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青荔叫他幾句話哄的眉開眼笑,當下便將事情說笑着告訴了他。
周雲深:“”
饒是他再怎麼也想不到,他家娘子竟如此的——嗯,如此的——
穆青荔笑道:“那樣的人我可懶得跟他囉嗦,簡單粗暴最好了,效果簡直立竿見影對吧?”
“對!”周雲深大笑起來,笑道:“到底是娘子,這麼簡單的法子也只有你纔想得出來、做得出來!”
穆青荔摸摸鼻子,悻悻然道:“這個,不會惹來什麼麻煩吧?”
周雲深心裡快意無比,想也沒想便冷笑道:“他自己走路沒帶眼睛、自己摔跤,怨誰?”
聽他說的一本正經,穆青荔也不禁樂了,笑道:“這下子你心裡可舒坦了?”
周雲深凝視着她眼中滿滿都是溫情笑意,攬着她低頭親了親:“辛苦娘子了!”
兩人親暱片刻,周雲深便又告訴她,頂多再有兩日,趙老爺父子一行應該就會回到京城了。
這次收穫十分豐盛,用最合適的價格買了數量龐大的上好貨物,回京將所有貨物處理之後,利潤也是十分豐厚的。
不過相比之下,席大少爺那一撥人可就寒酸至極了。
因爲所有的貨物幾乎全都毀於大火,之後雖然湊了點兒錢勉強也買了幾車貨,但那都是很差勁的東西。
無論質量還是數量都上不得檯面,這一趟註定是虧損了。
此次同行的,兩撥加起來還有數十家別的商號呢,一回來,在那邊發生的事情肯定會宣揚開去,到時候席家遭受的打擊會更大,更元氣大傷。
“席家即便元氣大傷,根基仍在,如果狗急跳牆,不可不防。到時你提醒提醒趙家父子,不如屬於趙家商號的那一份貨物全部交給你管理,你還是收入空間裡更方便。”
穆青荔點點頭,笑道:“如果沒有孟家撐腰,席家父子的本事根本鬥不過趙家。如今趙家身後有你我,可見是穩贏的。到時我提醒他們一聲便是!席家若是自個想早死早超生,我也會成全他們的。”
周雲深寵溺一笑,“你高興便好!”
兩人相視而笑。
隆恩侯發生意外的事情,孟府那邊沒多久也知道了。
什麼走路摔跤造成不幸後果,這種話孟扶君父子是根本不信的,不早不晚,太子妃剛去過隆恩侯府,隆恩候便發生這種事,豈不蹊蹺?
雖說是因爲墨欣媛導致了爭執,隆恩候一激動就悲劇了——可這種說法仍然不能讓孟扶君父子相信。
孟府特意派了老嬤嬤去隆恩侯府問許氏。
許氏想起太子妃那張滿是笑意的臉、那柔聲細語說出的警告,哪裡敢跟來人透露半個字?
一口咬定隆恩候真的就是自己摔的。
那老嬤嬤再多逼問幾句,許氏一急便不停落淚,嗚嗚咽咽好不悲慼。
開玩笑,她又不姓孟。這要是真告訴了孟家,回頭太子妃收拾她、難道孟府還能護得住她?
弄得那嬤嬤無奈,只得回去回話。
孟家人窩火不已,索性張氏親自又去了一趟隆恩侯府,好聲好氣的安撫許氏,盤問真相,表示孟府只是想知道真相而已,才方便制定下一步的策略,並無他意。
事關性命,許氏神經始終繃的緊緊的,一口咬定死活沒有改口。
張氏氣急敗壞,軟的不行便來硬的,臉色一沉,聲色俱厲的質問。
直截了當逼問許氏:“是不是太子妃做了什麼?”
“不是!真的不是啊!”許氏沒有絲毫遲疑的一口反對,掩面大哭起來。
口口聲聲哭着侯爺命苦
弄得張氏也沒了脾氣,只得作罷,悻悻離去。
孟家依然不相信,但卻沒了轍。
穆青荔和周雲深得到消息,心道這人終於識趣了一回,果然有的人就是記打。
狠狠收拾一頓,就老實了。
孟家一天之內派人去隆恩侯府去了兩趟,擺明了沒安好心思。
周雲深心裡頭不痛快,穆青荔也不爽,於是當日派人上孟府要債,提醒孟家:她手裡還握着欠條呢!
孟家人臉色難看得不得了。
氣的孟夫人恨恨罵道:“真是沒見過錢上不得檯面的小賤人,表親家出了這麼大的事兒,還記着這點兒銀子、鑽錢眼裡出不來呢!”
孟扶君也膈應得不行,想着隆恩候現在那種狀況,墨欣媛的嫁妝自己怕是拿不到手了——不但拿不到手,還得給出去這麼多。
三百萬銀子呢,讓他上哪兒要去?
黑着臉吩咐府上賬房清點金銀器皿,大致估算了一下,好幾箱子東西也只值得兩百萬左右。
昨兒給了幾十萬,如今還差着四五十萬——
倒不是庫房裡沒有好東西了,只是,都是宮裡頭賞下來的,或者是別家送的帶有標識的禮,如何能用來抵債?
比如一座極品沉香木的十六扇極品雙面繡屏風,一面繡的仕女美人圖、另一面繡着折枝花卉,都是名家畫作入繡,由蘇州最有名氣的頂級繡娘所繡。
就這一件東西,價值至少在十萬銀子。
但這是去年老爺子生辰的時候皇后娘娘賞賜的,這能拿出去抵押嗎?
到時候傳出去還不夠人笑話的!
孟扶君只好又去找席家。
席老爺心裡苦啊,席家接二連三的遭受打擊,這次席大少爺在西海城失利、大大虧損灰溜溜而歸的消息也已經傳了回來——席家的殼子還在,但也已經傷筋動骨了。
這會兒孟扶君一開口便是五十萬,讓他上哪兒要去?
孟扶君便十分善解人意的道:“拿不出現銀也無妨,我知道你們眼下現銀週轉也有些問題,拿別的東西也一樣,價值五十萬便可,不拘什麼。”
席老爺無奈,只得命人開了庫房,打點了一批珍玩出來,這纔將孟扶君給打發了去。
席老爺到底不甘心,便又向孟扶君挑撥了一番,說趙家這一趟所獲豐厚,獲利至少在十倍之上,若是手裡的貨物全部出手,數百萬銀子必定能到手。
說的孟扶君十分心動,眼中掠過一抹狠厲,冷笑道:“給趙家最後一次機會,若他們還不識好歹,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做好吃罰酒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