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想想墨雲深便忍不住熱血沸騰的激動起來,真的好期盼呢……
他忍不住俯身,輕輕的在她臉蛋上親吻了一下,淡淡的屬於她獨有的馨香氣息飄入鼻端,令他的心更加柔軟而溫存,想要更多更多……
不知不覺,眼皮子打架,墨雲深順勢也就躺了下去,一隻胳膊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識,搭在穆青荔的身上,將她擁着。
一大清早,穆青荔的帳篷中傳出一聲吃痛的慘叫,高大山和阿遠都被嚇了一跳,還以爲怎麼了急急忙忙從各自的帳篷中鑽出來。
“怎麼回事?”
“墨大哥怎麼了?”
定了定神,兩人才發現傳出慘叫的方向是穆青荔的帳篷。
阿遠不由瞪大眼睛愕然道:“咦,那不是青荔的帳篷嗎?”
他急忙奔過去,就看見墨雲深揉揉俊臉從帳篷中出來,臉頰上捱了穆青荔一拳,雖不至於將他打扁打成骨折,青紫那是肯定的了。
不過,墨雲深雖然齜牙咧嘴的,心裡卻是挺高興。試想想吧,誰一睜眼醒來發現原本身邊不應該有人的結果卻有一個人、還是個男人能忍得住不怒?她那一拳要是使出全力自己的臉還有渣剩嗎?說明她還是顧及了自己啊。
唔,她現在惱火,那是因爲——害羞……吧?
誰知這麼不走運,剛從她帳篷出來,卻看見高大山和阿遠來了。
墨雲深捂臉的手下意識的緊了緊,頓時有種偷情被抓包的心虛和尷尬……
他動了動脣,正想着該找個什麼藉口說說,誰知阿遠卻忙將他拉了過去,然後衝着穆青荔的帳篷方向喊道:“那個,青荔啊,你先睡吧,橫豎咱們時間多的是,也不急在這一時半會的,等你睡夠了咱們再出發啊!想來墨大哥不是故意打擾你的,你就別生氣了……”
穆青荔:“……”這什麼跟什麼?什麼亂七八糟的?呃,阿遠這呆頭呆腦的傢伙以爲自己沒睡夠被墨雲深打擾所以大發脾氣揍人?
她不由一陣無語,這傢伙的腦洞開的還真是夠大的……
墨雲深和高大山也被阿遠這話給弄懵了。
高大山這樣一個老實人也忍不住“噗!”的笑出聲來,忍着笑拉着阿遠道:“人家兩口子的事,你囉嗦什麼?還不快跟我做早飯去?”說着向墨雲深點了點頭,便將阿遠給拉走了。
“可是——”阿遠還是一頭霧水。
墨雲深卻是大大的鬆了口氣,心道還是高大哥好啊,善解人意,懂得理解人。
阿遠那小子,真要叫人尷尬死。
他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穆青荔的帳篷,無聲的笑了笑,連忙回自己帳篷敷臉上藥去了。
穆青荔那一拳打下去之後,怒意頓消,然後後悔之意便不受控制的絲絲縷縷的從心底冒了上來。
只是已經出手,再也收不回來了。
那傢伙的臉……應該沒有被她給打殘吧?話說,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啊,那是本能反應,真是本能反應。
一大早上睜開眼睛看到個男人躺在自己身邊,一手還圈抱着自己,是個女人都會怒而出手好不好……意識到是他之後,自己都已經硬生生的收回手勁了,要不然他豈能只受那麼點兒傷?
只是,這會兒她已經完全想起來了,昨夜兩人看那本航海日誌看得太晚,後來自己不知不覺便睡着了,想必他也是睏意上來也就睡下了,倒也並不是故意要佔自己的便宜——他要真存心想要佔自己的便宜,也不會等到現在了,自己的反應,是不是有點——太過、太傷人了?
畢竟,那傢伙其實對自己還是不錯的……
關於墨雲深對她不錯的各種記憶自腦海中紛至沓來,穆青荔越發生出一股愧疚感,越發過意不去。
忽而又忍不住有點磨牙,那傢伙就是活該!誰叫他也不看看地方就胡亂躺下的?男女授受不親不懂嗎?假夫妻是什麼性質的夫妻也不懂嗎?
她什麼時候同意過了?他就敢在她身邊躺下?還敢抱她?
所以捱了自己一拳,簡直就是罪有應得!
然而心底那隱隱生出的愧疚和——心疼?是怎麼回事?還有,爲什麼被他佔了便宜,其實自己似乎——不是真的那麼那麼的生氣呢……
穆青荔臉上忍不住一陣一陣的發起熱來,頓覺羞窘無比,這個,怎麼忽然又覺得這麼心虛——以及難爲情呢?難道自己真的——
自己的性子自己最清楚不過了,他這麼做自己要是真的氣極怒極的話,保準把他打殘,打得半身不遂不能理事,怎麼可能打出去一拳半道上還收回了大半的力?
簡直反常嘛!
穆青荔苦笑,將自己的頭髮揉的亂糟糟的,心裡邊煩躁極了!
這坑爹的……
快要吃早飯了,穆青荔才磨磨蹭蹭的從帳篷出去。
墨雲深見了她笑得一臉燦爛:“娘子,睡好了啊!”
睡你個頭!穆青荔臉上微熱,哼了一聲。
順勢擡頭朝他臉上瞟了一眼,見青紫得並不厲害,且並沒有腫,心裡暗暗舒了口氣,神色也自然了許多。
高大山衝他們揮揮手:“洗漱了快過來吃早飯了!今早撿了點新鮮的螃蟹還有兩條魚,趁着新鮮吃正好!”
“一大清早還有螃蟹吃,口福啊!”墨雲深嘿嘿的笑,“娘子,我先過去了,你快些啊!”
穆青荔神色好看了幾分,略一猶豫,朝他走過去將一個小小的瓷瓶塞進他手裡:“兩清了啊!”
說完大步走開。
墨雲深打開瓷瓶嗅了嗅,一股清涼舒爽的淡淡藥味漸漸彌散開來,不禁一笑,當即挑了點兒往臉上抹了抹,清涼的感覺令他整個人下意識鬆弛下來,輕輕舒了口氣,娘子的藥,就是好用啊!
早飯的氣氛與往常並沒有什麼兩樣,詭異的所有人都對墨雲深臉上的傷視而不見,半句也沒有提及。
穆青荔原本還微微有點兒彆扭和不自在呢,後來見高大山和阿遠都不再提這件事,連一個古怪異常的眼神都沒有給自己,也放下了心。
她也不知道爲什麼,自己竟然會心虛、會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