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雲深心裡作嘔不已,這個慣會裝模作樣的白蓮花!
姜豐、方氏兩口子很快被押過來了。
陰森森、涼颼颼的祠堂裡關了半響,這兩口子知道墨雲深這不是跟他們開玩笑、是來真的,哪裡還有半分的硬氣?
見了衆村長、村老,哭喪着臉唯有討饒的份兒。
他算是想明白了,他拿什麼跟墨雲深、穆青荔鬥啊?十個他也不是人家的對手啊!
別說墨雲深這個黑心肝的混蛋了,是這些村長村老,哪一個又會幫着自己?
即便姜豐再自信,也不是個傻子,心下也明白自己的人品在衆人看來有多差勁,村裡人哪有會向着自己的?
一想明白了,他想要撇清開脫,於是不但求饒,並且將事情全部推在了姜氏身。
表示全是姜氏攛掇的,是姜氏不甘心穆青荔如今發達了撇開她和穆知宏,所以想借着這個機會鬧一場,逼得穆青荔認回穆知宏好繼續作威作福。她一向來慣會躲在背後做好人,故而攛掇自己出頭去鬧……
又痛罵姜氏沒良心,明明知道他是爲了幫她才被關起來了,竟然躲着都不肯出頭爲他說幾句好話……
方氏早打着這個主意把一切推到姜氏頭,聽見自個的丈夫也這麼說,那還有什麼客氣?
這兩口子口徑倒是一致的很,損起姜氏來連墨雲深都覺得有點聽不下去。
不過,這顯然是墨雲深樂見其成的。
等這兩口子說的差不多了,村老們大大皺起眉頭臉色不怎麼好看的時候,墨雲深方沉下臉喝斥住姜豐兩口子,喝斥他們簡直是無生有、陰險加害!
姜氏怎麼可能是這種人呢?即便如今斷絕了關係,可她好歹當過青荔的繼母啊!她可是一直賢名在外,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
再說了,她不是一直接濟姜豐他們兩口子來着嗎?他們怎麼可以做出如此忘恩負義的事情來?簡直無恥至極!
村老們紛紛點頭,都覺得這姜豐兩口子簡直不可理喻,當然,那姜氏未必沒有這樣的心思,所以說,這姜家的一家子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也穆知宏那個糊塗東西當做寶……
姜豐頓時急了,還想繼續往姜氏身潑髒水,被墨雲深厲聲喝斥着威脅住了,嚇得不敢再吱聲。
最終他也沒討得了好,念在方氏是個婦道人家的份饒過首次,姜豐沒那麼好運了,二十板子打下去,是被人擡着回下村的。
墨雲深倒是想把方氏一塊兒打了呢,只不過一想到打了方氏他們家可沒人幹活了,也放過了她。
姜豐兩口子鬧了一場,翻身仗打不成,反而平白討了一頓打,灰溜溜的離開了。
下村的村民們方知,這位大村長看着溫溫和和,極好說話的樣子,其實卻是個手段凌厲的,心裡無不下意識多了幾分敬畏。
衆人這才清清楚楚的在心底恍然大悟:大村長可不僅僅是個盡職盡責、欲領着他們離開這閉塞小村莊的領頭人,更是個武藝超羣,人所不及的強者。
解決了這些麻煩事兒,墨雲深立刻樂顛顛跑回家去跟娘子請功去了。
他收拾了姜氏和姜家一家子,娘子必定是歡喜的。唔,娘子一歡喜,他纔有可能也享受歡喜,在晚的時候。
穆青荔果然十分高興,眉開眼笑的,心底終於真正痛快了下來。
墨雲深趁機抱着好一通親熱親吻,笑道:“好娘子,穆大叔的傷我可是答應去看一看了,娘子你說要給他用什麼藥?”
穆青荔輕哼,慢悠悠道:“既然那姜氏這麼想你去給穆知宏治傷,那你去好了!好藥嘛,我這裡當然是有的,而且不給他加點料簡直對不起姜氏求藥的一份心,你說是不是?”
墨雲深一聽她這話便知道她是要使壞了。
不過,他家娘子要使壞,他當然舉雙手支持啊!那樣的人本來活該。
於是,墨雲深過去穆知宏家的時候,給帶去了好的膏藥——療傷的效果是極好的,只不過還有一點點副作用而已。
這副作用也不會要命,是會讓人痛,一股一股的如附骨之疽般的痛,時時刻刻的痛,總之是痛得你不得安生!
但是,痛歸痛,這效果卻是一天一天看得見的好。
照穆青荔的估計,唔,痛十天十夜,也可以痊癒了。
“我可先說明了啊,這藥一旦用,可停不下來。若是用了一次不肯用到頭,對傷口有害無益,後果自負。並且,這藥用起來的時候,會有疼痛感。”
穆知宏家,墨雲深拿出了穆青荔特特爲穆知宏調配的藥膏,一臉正經的向姜氏和穆知宏說道。
高婆婆也在場,是見證。
對這一家子極品,墨雲深是深有感觸的,沒有高婆婆這個見證人在,他絕不會拿出藥來。
不然,誰保證姜氏會不會反咬一口。這種事兒他們未必做不出來。
穆知宏聽了這話有些遲疑,姜氏略猶豫,卻道:“這藥——效果能好吧?”
墨雲深瞅了她一眼,點頭:“那是自然!藥效我敢保證。”
說着將藥遞給了高婆婆。
高婆婆看了看,也不由得點頭笑道:“這裡頭用的藥,有幾味我聞得出來,用的很對症。還有幾味我聞不出來,但應該不會有問題。”
姜氏鬆了口氣似的便忙笑道:“既然有效,那用吧!大村長、高婆婆,多謝你們了!”
“應該的!”高婆婆擺擺手,遂起身告辭離開。
墨雲深也要走,姜氏卻東拉西扯的纏着問這問那,問他這藥要怎麼用啊、平日裡需要注意些什麼啊、能不能沾水啊、吃食有沒有什麼忌諱啊等等等等,話突然多的不得了。
墨雲深心下不耐煩,一律簡單的應着無妨。
明明是最沒有誠意的敷衍的話,卻不知爲何姜氏腦袋好像壞了似的,仍然對他一臉的感激淋涕,讓墨雲深怪的不得了。
直到後來磨蹭到沒理由再磨蹭了,姜氏讓穆芳萍送他出去,墨雲深才恍然明白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