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俊彥這話一出口,戴縣令臉上立馬出現了不悅之色,“孫舉人,你這種臆想的猜測之語,還是不要隨意吐露出口,本官一向秉公斷案。”
“你娘孫氏確實欺壓了喬小麥一家十多年,逼着喬小麥親孃遠走他鄉,如今好不容易回來了孫氏又過去挑釁辱罵,這等情況若是還繼續忍,那還配當子女嗎?”
“再說了,喬小麥過去理論之時,又是你娘先出口辱罵,新仇加舊怨,童舉人在盛怒之下出手,這也符合情理。他堂堂七尺男兒,別人在他跟前辱罵他娘子,難道你要他袖手旁觀嗎!”
“只顧着訴你們的冤屈,怎麼不想想你們曾經做下的惡!”
所謂先撩者賤,一切事端都是由孫氏搞出來的,人喬小麥童三郎爲護母而反擊,這名正言順。
戴縣令說到最後,語氣中已經帶上了呵斥意味。
在他的治下有孫氏這等刁民,晦氣。
岑弘平見此,頓時面沉似水,“大人,您斷案理應按照《大齊律》來判。”
他心裡是巴不得戴縣令能夠偏袒喬小麥童三郎,但場面上還是要說的。
戴縣令聞言,哼了一聲,“律法之外,還有情理,於情於理,此事都是孫氏挑釁在先,喬小麥和童舉人只不過是爲了護母反擊而已。”
“大人,這不是反擊,這是惡意報復!特別是童舉人,隨意一出手就令孫舉人毀容,這是要毀了他的前程!一個舉人的前程竟輕易這般被毀掉還不受任何懲罰。”
岑弘平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隨後意味深長的又道,“大人,難道在您心裡,一個跟着野男人私奔的婦人竟然比一個前程似錦的舉人重要?”
戴縣令聞言,呵呵笑了起來,“岑縣尉,看來本官今天如果不懲處喬小麥和童舉人,那你是不服咯?”
“大人您不依照《大齊律》斷案,下官如何能服?”岑弘平反問。
“好,既然本官講情理你講律法,那本官就將此案移交給京城大理寺,由大理寺審判,岑縣尉,這下你可滿意了?”戴縣令道。
岑弘平聞言,朝着戴縣令拱了拱手,“大人此舉,下官心服口服。”
“那本官現在就將此事的來龍去脈詳細稟告大理寺,岑縣尉也可在一旁觀看,免得你猜測本官會故意隱瞞什麼細節。”戴縣令說着,哼了一聲,重重的拍了下驚堂木,“退堂!”
岑弘平聞言,虛假的回了一句下官不敢,但人卻是跟着戴縣令往後堂而去。
他自是要跟着的。
他可不放心戴縣令。
事情按照他計劃中的進行,他看了孫俊彥一眼,眼神滿意。
戴縣令此舉,已經算是偏袒喬小麥童三郎了,等此案的判決下來,那楊旺就可以動手讓御史參戴縣令了。
到時候孫俊彥順勢頂上,多好。
哼,之前楊曄拿《大齊律》懟他,硬生生的從他手中摳走了一萬兩,這次他倒要看看,在喬小麥和童三郎明顯傷人的情況下,楊曄該如何用《大齊律》來維護喬小麥。
只要敢不講律法,那楊旺絕對會揪住此事大做文章。
此事必須依照《大齊律》處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