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縣相鄰的兩個縣,一個是麗水縣,一個是五寶縣。這兩個縣不僅山多地少,就是佔地面積和居住的人口也比福安縣要少得多,很多人常常誤以爲這兩個縣不過是隸屬於福安縣的較大的兩個鎮。
無論是麗水縣還是五寶縣,縣內溪流湖泊較多一些,而且因水多,比起容易積水的莊稼地,兩縣百姓養魚和種蓮的就相對較多一些。
臨青溪在尋找大面積荒地的過程中,進入這兩個縣進行了“實地考察”,她發現只要把一些溪流湖泊打通,或者讓很多小溪、小河改道,那麼就能有效改善這裡的土地利用情況。
除此之外,她還發現,麗水縣和五寶縣的山地土壤比較肥沃,山下大片大片常年被水淹的土壤其實是雲州非常少見的水稻土,只要合理規劃,這些土壤上成長出來的稻米絕對產量很高。
而且,因爲麗水縣和五寶縣偏南一些,日照時間也比其他地方稍長一些,所以一年是可以種雙季稻的。
六月和七月加緊整理稻田和育苗,那麼八月初就可以趕緊插秧,到了今年十一月稻子差不多就可以收割。
經過幾天的調查和考慮,臨青溪最終決定在麗水縣的麗水灣和五寶縣的北山灣各買下一萬畝的無主水淹土地,而當地的縣令從來沒有見人願意花錢買這樣的水澤荒地,就把附近的一些小山頭也白送給她。
土地買好之後,臨青溪下一步就是開始僱人耕種,辛漠陽和董鷹留在臨家村也沒有什麼事情做,主動擔負起了幫他找人的工作。
衛玄負責將辛漠陽和董鷹找到的人安排在兩個縣住下,然後按照臨青溪給他事先畫好的修整稻田的圖紙,帶領這些人一起將那些小溪改道或者將幾條小河和較大的湖泊打通,接着再按照臨青溪說的方法用鐵犁翻耕這些被水淹的土地。
景修也沒有閒着,雲州出現這麼多災民,很有可能會爆發疾病或者瘟疫,所以他帶着雲實還有醫館的兩個大夫開始在雲州各縣給那些災民看病。
屏陵縣的糧食暫時緩解了雲州因大批災民涌現的壓力,而且穩定住了雲州的糧食價格,再加上魏明和陸志明這些官員的努力,雲州的物價保持在相對穩定的狀態。
時間緊急,單憑臨青溪一個人的力量,實在很難把兩萬畝原本荒着的水稻田開墾出來,幸虧有辛漠陽、衛玄和景修的幫助,所以她纔能有更多的時間用來做其他的事情。
“姑娘,所有的稻種都已經準備好了,今天就拉到麗水灣和北山灣嗎?”鈴蘭已經按照臨青溪事先的吩咐,將所有的稻種都消過毒,並且精選出了相對來說最優質的稻種。
“先不用,過一段時間再拉過去,現在辛漠陽剛剛找到人,這些人還沒有安頓下來,而且如何修整水稻田他們也沒有經驗,我必須要親自去看。等到七月份,茉莉、白樺,你們拉着一半稻種去麗水灣,薔薇、白楊,你們拉着另一半稻種去北山灣,如何育苗和插秧,我早就教會了你們,到時候,你們先教那些僱來的人插秧。”臨青溪正在收拾簡單的包袱,她打算接下來的一段時間都在麗水灣和北山灣過。
“知道了,姑娘!”幾人同時說道。
正在這時,臨仁義、臨仁和和臨遠山來溪園找臨青溪,見她正在吩咐下人們做事,就在門外等了一小會兒。
等到臨青溪忙完溪園的事情,他們才一同走進去。
“族長阿爺、族老阿爺、阿爺,你們這時候來找我有什麼事情嗎?”臨青溪趕緊請三人進到溪園的客廳。
到了廳裡坐下之後,臨仁義率先對臨青溪問道:“溪丫頭,我聽說,你在咱們臨縣買了荒地,而且都是水淹過的地,還要找人把那些地都翻耕好了,然後要在上面種東西?”
