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的情形很不好,腦袋上的頭髮幾乎被全部剃掉了,整個腦袋被白布纏着,白布上血跡斑斑,瞧着有幾分觸目驚心。
大夫每隔半個時辰就要給張氏上一藥換一次白布,能不能挺過去,全看張氏自個兒了。
“我已經把藥餵給她了,也請了個護工過來照看她,你若是沒事就先留在這裡照看她,什麼事都不用做,只看着她就成了。”童三郎道。
他身上還有職責,必須得去城門口守着。
喬小麥點頭,“爺爺呢?你去極味居看看爺爺。”
“我這就去。”剛纔童鐵虎也氣的狠了,他要去極味居瞧一瞧。
等他趕到極味居找到洪掌櫃,得知童鐵虎已經去了之前租賃的小院,他又趕到了小院。
祖孫兩人見面,童三郎低聲把張氏的情況講了講,童鐵虎聽完重重的哼了一聲,“多喂點兒靈泉水,千萬別讓她死了。”
張氏死了他要受罰。
而且童三郎喬小麥兩人要守孝,守孝三年,不能爲官不能生子,官當不當都成,但他等着抱重孫子呢!
“我給小麥說了。”童三郎應道。
“想用這種法子來逼迫你就範,她打的好主意。”回想起剛纔張氏對着童三郎下跪那一幕,童鐵虎不由咬牙,“等確信她能上路了,我立馬綁她走。”
“想在這京城待着,她想的美!”
童三郎聞言沒說話,沉默一會兒,開口道,“爺爺,我得去城門口了。”
“去吧,你等明日再過來看我。”童鐵虎擡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彆氣,權當是沒這對爹孃。”
童三郎聞言苦笑了一下,長長的嘆了口氣,轉身走了。
童三郎走了,童鐵虎想了想,出了屋子去找範禮農。
這次範禮農親自送他來京他很感激,但現在張氏一時間走不了,他也走不了。
範禮農沒必要和他一起待在京城,他去和範禮農說一聲。
發生這樣的事情,範禮農很理解,他的職責是守護莊園那一千畝地,不能久待,和童鐵虎商議了一下,翌日早上他就帶着人走了。
範禮農走了,童鐵虎送他到城門口,等馬車消失不見,他擡步去了極味居。
極味居這會兒剛開門,但裡面的人卻是不少,有男有女,全是來聽《天降奇緣》的。
童鐵虎坐在大堂之中聽了一會兒,然後隨着洪掌櫃去了後院。
後院之中,於昂來了。
兄弟倆相見,怔怔無言,而後不約而同的發出嘆息聲。
去年一年發生了太多事,多到兩人不知該從哪裡說起。
最後還是童鐵虎先開了口,“你手中有沒有那種吃了能讓人發瘋精神失常的藥?”
“嗯?”於昂有些不解。
“餵給張氏吃,昨天能給三郎下跪,明天指不定要動手直接去砍小麥了,與其這樣放任她瘋癲,不如真的讓她瘋了。”
張氏還年輕,人生還有幾十年,像之前那樣關在屋子裡不合適。
張氏也絕對不會容忍他關她幾十年。
所以只能讓張氏真的瘋了。
成了真正的瘋子,他就有理由把她關起來了。
即使將來他去世了,喬小麥也有理由繼續關着她。
一勞永逸,徹底解決後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