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找村長家,穆芳萍一雙眼睛不由自主的便往趙小松身上轉着,看見趙小松和穆青荔、墨雲深在一起,似乎跟墨雲深一起在安慰“哭泣”的穆青荔,穆芳萍心裡便不由涌起一股酸意。
她很想大聲告訴趙小松,那個死丫頭她就是裝的!裝的!她現在越來越會裝模作樣博取別人同情了。
但她知道不能。
深深吸了口氣壓下心頭的酸意妒火,穆芳萍叫了聲“姐,你沒事吧!”也朝那邊走去,一雙眼睛卻含情脈脈的朝趙小松看去。
張氏看見他們一家人進來的時候就忍不住撇撇嘴,若不是爲了公事,她是絕對不要他們這一家子奇葩來自己家的。
看見穆芳萍不死心的居然還想糾纏自己的兒子,這要是被她湊了過來,萬一裝個“不小心”跌倒在自己兒子身上,衆目睽睽之下,姜氏再一哭一擠兌,穆知宏再一質問,還真有幾分麻煩。
張氏毫不猶豫上前把趙小松一拉:“走走走,跟我做飯去,你在這瞎參合啥呢你!你懂什麼!”
“我——”趙小松莫名其妙被老孃拉走了。
穆芳萍心裡遺憾不已,當然了,在村長家裡嘛,姐妹友愛、心地善良還是要裝足分量的。
因此雖然心裡可惜,依然朝穆青荔走過去欲關心關心她。
穆青荔聽她嬌滴滴的喊一聲“姐姐!”的時候便狠狠的打了個哆嗦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惹得扶着她的墨雲深心裡暗笑。
看到穆芳萍過來了,穆青荔可不想跟她在人前表演什麼姐妹情深——她會吐的好不好!
畢竟白蓮花這種東西,不是人人都裝的來的。
絕壁需要天賦!非同一般的天賦。
穆青荔索性一頭撲在墨雲深懷中,緊緊的抱着他,嗚嗚咽咽的“哭”得更傷心了。
衆人都是一愣,穆芳萍踏上去的腳步也是一頓,僵了僵。
上前安慰姐姐這沒錯,可是,姐姐一頭撲在姐夫懷中抱着姐夫,姐夫也攬着姐姐輕輕拍着她在柔聲安慰,自己再插入進去,似乎就有那麼點兒不太像樣了……
墨雲深先是一愣,繼而大喜,溫香軟玉主動投懷送抱,這種美意怎能辜負?
果斷抱着他家娘子大佔便宜安慰着……
穆青荔磨牙:魂淡,咱們秋後算賬……
穆芳萍咬咬脣,柔柔道了聲:“姐姐別傷心了,村長叔一定會爲姐姐做主的。”便悻悻退到了姜氏的身旁。
趙村長繃着的淡漠臉上不由得劃過一抹笑意,心道青荔這丫頭,真是——越來越調皮了!哎,以前要是也有這份機靈,何至於受這麼多年的罪?
“咳,”趙村長咳了一聲,“雲深啊,好好勸勸你娘子,別哭了,咱有事說事。”
“唉,好!”墨雲深點點頭,假裝安慰起穆青荔來,穆青荔果然漸漸止住了哭聲。
真說起事來的時候,根本沒有穆青荔兩口子什麼事了。
姜豐迫不及待的訴苦告狀,說穆青荔和墨雲深兩口子去砸自家的門,還踹了自己兩口子,還搶奪了家裡的食物……
把自己說的悽慘無比,越說越義憤填膺,完全沒有注意到趙村長等人的表情已經變得很古怪了。
趙村長問穆青荔和墨雲深,兩口子當然是不會承認的。
然後,姜氏便唱唸做打俱全,馬力全開的哭訴起來,口口聲聲問着姜豐爲何要污衊她的女兒女婿?她的女兒女婿一向來都是良善人,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
他們的話可信,相反,他有何誠信可言?作爲他的妹子,她都不好意思說他那一大堆的缺點……
又說必定是前兩天他來家裡要食物她給的少了,所以他懷恨在心非要整出點事兒來敗壞她家女兒女婿的名聲,這真是太過分了。
若非念在親戚一場,她必定追究到底。
姜氏口才多好啊,姜豐哪裡是她的對手?被她氣得越發語無倫次起來,說了好些很難聽的話,氣得姜氏哭了,穆知宏大怒,趙村長也喝斥他。
“你看看你這副樣子?分明一個無賴樣!你姜豐是什麼人、什麼性子上村、下村哪個不知?你倒越來越過分了,連後輩都不放過!是不是看着墨雲深外來戶沒根基沒靠山好欺負啊?我告訴你,他既然是我上村的女婿,就是上村的人,誰也不準污衊!”
趙村長一番訓斥把姜豐噴得面紅耳赤、惱羞成怒,還沒來得及反駁,姜氏那裡又哭上了。
姜氏紅着眼睛含淚道:“大哥,我這個當妹妹的待你不薄吧?哪一年不送你們好幾回食物,哪一次你上我們家有過空手而歸的?你怎麼能這樣污衊青荔呢?她好歹也是你的外甥女啊!”
“她剛嫁人,我家女婿又是外來人,在這兒沒什麼根基,哪裡有多餘的食物呢?大哥你們要是缺吃的,我那裡倒是還能再給你們勻一些,可是青荔那,你就別去了,成嗎……”
姜氏一邊哭訴一邊在心裡吐血,她一點也不願意幫穆青荔說話,可是不行啊,要是不幫,姜豐的話連她的寶貝閨女穆芳萍都牽扯了進去,她能不幫嗎?
一個是無賴哥哥,一個是寶貝閨女,誰更重要這還用得着說?
姜豐:“……”
在趙村長和姜氏的兩下夾擊之下,姜豐的反駁顯得蒼白無力得可憐,到了最後,已經無話可說了。
穆青荔和墨雲深不動聲色交換個眼色,兩人心裡都暗自好笑。
今兒這一場熱鬧,還真是有點意思嘛……
姜豐最後給逼急了,氣急敗壞連趙村長也指責起來,說他欺負自己是下村人,包庇本村人。
趙村長冷笑,冷冷道:“既然這樣,你回去跟你們下村村長告狀去,讓他帶你上我這來找公道,如何?”
姜豐氣極,下村的村長雖然姓姜,算是他的本家人,但算是比較遠的親了,是不可能幫自己出頭的。
主要是自己是個什麼樣的人姜豐自己心裡也有數,村長腦子進水了纔會幫他找上村的麻煩呢。
姜豐氣得跳腳,指着穆青荔一口咬定:“她就是踹我了!她就是以下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