醇,相較之下,她之前喝過的所有美酒滋味就象酸水一般,阿寧一挑眉頭,微“咦”了一聲,又浮了一大白。
“寧姐,這酒好喝吧?”
寶器在邊上,看阿寧如此爽快,將半杯酒倒入喉中,便笑嘻嘻地問道。
“好喝,特別好喝。以前從未喝過如此甘醇的美酒,是什麼牌子?哪家釀的,我要讓它做貢……,呃,不,多買點帶回京。”
阿寧差點脫口而出,說要徵用這種酒爲貢品。
“嘿嘿,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寶器閃了下眼神,下巴一努,阿寧不由一陣鬱悶,又是夜螢?
這位夜姐姐還是人嗎?怎麼什麼都會?什麼都是一頂一的手藝?
茶室好、茶好、烤的麪包好、做的豬扒好吃……得,現在還會釀好酒?
若不是夜螢已經是端翌的禁臠,阿寧能把夜螢徵爲身邊的宮女了,讓她有本事也拘於自已之下。
不過,夜螢即得了端翌的青眼,阿寧倒是不敢隨便動彈夜螢。
別人不知道,阿寧可是知道,自已這位表哥別看此時顯得人畜無害,但是他是靖王爺,北疆蠻子聞風喪膽的神武大將軍,這赫赫的名聲,可不是浪得虛名,而是他一刀一刀砍出來的。
阿寧心下鬱悶,道:
“如此說來,這酒也不用買了,我只要讓夜姐姐多送我點就成。”
“難說,這酒所剩不多,估計也沒幾壇了。”
寶器甕聲甕氣地道。
阿寧又吃了個癟,她貴爲皇貴妃,什麼東西不是享用頂級最好的?
之前享用時,她也沒怎麼覺的。但是現在和夜螢一比,感覺倒是夜螢象宮裡的太皇太后,而自已充其量,只是宮女一般的享受。
如今連討要一罈酒都會被拒絕。
阿寧一陣火大,看着表哥和夜螢眉來眼去的,她順手拿起面前被對面傅大夫倒滿的酒杯,又喝了一大口。
哼,既然不能送,那她就在這裡狠狠地喝,喝得讓夜螢心疼,總行了吧?
而且,再說了,嘿嘿,這酒真地挺好喝的,的確是她從未喝過的美酒,不狠狠多喝點,回京就沒得喝了,那也太可惜了。
阿寧哪裡知道這果酒的“兇險”,雖然入口綿甜悠長醇厚,不澀口不辣喉,但是酒精度卻比當下一般的糧食酒都要高,現在的糧食酒一般才六七度,而夜螢的果酒達到了13、4度。
阿寧仗着自已酒量挺大的,再加上這果酒好入口,因此並沒有把酒會醉人這件嚴重的事放在心上,一杯接着一杯,真是酒入愁腸……
“來,寶器,再陪姐姐喝一杯。姐姐覺得你是個好人,長得小模樣也不錯,姐姐手下可是有很多漂亮的姐姐,你要是陪姐姐喝痛快了,回頭姐姐賞你一個漂亮的姐姐做娘子,可好?”
待夜螢和端翌回過神來時,阿寧已經開始胡言亂語了,揪着寶器,死命要他陪她喝酒。
可憐寶器這個乖娃,哪有被美女纏過的陣仗,嚇得他差點沒哇哇叫。
自上次被夜珍珠色|誘流鼻血後,寶器那飽受荼毒的幼小心靈纔剛剛有所康復,沒想到又受到一個暴力美女姐姐的摧殘。
寶器開始在風中凌亂了,若不是知道阿寧是正經女孩,亦是端大哥的表妹,寶器怕是要喊救命了。
還好,寶瓶挺身而出,把阿寧架住了,直接奪下她手中的杯子,再兼寶瓶本身就力大無窮,阿寧怎麼掙扎,也掙不脫她鐵鉗一般的手掌,最後,酒勁一上頭,阿寧便耷拉着腦袋,醉暈了。
寶器這才從美女姐姐的魔掌中解脫出來。
端翌不好出手,只能讓夜螢和寶瓶挾着阿寧回廂房。
“咦,這裡是哪裡?大膽,你們是不是企圖謀害本宮?”
阿寧迷糊中,看到陌生的廂房,並不是自已熟悉的寢宮,不由地含糊地念叨道。
“本宮?我還臥室呢,呵呵,阿寧,不是在你家裡,這是柳村,我家裡。”
夜螢見阿寧喝醉了,也不和她計較,好聲好氣地對她道。
“柳村?柳村是個什麼村?是不是柳樹很多的村子?”
阿寧絮絮叨叨,說個不停。
夜螢和寶瓶好不容易纔把她扶到牀上躺下,阿寧卻又捂着肚子爬了起來,然後乾嘔出聲。
“她要吐了,寶瓶,快拿個面盆過來。”
夜螢才叫出聲,阿寧已經張開嘴,對着夜螢吐了一身。
夜螢也是醉了,沒想到阿寧也會發酒瘋,只好讓寶瓶和冬雪伺候她,自已趕緊去匆匆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
待她再過來察看時,阿寧到是安靜下來了,吐完估計舒服多了,已經高枕而眠,嘴裡還打着小呼呼。
夜螢看她爛睡如泥的樣子,不由好笑,心想,如果有手機把她現在的睡態錄下來,回頭阿寧豈不是會羞愧死?
察看下四周,廂房裡已經被冬雪收拾擦洗乾淨,還殘留有一些淡淡的酒味,窗戶微開着,透了點風進來。
夜螢見酒味已經消散很多,便把窗戶關了。
喝醉酒的人最怕着風,一晚上吹着風,鬧出中風偏癱都有可能,夜螢不敢大意。
見阿寧一時片刻不會醒,她出來交待冬雪晚上要好生看着阿寧,不要讓她踢被子着涼各種,還得備好茶水,免得她半夜醒來口渴沒水喝。
冬雪一一記下。
回到前廳,端翌正在那候着她,見到她便問道:
“阿寧怎麼樣了?過去也沒見她喝醉過,真是,失儀了。”
“沒關係,人生難得幾回醉嘛!有時候,喝點小酒,放縱一下自已也是一種解脫壓力的方式。我估計阿寧是不知道這酒度數,以爲喝的量和過去差不多,卻不曉得攝入的酒精量是過去的一倍還多,因此纔會醉了。
放心吧,她喝醉這件事,也就我們這幾個人知道,不會對外宣揚的。”
夜螢曉得古代的女子最注重聲名了,阿螢即便是嫁了人,但是如果讓夫家知道她喝醉酒失態的事情,肯定也不美,所以纔有此言。
“你也喝醉過?”端翌突然眉尾一揚,發問道。
夜螢楞了下,不曉得端翌爲什麼話題這麼快切換到自已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