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拿在手裡,陽光照耀下來,翠綠的顏色十分璀璨美麗。
別看這會兒拿着的時候硬邦邦的跟石頭似的,一入水中,便如同海綿般迅速吸水攤開來,變成粘稠的翡翠色液體。
隨着那翡翠色的大石頭如水,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化着,水窪中原本呈現的乳白色也變成了翠綠色。
穆青荔輕輕張開五指,手一番,整個翡翠色的粘稠絮狀物便慢慢悠悠的沉了下去,在底部鋪了開來。
那碧綠純粹誘人的顏色,將整個水窪映得也透着碧色,十分漂亮。
“這東西還真是見水就長,”穆青荔瞧了瞧那漂亮的顏色笑道,隨後又弄出雞蛋大小一塊地乳精華,齜了齜牙,忍着心疼慢慢將那地乳精華放入水中。
她發誓,這回它若是還散開糅合在泉水中,她要果斷的將它回收,好歹也能止損不是?
要知道這地乳精華是用一點少一點,往後沒地兒去尋的了。
不想,這次那一團乳白色的地乳精華並沒有消散在水中,仍然保持着雞蛋大小的一團,緩緩的下降,沉到那翡翠色的粘稠液體上。
那翡翠色的粘稠液體立刻無聲無息的朝它蔓延過去,將它緩緩的吞噬掉。
很快,那團乳白色的東西便沉到了翡翠色粘稠液體下邊再也不見蹤影了。
“這——這算是成功了、還是沒成呢?”穆青荔有些瞠目結舌,向墨雲深一攤手,有些無奈的笑問道。
墨雲深也有些詫異,想了想笑道:“你覺得呢?”
“你是說直覺?”
“對,直覺!”
“如果憑直覺,我覺得已經成功了啊,”穆青荔笑道:“這翡翠色的玩意兒好比泥土,那地乳精華呢就是種子。這種子被種入了泥土之中,看起來並沒有發生什麼排斥,當然就是成功了啊!”
墨雲深一笑:“往下撈一撈便知道了!”
他挽起袖子,探手入水中,朝之前那一團乳白色地乳精華落下的地方探了下去,想要將那些翡翠色的粘稠液體弄開,看看那地乳精華到底怎麼樣了。
無奈那翡翠色的粘稠液體實在可惡的很,跟水那無孔不入的性質是一樣的,根本沒法兒撥開。
剛一撥開,從指縫間立馬又流了過來。
加上水波盪漾,視線不清,兩人睜大眼睛,也只驚鴻一瞥的看見一抹白色,隨後便被翡翠色給遮掩了。
相視一眼說出各自所見,兩人心裡都鬆了口氣。
“看來東西還在,還好還好,沒被這綠色的東西吃掉就好!”穆青荔舒了口氣。
墨雲深想了想,道:“按說地乳一入水便會散開與之交融匯合成一體,現在既然得以完整的保全下來了,想來定會在此得到滋長,咱們也就可以放心了!”
“嗯!”想到一個大難題基本上算是解決了,穆青荔也有幾分開心,笑道:“今日還不好說,三日後咱們再來看看吧,看看到時候如何?如果到時候還在的話,那就應該沒問題了,我也可以放心多放一些下去。對了,你是怎麼想到用那翡翠粘液的?”
墨雲深笑笑,道:“水乃萬物之靈,那東西既然自湖底生長起來,想來也是與水親近之物。地乳精華亦是自水脈而生,我便想着沒準它們可能相生相伴呢。當然,也有可能是相互排斥。”
穆青荔覺得他分析的倒算有理,點頭笑道:“說的也是,那便等三日後,咱們再來瞧瞧!”
三日後,二人再來,果然仍然瞧見了那地乳精華還在,且看那樣子似乎在往地下無聲無息鑽去一般。
若果然如此,那地乳精華多半是奔着水脈最充沛之地去了。
取了些泉水嚐了嚐,地乳濃度與之前世外村的差不多,想來是有昨天先投入泉水中卻消散了的地乳精華的功勞。
穆青荔便有些鬱悶起來,如此一來,倒是不太好判斷昨日那後放下去的地乳到底能不能種上了。
想了想,有些糾結和牙疼,穆青荔還是決定先別把剩下的地乳放進去,等過一段時日再說。
二人沿着這一條小溪流往森林外走,在與較大支流匯合之前一段,選了個合適的地方,兩人挖了個方圓三米多的池子。
如果那地乳精華真的活下來了,以後播種的種子、移栽的果樹等都可以先放進這裡泡一泡,相信種出來的東西會長得更好、更健壯。
這地乳水的神奇作用,他們可都是見識過了的。
接下來的日子大家都過得很悠然、很寧靜,也很安逸。
田地裡處處可見勞作的村民們,當然,打獵的人也依然不少。
只不過如今打獵已經沒有以前那樣頻繁了,許多人一個月也就進山一兩趟,自由組合個十來人或者二十來人的小隊,往森林裡待上三四天,也總能帶回來不少收穫。
入秋,山林間的各種野果也陸陸續續的成熟了,許多孩子成羣結隊的跑到附近山林裡去摘野果。
穆青荔見狀,便琢磨着讓鄧雲及吩咐人給弄些優質的果樹苗來,桃、李、梨、柿子、櫻桃、枇杷、楊梅、橘子、石榴、板栗、葡萄等等都弄些來,在萬山堡外邊的山林間挖個坑就能種上。
這些果樹栽種之前用地乳水泡上兩天,必定是種一棵活一棵的,過得兩三年,滿山都長滿了果樹,倒也不錯。
不過這個季節還不是栽種果樹的季節,地乳水再逆天,該尊重的自然規律還是得尊重。
得等到過了年再做此事。
穆青荔與墨雲深已經證實,有了那翡翠色的粘稠狀液體的幫忙,的確成功的將地乳給種進去了。
與繁華熱鬧的珉州城裡比起來,墨雲深和穆青荔更喜歡在森林裡待着。
穆青荔又開始了孜孜不倦、樂此不疲的尋找各種藥草藥材之旅,墨雲深自然樂此不疲的相伴身旁、樂此不疲的撲倒、拆吃入腹。
橫豎在這山野之間,並無人跡,兩人想怎麼折騰、不論折騰出多大的動靜都無所謂。
在這山林間行走,兩個人連大龜都懶得帶。
兩個多月的時間下來,兩人越發好得蜜裡調油,恨不得連在一起拆也拆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