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童三郎和喬小麥都在商議分家的事。
童二郎自己養活不了自己,而且就家裡目前那些東西,他肯定不會同意分家。
童大郎掌握着做醋的手藝,分家的話,他倒是有可能同意。
可童興達和張氏會跟着誰住呢?
這個可說不準。
臨到村口的時候,喬小麥下意識的咳了幾聲,“三郎,我這個樣子,是不是不太好?”
人還沒嫁出去呢就攛掇着童三郎分家,童三郎這個小夥子是很孝順的,別讓他心裡不舒坦啊……
童三郎明白她的意思,出言道,“不怪你,我娶你,是想安穩過日子的,明顯現在過不了安穩日子,咱們在想解決的方法。”
若說孝順,他的確很孝順。
可這事兒明顯靠着孝順解決不了。
喬長順是很孝順,結果喬長順的孝順換來了莊綠荷的私奔。
他絕對不會讓這種情況出現在喬小麥身上的。
“別急。”喬小麥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先安心讀書,讓我混個秀才娘子噹噹。”
童三郎聞言笑了起來,“這個是絕對沒問題的。”
“那努力吧小夥砸。”喬小麥也笑了。
反正距離童三郎鄉試還有兩個月的時間,這期間總能想出好法子的。
到村口,兩人分手,各回各家。
至於花小鳳今日所提的尋找莊綠荷的事,喬小麥並沒有提。
童三郎回家磨了面,做做家務,又讀了會兒書,等傍晚的時候,他開始和麪做麪條。
一般的家常菜他都會,但不能保證味道。
把麪條擀好,他點上蠟燭繼續讀書。
一直到亥時,其餘人終於回來了。
除了童鐵虎,包括童興達在內,所有人都跟脫了層皮似的,好似從地獄出來,一個個都東倒西歪,走路都費勁。
童大郎和李柔抱着已經睡着的一雙兒女,神色麻木。
這幫人,在童鐵虎的強硬鞭策下,吃足了苦頭。
童三郎對此也沒說什麼,給衆人端上涼白開,然後他燒火開始下面條。
等麪條端上來,一羣人也顧不上味道了,個個狼吞虎嚥。
童三郎吃了兩碗麪條,去找了吳大夫,請吳大夫過來給張氏和硃紅雲看病。
吳大夫都已經睡了,被他喊醒,又提着藥箱過來。
折騰了許久,一直到月上中天,這一天終於過去了。
翌日,童家的這些人都躺在牀上起不來了。
長時間不幹活的人,猛然幹了重活,第二天都會腰痠背痛。
童鐵虎冷着臉,把這些人全叫起來。
兩畝紅薯種完了,但家裡的醋店可以照常開起來了。
這可是目前家裡唯一的進項。
這個提議一出,原本皺着臉喊苦喊累的人都精神了。
不過,童二郎先提出了疑問,“爺爺,以後醋店的進項還是和以前一樣分嗎?”
童鐵虎瞪了過去,“不幹活,就不分。”
童二郎聞言急了,“可我不會釀醋啊?”
“田地裡的活也一樣。”童鐵虎道。
“好吧。”童二郎應了下來,臉皺成了枯樹皮。
可怕。
幹活好可怕。
昨天真是要累死他了。
童鐵虎又道,“而且,醋店的生意肯定會大不如前。以前在鎮上,鎮上人多,但這村子裡,也就是掙個小錢。”
“掙個小錢也要分呀?”一直沒怎麼出聲的李柔聞言,終於忍不住開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