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三郎快步回到自己房間,見喬小麥正坐在燈下翻看他的書本,他深吸了口氣,“小麥,拿一千六百兩銀子來。”
喬小麥見他進來,正要合上書本,聞言詫異的擡起頭來,“怎麼了?”
等看到童三郎鐵青的臉色,她趕緊站起身來,抓住他的手臂,關切詢問出聲,“發生什麼事了?”
“咱娘胡說八道,我無法再容忍,拿銀子給咱娘,明天分家。”童三郎放緩聲音,不想讓自己糟糕的情緒影響到喬小麥。
喬小麥一雙桃花眸子睜得老大,她很想問問張氏到底胡說八道什麼了,可看童三郎這臉色,她忍住好奇心,忙從空間裡拿出一沓銀票,數了十六張出來,她遞給了童三郎。
“稍等。”童三郎留下這兩字,拿着銀票打開房門走了出去。
張氏也回院子了,此時正站在廚房門口,臉色陰鬱。
童三郎大踏步的走過去,將手中的銀票遞給往她跟前遞了遞,“娘,這是你要的一千六百兩銀子,以後每年我會按時給你和爹二百四十兩的孝敬錢,從今往後,若非生老病死,不要再來找我。”
若非生老病死,不要再來找我。
此話一出,張氏愣住了。
在她的記憶中,這個小兒子雖然看着不太好接近,但其實脾氣溫和,乖巧聽話,之前她用命威脅他去求娶喬小麥,他雖然生氣,但也沒說什麼重話,乖乖的去了。
可是萬萬沒想到,他現在竟然說出了這樣絕情的話。
非生老病死不能找他,這等於是斷絕母子關係啊。
望着童三郎鐵青的臉,張氏心中一寒,平常脾氣好的人生起氣來最可怕,她剛纔的話是徹底惹怒童三郎了。
不過隨即又惱怒了起來,她剛纔那話是不好聽,可她爲了誰?
她爲了眼前這個小兒子!
她是不想自己小兒子戴了綠帽子而不自知!
她的出發點不是挑撥,她的出發點是關切童三郎!
好心被當做驢肝肺,而且現在還惱怒的要斷絕關係。
斷絕關係,這一招肯定是跟着喬小麥學的,方圓幾十裡誰斷過親?
好好的兒子,這才成親幾日,竟然敢這樣和自己說話了!
想到此,張氏擡起巴掌,狠狠的朝着童三郎身上拍去,“你個傻子!我剛纔的話是爲了誰好?我還不是爲了你!”
“膽肥兒了啊?竟然要和我斷絕關係,你都是跟着哪個小賤蹄子學的這些爛招?我養你這麼大,就是讓你跟我斷絕關係的?”
越說越怒,嫌巴掌打的不痛,眼角瞥見廚房屋檐下堆積的乾柴,她當即抽出一根嬰兒手臂粗細的棍子,朝着童三郎身上狠狠打去,“你個沒良心的不孝子,我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拉扯大,沒孝敬過我一日,你成親這才幾天就想着和我斷親,敢說出這樣的話,我打死你!”
童三郎站着不動,任由張氏的巴掌和棍子落在身上,他脊背挺直,一張俊臉陰沉着,心像是沉入了冰窖之中,冰涼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