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我沒有和他拉拉扯扯的。是他,是隔壁魯大旺突然抓住我的,我都不知道爲什麼!我每日掌燈刺繡,不到子夜不能入睡,我若是偷人,次日又哪能交得出繡品給婆婆你呢?”林香草搖着頭哭喊道。
“你還敢狡辯!”魯氏眼神閃爍,擡手就要給林香草一巴掌。
“啊——”林香草嚇得大叫,可是巴掌卻在半路被截住。
魯氏狠狠瞪着插手的容心璃:“你這小丫頭片子,你想幹啥?”
“我只是想說幾句公道話:你要是嫌棄她不能生,大可以將她休回家去。畢竟,她與你兒子也是拜過天地的。
哪怕當年林四喜收了你幾百文錢彩禮沒有給添嫁妝,但人家父母辛辛苦苦養大的孩子就這麼給你家了,在你家做牛做馬的,也算還清了!
你不感激也就罷了,人家親爹死了,你連孝都不讓守,如今還要賣了人家,你做這樣喪盡天良的事情,就不怕遭報應嗎?”容心璃說道。
而她此話一出,周圍的人紛紛都驚訝不已。
“這也太過分了吧,不就是幾百文錢,我當是幾百兩呢!這就讓人家連孃家都不許回,爹死了都不給守孝!”
“就是呀,如今居然還要賣了人家,也真是喪盡天良呀!”
“賣就賣吧,還給人家潑髒水。這還是人家婆婆呢,真不是自己親生的不知道心疼呀!太狠的心了!”
魯氏被說的心虛不已,當即想爭辯,但是卻說不過周圍。
於是直接將矛頭指向容心璃:“你胡說啥,讓我感激她?簡直是笑話,她這幾年在我們家白吃白喝……”
“白吃白喝?你確定在你們家這些年,你自己做的活會比她多嗎?剛剛香草說她每天做繡活到深夜,你也沒有否認呀!像你這麼潑辣的人,想必不會任由她胡謅亂造!所以,單憑她做的活兒,想必都能爲自己付很多回嫁妝了!”容心璃不待魯氏說完,就搶過魯氏的話說道。
魯氏剛想爭辯,容心璃又道:“魯大嬸,你也瞧瞧自己,白白胖胖的。再看看你家這個沒用的媳婦傻不拉幾的樣子,她白吃白喝?我看你倒像是十指不沾陽,專門壓榨兒媳婦的吸血鬼吧!”
容心璃說完,周圍人不禁覺得十分有道理。
一看林香草就知道日子過的不好,有錢人家的女子能夠過成這樣子?
說魯氏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媳婦子,還說的過去!
魯氏眼見說不過容心璃,臉色相當難看,扯着嗓子就喊道:“我讓不讓我兒媳婦幹活你管得着嗎?這是我們家的事情,我就是要把她賣了,怎麼着?我還要把她賣去咱們縣城最大的青樓去!她不是愛偷人嗎,我讓她給男人玩個夠!”
不由分說,拉着林香草就要走。
而林香草一聽魯氏原來是要把她賣去青樓,頓時驚恐的瞪大了眼睛:“婆婆,你你說啥?你怎麼能這樣?”
容心璃母女聽見這話都驚詫不已!
本以爲魯氏見林香草不能生,賣也就賣了,卻是去青樓那種下作地方,這對於一個良家女子來說,可不是要她去死!
“少囉嗦,這兒還沒有你說話的份兒,跟老孃走!”魯氏說着就強硬的拉扯起林香草來。
林香草直接往地上一坐,卻是打死也不肯起來了。
“你口口聲聲說她偷人,我倒是可以證明她沒有偷人!”容心璃這時說道。
魯氏先是一愣,隨後就想擡手推離容心璃:“你少多管閒事!”
可是,手還沒有碰到容心璃就被容心璃一把抓住手腕。
魯氏下意識想掙脫,可是掙疼了也沒有動分毫,一時間震驚的瞪着容心璃。
容心璃也不管她什麼表情,徑直說道:“我說的不對,大家也可以去問問別的大夫!我看你兒媳臉上生瘡,作爲已婚婦人,明顯是長期禁慾而起。造成這種症狀的原因,只有兩個。第一,你兒子不行;第二,你兒子根本不與她同房!如果她真的偷了人,就不可能長這麼多瘡了!”
“你別胡說,我兒子怎麼會不行——”魯氏當即喊道,“我兒子在外面辛苦做工,幾個月回來一兩天!”
這語氣,卻是十分怕人誤會她兒子,耽誤她以後再給兒子找個好媳婦兒!
“哦,這麼說,我說的沒有錯了!”容心璃說道,“你兒子幾乎不回來,你還怪你兒媳婦不能生養!這樣都能懷上的話,你才應該擔心吧!”
“那我兒子又不是不回來,怎麼就不能懷了?”魯氏扯着嗓子喊。
“那你怎麼不天天來月事,而是一個月就來一回呢?”容心璃反問。
這話一出,周圍看熱鬧的媳婦子紛紛紅了臉,就是魯氏都一臉不自在。
容心璃知道,一般女兒家不好意思將這種事跟人說,又何況是放大庭廣衆下?
但是她卻不怕:“怎麼,沒有辦法回答是不是?”
“你你也不知羞……”魯氏喊道。
容心璃微笑道:“我一個醫者照實說話而已,再不知羞,也比你傷天害理的好!你可以問問大家,是不希望看見我這種說實話的大夫,還是更深惡痛絕你這樣不分青紅皁白逼良爲娼的!”
而不待去問,周圍看熱鬧的也都紛紛讚頌容心璃醫術高明。
本來大夏有神醫世家顏家服務皇族,醫者不分男女,只分醫術高下。
所以,大夏人是很尊重醫者的!
容心璃這樣說,一下子就贏取了民意。
“我不管你怎麼說,反正我今個就是要把她賣了!你別攔着我,就是你今個攔着,我回去將她毒打一頓,明個還來,你能天天盯着老孃嗎?”魯氏卻是輕蔑的昂首瞪着容心璃。
一副你奈我何的無賴模樣!
而其實心底想着容心璃的話,倒是覺得有幾分道理。
如果真是因爲兒子不時常回來,林香草才懷不上孩子的話,她倒是要考慮讓兒子回來待段時間了。
不然的話,再娶個媳婦回來,可是要多花錢的!
她雖然可以賣了林香草,再用賣她的錢娶新媳婦。
但是,再娶一個回來,未必就有林香草能幹聽話了!
可是,今個容心璃讓她出了醜,捱了罵,她怎麼還能如她的意?
所以,她就是要給容心璃一個下馬威!她就是不聽她的,故意跟她唱反調,先把容心璃氣一氣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