“是的,族長阿爺,本來我打算這兩天就親自找您的,可是我這邊事情太多了,正好幾位阿爺都在,我就和你們說說水稻的事情。”臨青溪種水稻都是在秘園種的,除了茉莉他們幾個,其他人並不知道稻子還要在水裡種。
臨仁義他們是聽說過水稻的,在楚國,大部分都是種的旱稻,但也有些地方沒辦法種的水稻,但是水稻的產量比旱稻還要低。
雖說這兩年,皇帝已經告訴了百姓種植水稻的方法,可是很多百姓覺得不可信,覺得莊稼要是長時間種在水裡肯定就會淹死的,所以這兩年種水稻的並不多。
“溪丫頭,我聽你阿爺說過你種水稻的事情,可咱們這裡吃水都有問題,麗水縣和五寶縣雖然水多,往年也有人按照聖上所說的方法種水稻,但是稻子的產量太低了,很多都被淹死了。你究竟有沒有把握?”臨仁義謹慎地問道。
現在,臨青溪的一舉一動都是臨家村衆人的風向標,她往哪裡走,衆人都開始信任地往哪裡走,但臨仁義還是想要保險一點。
臨青溪自己也覺得奇怪,她明明很早就把提高糧食產量和種植水稻的方法告訴了陸志明,而陸志明也上報了朝廷,可是收效甚微,似乎有些是官員不當一回事,有些則是百姓不相信這種新的種植方法。
“族長阿爺,我有把握。我雖然不知道其他地方水稻種植不成功的原因是什麼,但是對於麗水縣和五寶縣,我親自去查看了那裡的土地,也詢問了當地百姓種植水稻的方法。結果發現,他們在修整土地的過程中方法出現了錯誤,再加上沒有合理地疏導地裡的水,造成稻苗整個被水長時間侵泡,所以水稻也無法正常成長。”
臨青溪在勘察水稻田的時候,發現那些田裡的翻耕情況非常糟糕,而且因爲常年水流和碎石的積壓,再不深耕這些土地,恐怕這些最合適種水稻的水稻土就會變成淤泥土,以後種起莊稼來更麻煩。
“那你是什麼打算?我聽你阿爺說,你已經開始僱傭南邊來的災民幫你開荒耕地,那些被水淹着的荒地真能種出來稻子嗎?”臨仁義心中期望臨青溪能給他一個肯定的答覆,畢竟如果臨青溪說的成爲了事實,楚國南方很多百姓就不怕吃不飽了。
“族長阿爺,肯定能的。我打算六月、七月兩個月趕緊把那些荒地都修整成稻田,然後八月初就開始插秧,大概十一月左右就能收割,到時候您就能知道我說得是不是真的了。”臨青溪笑着說道。
“八月就種?溪丫頭,是不是有點早啊?”臨仁和在一旁疑惑地問道。
“族老阿爺,不早了,這都算搶種了。您別看麗水縣和五寶縣和咱們福安縣是相鄰的兩個縣,但是無論是土質還是溫度都有是有差異的。正好他們縣裡養魚的很多,到時候在水稻田裡放上一些育苗,等到稻子豐收的時候,魚也能長大了,是一舉二得的好事。”臨青溪早就想好了,她到時候要弄一些魚苗放進稻田裡。
“這莊稼地裡還能養魚,溪丫頭,養得活嗎?”以前臨青溪說過種水稻的事情,但是後來臨遠山發現她種的是麥子和外族種子,水稻的事情似乎被她給忘記了。
“阿爺,能養的,而且稻田裡不僅能養魚,養的魚還會又大又肥,而且魚不但可以幫助水稻除草、吃掉害蟲,還能幫助水稻吸收營養,總之,在水稻田裡養魚是非常有益的一件事情。”臨青溪很有自信地說道。
“這個你說的我還沒見過,溪丫頭,我想跟着你去看看怎麼翻耕稻田和插秧,還有在這稻田裡如何養魚,你看行嗎?”臨仁義親切地問道。
“族長阿爺,當然可以了!咱們這裡就是離碧湖有些遠,要是河流多一些,也能種植水稻。”臨青溪之所以選在秘園種水稻,就是因爲那裡面水比較多。
“咱們村吃水、澆地剛剛夠用,要是種上水稻,估計這山眉河過不了幾年就要乾了,呵呵,還是安安穩穩地種春麥。我想看看怎麼種水稻,純粹是因爲太好奇了,哈哈!”臨仁義哈哈一笑說道。
“族長阿爺,您什麼時候去都可以。阿爺,咱們地裡要是活都幹完了,您陪着族長阿爺一起吧,到時候要是有人想請教種水稻的方法,您也好給講一講。”臨青溪笑着對臨遠山說道。
其實,就是臨青溪不說,臨遠山也是打算要去的,這在水裡種稻子,他還沒有親自動手種過,如今有這樣的好機會,自然不錯過。
最重要的是,他知道臨青溪一下子買這麼多地,很大的原因是爲了救助那些災民,當然,他和陸志明一樣,都對臨青溪手裡的銀子沒有過多追問。
等到臨仁義幾人走了之後,臨青溪又去了納園,找到了現在負責納園所有事情的水仙。
“水仙,我讓你們製作的那批鞋子都做出來了嗎?”臨青溪問道。
“姑娘,我正要去找您,一共是二千雙,全都做好了,鞋碼也是按照您說的,主要以男式鞋碼爲主,但女式的也有五百雙。”水仙回答道。
