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時沒應,看你自己。”童三郎把經過複述了一遍,末了如此道。
“你去那邊做什麼?”喬小麥問。
“問問這兩天的活計安排。”
“那你昨晚怎麼沒和我說?”
“怕你不高興。”這幾天喬小麥心情明顯不好。
“這會兒說我就高興了?”喬小麥一雙桃花眸子斜着他。
她正在剝蝦,手上沾滿了油。
這幾天她的確是大魚大肉了,每天都往鎮上跑,每頓飯都不重樣,只要想吃,只要白鹿鎮能賣得到,她不在乎價錢,買。
她對自己和自己人一向大方。
不過,張氏肯定不是自己人,當初都說了若非生老病死不要來找童三郎,這才幾天啊,竟然把童三郎叫到病牀前說什麼佛跳牆。
忘了當初是如何編排她和楊曄的嗎?
臉皮厚成這樣,她不由把視線轉向了莊綠荷,“娘,跟着三郎的娘學學,前些幾日編排我和別的男人不乾不淨,現在又張口問我要佛跳牆,看看,這樣活着才自在。”
童三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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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綠荷“……”
喬長順“……”
對於童三郎來說,喬小麥這話有些刺耳,什麼叫三郎的娘?明明也是她的娘嘛。
莊綠荷和喬長順卻是驚着了,他們倆只以爲童家是按照求親時所許下的承諾分的家,原來分家的內情是這樣的嗎?
而且,喬小麥對婆婆這個態度,這是不孝啊……
還當着童三郎的面,這話對於童三郎來說,太扎心了。
滿桌子寂靜,喬小麥擡起眸子掃了一圈,笑了,“接着吃飯啊,娘,別覺得我這是在瞎扯,我是說真的,咱們家現在日子好,你也拿出一副地主婆的底氣來,腰桿挺得直一點兒。”
“別和以前一樣碰見什麼事都忍了,而且還一副扣扣索索的模樣,一股子拿不出手的小家子氣。”
莊綠荷之所以病,身子是一部分的原因,還有一部分是心病。
苦了半輩子,尤其是這半年,相比較心裡的苦楚,身子上的折磨不算什麼,她幾乎每時每刻都受着良心上的煎熬。現在回了家,見家裡的情形真的如同喬小麥所言大變樣,心裡的愧疚和提着的氣兒全控制不住了。
漫天的內疚和了無生志同時爆發,再加上身子本就不好,所以躺着起不來了。
“娘,要說你也算是鬼門關走一遭的人了,有什麼看不開的,比如這事兒,你就看着三郎的娘在編排了我之後又伸手問我要東西?姥姥的潑辣勁兒你怎麼一點兒都沒繼承到?”
喬小麥又說道,“要不我把姥姥請來,讓她傳授給你幾招?”
她心情好的時候,張氏作就作吧,看在童三郎的面上,她不計較。
可最近她心情不好,這時候再到她跟前晃悠,那就別怪她懟回去了。
她性子本就是這樣,真的瘋起來,那就是不管不顧,她自己都怕。
而且這也是她的真心話,當時之所以找莊綠荷,有一部分的原因就是希望家裡有個能和張氏正面槓的長輩,不然她身爲小輩在明面上太吃虧。
見識過花小鳳的行事之後,她這種想法更堅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