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想,圓圓的精緻的小餅,你們各地的極味居可以做一大批出來,同時供應,各種味道都有,到時候一下子就把這兩千兩給賺回來了。”
賀掌櫃聽了這話,嘴角抽了抽,“兩千兩,這得做多少才能掙回來。”
說不定本錢還沒掙回來,醉仙樓就已經模仿着做出來了。
“哎,這得看你給月餅的定價呀!”
賀掌櫃聞言,嘴角抽得更厲害了,“不能胡亂定價。”
雖說極味居賺的是貴人的錢,可貴人不是傻子,哪能胡亂定價。
“放心吧,只要你將方子捂得好,醉仙樓一時間琢磨不出來的,而且,你瞧這圓圓的小餅,像不像月亮?”喬小麥說着拿起了一塊,手臂擡起舉到了半空中。
賀掌櫃聞言,點頭。
若強行說是月亮,那自然是可以的。
“像月亮就成,三郎前幾日吃着月餅賞月的時候,脫口而出作了兩句詩: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
“你想想,對於那些在外漂泊的遊子來說,再沒有比月餅更好的思鄉之物了。”
喬小麥張口胡謅。
其實她也不想要這麼高的價格的,可是她和童三郎想買田地,如今還欠着楊曄一萬兩銀子,莊園建不成,每天都要投銀子進去,她不獅子大張口不成呀!
賀掌櫃聽了她這話,有些被震住。
舉頭往明月,低頭思故鄉?
他盯着喬小麥舉起來的那塊褐黃色小餅,鼻子猛的一酸。
這話說到他心坎上了,他是京城人士,可自從成了於昂的心腹,便來到了這白鹿鎮,一年只有一次回家探親的機會。
白鹿鎮很好,除了經常和醉仙樓鬥法之外,基本上沒有糟心事。
可白鹿鎮再好,那也不是他的故鄉啊……
想起家中的父母,賀掌櫃不由又拿起一塊月餅,默默吃了起來,神色有些落寞。
喬小麥“……”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尷尬。
她真的是爲了賣出去高價胡謅的,童三郎本就是安平村人,他望着月亮啃個月餅,哪有什麼思鄉愁緒可抒發。
可現在看賀掌櫃這模樣,分明是戳中了心中那柔軟的地方呀。
喬小麥將舉着的月餅放下來,塞到口中也吃了起來。
等兩人將手中的月餅吃完,賀掌櫃心情平復了不少,他端起茶碗抿了口茶水,開口道,“喬姑娘,三郎他緣何會作出這樣的詩句,他的故鄉就在這裡,難不成他?”
他是於昂的心腹,自然知道於昂曾經想要謀反的事,這會兒童三郎作出這樣的感慨,難不成還沒放棄謀反這念頭?
喬小麥一聽,瞬間明白他的意思,忙搖頭道,“不是,這詩句其實是他在府城考試的時候隨口感慨的,那會兒每天忙着讀書,足不出戶,不知前途如何,心情一複雜,就免不了想起了安平村。”
“這樣啊。”賀掌櫃恍然。
“成,看在這兩句詩和這餡料的千變萬化上面,就兩千了。”
從喬小麥手中購買的東西,就沒有虧本的。
這次應該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