“那就好,你今天晚上就把這些鞋子分成兩半,一半明天我拉着去麗水灣,另一半你讓白樺、白楊送到北山灣,如果尺碼不夠,或者有不合適的,你讓他們都統計好,然後你回來讓女工加緊趕出來。另外,這種防水的靴子,也開始給京城、雲州的鋪子都送去一些,就說這事咱們新制作出來的雨靴。”
臨青溪一早就想到,這翻耕土地還有修改水道都要在水裡工作,雖然現在是夏季,不用擔心雙腳會被凍壞。
但是,雙腳長時間呆在水裡,還是會泡爛的,所以,買下這些荒地的第二天,她就想辦法制作出了一種防水的靴子。
第二天一大早,臨青溪帶着海桐、海藍,就和臨仁義、臨遠山還有臨青豪一起去了麗水灣,臨忠國現在主要負責果醬和果酒的事情,抽不出時間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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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到了麗水灣之後,辛漠陽和董鷹正帶着一部分身體健壯的災民在搭建草棚,因爲現在是夏季,僱來開荒的人也比較多,房子也來不及蓋,就臨時搭建了一些草棚子。
“辛漠陽,這些草棚裡都撒了防蟲、防潮的東西了嗎?”爲了預防疾病,臨青溪早就讓景修事先配置好了很多類型的草藥,其中一部分就是用來防蟲和防潮的。
“臨青溪,我已經都弄好了,你不用擔心,你過來幹什麼?”現在,辛漠陽的話變得多了一些,而且就像臨青溪直接喊他的名字一樣,他也直接喊她的名字。
“這些地是我的,我當然要來看看了,呵呵!主要是阿爺他們想看看如何修整稻田,我今天就帶着他們來了,對了,衛玄哥在這裡嗎?”臨青溪往遠處荒地裡正在拿着鐵鍬打通幾條小河的人羣裡瞅了瞅。
“他帶人去拉乾土和石磚去了。”辛漠陽冷淡地說道。
臨青溪在人羣中搜尋衛玄身影的神情讓辛漠陽的眼神黯淡了一下子,這段日子他越來越感覺,臨青溪把自己放在了彤笙的位置,把他也當成了哥哥,這可不是一個好訊號。
“用石磚壘起來也行,就是這樣會有些麻煩,這裡的小溪和小河可不是一兩條,咱們時間上也比較急。”臨青溪擔憂地說道。
“溪丫頭,你別擔心,回頭我讓村裡的人過來幫你忙,現在大棚裡就是一個小孩子都能看的了,他們也沒什麼其他的事情,正好來幫你做點事情,再說,這麼多人,也需要有人幫忙看着。”臨仁義來到之後就發現這裡光是災民就有將近千人,而且有的更是拖家帶口,他們知恩圖報、安分守己倒是好事,要是有不省心的,會給臨青溪添麻煩的。
“那就麻煩族長阿爺了!”這裡的確需要多一些自己人,目前來說,臨青溪最能信任、較爲親近的人也只有臨家村的人。
“不麻煩,今天回去之後,我讓他們明天就過來!”臨青溪能夠時時刻刻和臨氏族人一條心,能夠凡事信任和想得到族人,這一點讓臨仁義很欣慰。
站在一旁的辛漠陽很想說,就算臨氏族人不來幫忙,無論是麗水灣還是北山灣都不會出任何問題。
因爲,這裡幫忙的不僅有他的人,還有衛玄的人,甚至還可能有景修的人,所以根本不會有事。
“辛漠陽,你讓這些人都先從地裡回來吧,我有事情想和他們說。”
臨青溪今天來還有另外一個重要的事情,就是把雨靴都發給這裡的開荒的災民。
不一會兒,在臨時居住的草棚空地裡就舉起了黑壓壓一羣人,這些人臉上褪去了一些前幾日低沉的面容,臉上有了生氣。
他們已經知道了,眼前清秀美麗的少女就是僱傭他們的少東家,也是重新給了他們生活希望的恩人。
“各位,因爲來不及蓋房子,你們就在湊合在草棚裡住下,那邊較低的山坡處,我已經讓人在開始蓋房子,等到房子蓋好,你們就可以住下來了。還有,我後邊的幾輛馬車上是給你們送來的雨靴,這種靴子是防水的,穿上這種靴子你們就可以在水裡自由活動,不會被水泡爛雙腳的。”臨青溪示意海桐和海藍把馬車都拉過來。
聽完臨青溪的話,災民們開始議論紛紛,一開始他們就十分奇怪有人會僱傭他們來開墾被水淹着的荒地,而且不但管他們吃住,還給他們工錢,不僅如此,還有人給他們看病。
後來,他們得知僱請他們的人就是在雲州府城裡的開小吃樓的一品香的少東家,還是個不滿十三歲的女孩子,而且這些心地善良的女孩子還到處施粥給難民。
聽說,那些粥都是藥粥,很多人就是不找大夫,喝了粥也會病好的,就是很多府城裡的百姓也去討來喝。
