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年輕的將領冷眼掃了一眼容家一衆人:“寧可錯殺不可放過,全部帶走!”
這話是對着自己的手下說的,分明自始至終都沒有將容家一衆人放在眼底過!
“誒,你們這是幹什麼?憑什麼抓我們?”容心璃喊,“你們是官兵還是強盜呀?”
那年輕將領聽見這話,又看了一眼容心璃:“不想受苦的,就乖乖跟本將回去配合調查,否則的話吃虧的是你們自己!”
說着便頭也不回的往前走去,手段之強硬,彷彿天皇老子來了都攔不住!
“去三十人,繼續往後山追!”年輕的將領說着就翻身上了馬,再也沒有回頭看一眼容家人。
而這次不比去縣衙公審,人家是來追囚犯的。
所以,直接將容家所有人一起押上,準備步行去離開。
“爹,娘、奶奶、大姐二姐……”正要上路,這時容霆赫的聲音傳來。
容母一驚,下意識轉頭,就看見容霆赫激動的從遠處跑了過來。
而同村的呂氏在後面喊着,好像想阻止什麼。
奈何容霆赫跑的太快,所以阻止不住。
待容霆赫跑到容母身邊,呂氏左右看了看,趕緊躲到了一邊。
呂氏一直覺得容心璃一家不錯,蒙受冤枉也不是一回兩回了,相信這次應該也能平安歸來的。
但是覺着萬事難測,所以出於好心,想勸容霆赫藏一藏。
誰知道,這孩子不聽勸。
既然如此,她也沒有辦法了。
她自問沒有容家人的本事,所以還是少參合的好。
而容霆赫此時本應在學堂讀書的,怕是聽見動靜所以趕緊回家來了。
官兵倒是沒有攔着,直接讓容霆赫和家裡人團聚。
“你這傻孩子,怎麼跑回來了?”容母幾乎急哭了。
這一開始就遇見個這麼不講理的將領,根本沒有抓着人,就直接要帶他們走,他們這一去還不知道會怎樣。
所以,家裡能逃一個是一個,誰知道卻是一個個都齊了!
“都到齊了?到齊了,那就上路吧!”那年輕的將領眉頭都沒皺一下,便徑直策馬往前走去。
這架勢,不大像要抓賊,反而像是專門衝着容家上下來的一樣。
“這這,你們憑什麼抓我兒子?他還是個孩子!”容母頓時急了。
“與山賊勾結,那是滿門抄家的死罪,你以爲是孩子就能逃過?”有其他官兵跟着冷聲解釋。
“不對吧,這位,大夏律法裡明文規定:年齡不滿十三歲者,除謀反罪外,直接可免於死刑。何況,我弟弟他才七歲不到,這連坐都連不到他頭上吧!”容心璃皺眉說道。
“呵呵!”這時,已經前行的男子卻是冷笑出聲,並且回過頭來。
容心璃詫異看了過去,卻見對方帶着笑意,卻用如冰的眸光看着她:“小姑娘,夏律倒是看的熟!不過本將從來不冤枉好人,等你到了地方,知道被謀害的什麼人,也許就不會這麼說了!”
這人也當真寡言的很,說完就策馬走到了前頭,再不搭理容家人。
容心璃心頭不禁一跳!
因爲細酌這話的意思,是孩子都棉不了!
那麼,也就是跟謀反差不多了?
難不成,受害的還是什麼皇親國戚?
不過,她自問自己沒有罪,而溪縣還有容大人在,一定不會坐視不理這件事的!
“夏侯將軍!”正在這時,不知誰的喊聲傳來。
容心璃聽見這聲音,不禁眸光一亮,眸光與容家人一起朝村口望去。
卻見容隱單人策馬而來,身上穿着官服,烏紗帽卻不知道去了哪裡。
看樣子,來的十分匆忙。
容隱還沒有走近,就看見被官兵押在中間的容家人。
而後緊趕着過來,匆忙跳下了馬背。
左右看了看,容隱眉頭皺的死緊:“夏侯將軍,你這是作甚?不是說要來追捕逃逸的山賊的嗎,你抓這些平頭百姓作甚?”
“平頭百姓?”夏侯瑾冷笑,“容大人,你不是也知道那山賊頭子已經拜師這家人了嗎?”
“這又能說明什麼?”容隱豎着眉毛反問,表情是從未有過的嚴肅。“西山山賊因爲容二姑娘的勸說才歸順朝廷,山賊感念她的善良,拜她爲師,想學點生存本領,這是衆所周知的事情!你不能因爲一個人犯了錯,就打殺四方,這不公平?”
“是一個人犯錯嗎?你沒有看見本將軍的那羣屬下被打成何樣了?是一個人能夠造成的嗎?”夏侯瑾反問。
“這個我已經問清楚了,分明是你的人不講理在先,怪不得人家還手!”容隱瞪着眼睛,聲音扯的故意比夏侯瑾還大。
夏侯瑾聞言眉頭皺的死緊,並沒有立即反駁。
“不信你回去問問清楚!”容隱據理力爭道,“我知道,事關重大,你仔細一點應該。你也可以按例找容家人瞭解情況,但是你這樣當人犯一樣押解他們,終究不合適!這裡面還有老人孩子,大夏天的,去溪縣幾個時辰的路,如果最終他們沒有罪的話,憑白受的苦,夏侯將軍能夠償還嗎?”
“如果他們有罪呢?”夏侯瑾反問。
“有罪的話,我們一家都命不保了,你還跟我們計較這些皮肉之苦?是不是也太小家子氣了!”容心璃忍不住道。“而且,我記得大夏就是謀反,沒有皇上聖諭在,誰也沒有權利先斬後奏!”
言下之意,這眼前這位將軍是不是想要抗旨?
到時候的話,還不知道誰想謀反呢!
“果然是牙尖嘴利!”夏侯瑾聞言看向容心璃,“若非朝廷早有人安排在西山寨,知道他們是爲了朝廷給的好處才歸順的!而朝廷早就打算騙降他們,怕本將軍都要相信這些山賊是被你這張利嘴給說服歸順的了!”
“騙降?”容心璃突聽這話,不禁驚訝的瞪大眼睛,並且看向容隱。
容隱也是震驚的瞪大眼睛:“騙降?本官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這話?”
“哼!”夏侯瑾卻是冷笑一聲,在馬上垂看了容隱一眼。
那眼神睥睨,彷彿容隱在他眼底和容家人一樣不入他的眼,所以不知道這等軍事機密,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