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金哥哥,你好厲害呀,今天獵的這頭野豬好大!”容霆赫心裡正興奮,這時又摸摸林三金打的野豬的皮毛,滿眼羨慕。
“嗯,今天運氣好,估計能賣個好價錢,回頭請你吃好吃的!”林三金被誇的眉開眼笑,爽朗的說道。
不知道爲什麼,林三金覺得今個容霆赫看起來特別可愛,尤其姐姐容心璃看起來也比落水之前嬌美靈動了很多……
以前的容心璃在他眼底就跟自己妹妹差不多,如今看來,有股奇怪的感覺在心底蠢蠢而動。
騾車大約使了一個半時辰到了縣城,此時已經黃昏,城門口進城的人絡繹不絕。
基本上都是攜帶了大羅小框,趕着板車運着農產品貨物的。
顯然,都是爲了明天的廟會而來!
看門的守衛原本都蔫蔫的,但一看見容家的騾車,立馬眼睛放光的看了過來。
“呦,三金,今個收貨不錯呀!”其中一個二十出頭的小兵就走了過來。
“大栓哥值班呢?!”林三金跳下了車,順手拿下車上的一隻野山雞和一隻野兔就走了過去。
邊走邊說道:“你別看它大,抓住這傢伙可着實不容易,光設陷阱抓它都折騰了一個多月,今個總算逮住它了!”
“還是三金本事,這進城的獵戶統共也就四個,我看前兩個不過獵了幾隻瘦不拉幾的野兔,可都沒有你的好呀!要換成他們,怕是設伏几個月都逮不住吧!”那大栓朝林三金豎起大拇指,滿眼讚賞。
“過獎了,運氣好運氣好而已,這幾個小東西哥們幾個就拿去下酒吧!東西少點,可別嫌棄啊!”說着,林三金大方的將手裡的野味遞上前。
“呦,這怎麼好意思?”
容心璃記憶裡,林三金經常搭他們家騾車進城。
小兵是慣常接受這好處了,所以隨便客氣幾句,就自然的接過,放了他們進城。
“三金哥,你爲啥每次都送那麼多東西給他們呀?你那麼辛苦纔打來的!拿去酒樓也能換不少銀子呢!”容霆赫忍不住說道。
“你還小,不知道這城裡地頭魚龍混雜,打點那麼一些,在將來遇上事兒,被欺負的時候多個官府的照應也好!”林三金摸摸容霆赫的頭說道。
“魚龍混雜?可我覺得城裡挺太平的呀?”容霆赫疑惑不已。
他當然懂魚龍混雜的意思,只是記憶進城以來,真從沒遇見過這類事情!
林三金眸光微閃,看了眼前面牽着騾子慢行的容母,沒有回答這話。
容心璃默默在一旁聽着,心底卻是清楚:這完全得益於兩年前被納進府臺家的大姐容心琉!
雖然容母不認這個女兒了,容心琉也沒有再正面找過容母。
可是,暗地裡的幫襯從來沒有少過!
府臺公子的寵妾,旁的大能耐沒有,但是讓城裡多照應一下,不讓地痞流氓惹上容家卻是舉手之勞的小事!
容霆赫當時不過五歲,不清楚這些也很正常。
而林三金就住容家隔壁,一來清楚這些人際往來,二來又知道容家這事,所以也是心照不宣。
“今天太平不等於明天太平,多個朋友總是多條路的!”容心璃幫忙解釋道,這也解了林三金的尷尬。
林三金再看容心璃含笑的模樣,突然覺得,容心璃比以前懂事理多了!
怎麼是越看,心跳的越快了?
容心璃根本沒有注意到林三金的心思變化,而是顧着和容霆赫說話了。
上輩子,容心璃和家族裡的堂兄弟什麼的都不怎麼親近。
看着容霆赫天真爛漫的小臉,覺得突然多出這麼個弟弟還是挺好的!
騾車在縣城裡大約又走了一刻鐘,便停在了一座門面不錯的酒樓前。
這就是縣城裡最大的酒樓,“珍饈閣”了!
“‘珍饈閣’到了,麻煩容嬸子了,我先把野豬給送進去,晚些去夜市區找你們!”林三金熱絡的說。
“鄉里鄉親的,你們平時也沒少照應咱們,這麼說就見外了!”容母笑着說。
正好酒樓的小二眼尖的看見林三金,立即熱情的迎了上來。
“哎呦,三金,你可算來了,咱掌櫃的可是好等!”小二一看見林三金的野豬,當即眉開眼笑。“今個收貨不錯呀,就這分量,得值五十兩銀子了吧!”
林三金只笑笑,看了眼容心璃,也不說話,直接扛起野豬往酒樓走。
容心璃卻是看着那野豬,估摸着它在二百斤不到。
一兩銀子目前差不多是一千文錢左右,按五十兩銀子除下來,那麼一斤野豬肉至少能值到二百五十文以上了吧!
這時代,豬肉價格在一百二十文左右。
豬肉一般人家都可以飼養,但野豬不僅肉質比家豬鮮嫩香醇,也不是一般人可以獵到的,價格貴上一倍也是情理之中。
擡頭遠遠看了眼酒樓裡面,嗅着裡面傳來的菜香,野味還真是五花八門,分明是野味專銷。容心璃想着既然這酒樓要野味的話,等會她去空間把裡面的藥材和菌菇都拿出來試試看,能賣多少銀子……
“娘,咱們先去夜市區嗎?”容霆赫這時興高采烈的問。
“嗯,我和啊璃先去租客棧,順便帶啊璃看個病,娘你和啊赫先去夜市佔地方!”容母說着從板車上拿起一個封口的麻袋。
帶她去看病?就容母的易容手法,以及自配的安神藥,容心璃不覺得以她的醫術還需要去另請大夫!
再看容母提起的那個麻袋,就是之前她聞出草藥味的!
“娘,我幫你提吧!”容心璃忙上前要接過容母手裡的麻袋。
“不用了,我拿得動!”容母說着一肩扛起那麻袋,一手牽着容心璃往前走。
容心璃看她健步如飛,那邊扛着麻袋,這邊還緊緊拽着自己手腕往前拖,生怕自己跑了似得!
便也不再獻殷勤,只隨着她往前拽。
容母帶着容心璃一直往前走,出了夜市的範圍,卻停在一條小巷子裡!
“你就在這兒等我,我稍後就回來!”容母將容心璃往巷子裡一放,扛着麻袋便轉身要走。
“娘?你不是要帶我去看病?”容心璃張張嘴,看看狹窄的巷子有些不明所以。
容母聞言,回頭冷冷看了她一眼:“你真的有病嗎?”
容心璃被問的一愣,只覺此時容母的眼神陌生而疏離。
就在她以爲容母是看穿她不是原來的容心璃,要和她攤牌的時候,容母卻是轉身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