除了粥,還有包子和煎餅,他們這些難民有很多沒被僱請之前就受過臨青溪的恩惠。所以,對於她,這些災民心中都是感激和敬重的,幹起活來也更加賣力。
他們只是沒想到,臨青溪這個少東家心地會這樣好,處處爲他們這些無家可歸之人着想,真是一位活菩薩。
“謝謝姑娘大恩大德!”突然有位年紀和臨遠山差不多大的災民朝着臨青溪就跪拜起來,滿是皺紋的臉上已經佈滿淚痕。
緊接着,更多的人開始朝着臨青溪下跪,感謝她這麼幫助他們。
“你們這是幹什麼,都快起來!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臨青溪趕緊去扶那些災民。
“姑娘,您的恩德我們永生難忘,請受我等一拜。”突然間,所有災民都跪了下來,並且朝着臨青溪恭敬地磕起了頭。
“我還是個孩子,受不起這樣的大禮,你們都快起來吧!”臨青溪無奈地再次說道。
“姑娘,大傢伙都知道您不是隻僱我們來開荒的,您是想賞我們一口飯吃,不僅如此,您把我們的妻兒老小也都一起僱請了下來,給他們吃的喝的,還給他們看病,現在還給我們鞋子穿,您這樣的好人,一定會長命百歲的。”有個中年男子哽咽着說道。
要不是臨青溪僱請了他,還給他的女兒和老孃看病,現在他們家就家破人亡了。
“你們都快起來吧,我真的只是僱你們來開荒的,至於請你們的妻兒,也是不想你們分心,再說他們也可以幫忙做做飯什麼的,你們都快起來吧,這是我這個東家的命令!”臨青溪只有使出自認爲最有用的一招。
果然,她說過這些話之後,災民就慢慢起來了,不過他們都不相信臨青溪所說的話,臨青溪更多的原因是爲了救助他們。
等到災民都起來之後,臨青溪就讓海桐給這些災民發雨靴,主要是那些經常要去田裡工作的人,就是辛漠陽、衛玄和董鷹的也有。
“臨青溪,這是你做的雨靴嗎?”辛漠陽用一種很正經的語氣問臨青溪。
“不是,怎麼了?是不是不合腳?你不會想讓我親自給你做一雙吧?”相對來說,辛漠陽是比較難伺候的一個冷冰冰的世子爺,但臨青溪知曉他只是表面冷,所以問話也多了一絲調侃。
“不是,以後你不要給我做靴子或者鞋子,我不穿你做的!”辛漠陽很直接地說道。
“辛漠陽,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做得鞋子不能穿嗎!”臨青溪瞪了他一眼。
辛漠陽一扭頭,冷哼一聲沒說話,不是不能穿,而是他不能穿,他纔不會和臨青溪分手呢。
等到衆人穿上鞋子到水裡一試,竟然真得不溼腳,而且鞋底十分舒適,在水裡走來走去也更爲輕快。
“這雨靴真是好,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神奇的靴子!”有人感嘆道。
就是臨仁義和臨遠山他們也試了試,覺得這雨靴實在是好,就是冬天下雪也可以穿,這樣就不用再怕雪水凍壞自己的雙腳了。
靴子都試好之後,臨青溪看到幾個災民似乎有話想要對她說,但又不知道如何開口,所以她直接先問了他們。
“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想要問我?”臨青溪走到幾人面前問道。
“姑娘,別怪我們多事,實在是有些不理解姑娘爲什麼要開墾這樣的荒地。如果是要種莊稼的話,沒有水的荒地不是更好嗎?”有個十八九歲的年輕人大着膽子問道。
臨青溪笑了笑,對他們說:“我開墾這樣的荒地也是用來種莊稼的,而且你們都是從楚國南方過來的,因爲聽說過水稻是種在水裡的吧?”
“我家那邊都種稻子,但水裡種的不多。”
“我家倒是種的多,可是每年都被淹死的稻苗有很多,一年的收成根本沒多少。”
“就是呀,水稻在水裡太難種了。”
……
幾個災民紛紛說道。
“水稻在水裡是不會淹死的,關鍵在於稻田的修整和水的高度,還有最重要的稻種的選擇。我教你們種的這種水稻,就絕不會被淹死,而且八月種下,十一月收割,只要風調雨順,一畝地的產量可是很高的。”臨青溪頗爲神秘地對着他們笑着說道。
“姑娘,那能有多少?”有人好奇地問道。
“至少一畝地是八百斤。”臨青溪衝着幾人笑嘻嘻地比劃了一下“八”的數字。
不只是是那些災民,就是辛漠陽和臨仁義、臨遠山他們也都嚇到了,一畝地的稻米怎麼會有那麼高的產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