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還沒有來得及發作,周圍村民就都忍不住紛紛爲容心璃說話了。
“就是呀,我就說了不可能是啊璃,你們看她這麼弱不禁風的,要真跟阿歡起衝突,還不知道誰推誰下茅坑呢!”
“沒錯,昨個我們也都瞧見的,分明是阿歡自己在茅坑裡着魔似得拿糞便抹身子洗澡。這李家是沒處可怪了,覺得容家好欺負,所以故意冤枉人家吧!”
“我看是一家子壞事做多中邪了吧,之前胡氏還到處散播謠言,說啊璃傻了失貞了!那啊璃被林家退婚,容家的都沒有去鬧,林家也沒有再說啥,昨個還聽說,她攔在人間路中間欺負人呢,哼,就他們李家事兒多!”
“就是,還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人問題,在外面惹了什麼不該惹的人!”
村民們你一言我一語的,便道出了啊歡昨天的經歷。
對於啊歡的遭遇,容心璃雖然沒有親見,但是也心知肚明!
因爲,這些都是她暗示啊歡去做的!
就胡氏母女的惡毒,容心璃覺得只是掉茅坑,還是太便宜啊歡了!
胡氏一見鄉親們都不幫自己,還七嘴八舌的揭自己的短處,頓時又是怒火中燒:“你們、你們這些嘴爛的,胡說八道什麼,當心老孃撕了你們嘴!我昨個爲什麼攔她,還不是爲了村裡着想,怕這傻子坑害村裡相親?
都還沒有討到好處,就被這惡毒丫頭飛踹進地裡!誰知這傻子不甘心,還如此惡毒,將氣撒在我們母女倆身上,你們不幫忙也就算了,這個時候居然幫着傻子說風涼話。你們當心,下回她坑害的就是你們了!”
“胡嬸子,好聽話誰不會說呀!可實際上你們家那麼有錢,平時也沒見你貢獻什麼出來呀!村裡有困難的人家朝你們家借回銀子,你們都還得跟人家算利息呢!”
村裡林大牛媳婦呂氏又給補刀!
就算大家平時不會想着怎麼行善積德,但遇上事兒,多半還是會偏向弱者。
所以,一對比容心璃和胡氏雙方的態度,加上平時對兩家的認識,下意識就都偏向了容心璃一家。
加上原本李家有銀子,村裡有困難找過她家的不少。
但是借了銀子還得加利息,不借有時候也實在困難的沒辦法。
林大牛家住在周家隔壁,以前胡氏沒有嫁過來的時候,呂氏的脾氣在村裡也是厲害。
但是誰讓自己男人沒本事?
她本來也不想和胡氏爲惡!
可是這胡氏自己生不出兒子,嫉妒她生兒子,平時也沒少欺負他們家。
她礙於李家有錢,十幾年來忍氣吞聲的。
這回胡氏攤上這樣的事情,怕是毀了。
不管究竟是不是容心璃害的她,她失貞的事情是坐的實實的。
估計等回頭李大亮就得休了她另娶!
所以呂氏當然要落井下石,報她以往欺負的仇。
其他跟着幫腔的,多半想法也都和呂氏差不多。
“那是老孃家的銀子,怎麼能憑白借給你們,能借給你們就不錯了,你們這羣忘恩負義落井下石的白眼狼,早知借老孃一個子兒都不會借給你們……”
眼看着胡氏又要和周圍湊熱鬧的媳婦子們鬧起來!
這時,端坐在九叔公旁邊的宋捕頭站起身呵斥出聲:“夠了,都給我安靜!今個召集你們來,可不是讓你們瞎吵架的!”
周圍這才安靜下來!
胡氏這纔想起來今兒個的正事,立馬就哭天搶地的喊道:“宋捕頭,你可一定爲民婦做主呀,嗚嗚嗚……”
“宋捕頭,不知道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容母這時上前一步,十分有禮的開口。
宋捕頭對上容母,臉色也十分明顯的緩和幾分。
“容嬸子,例行公事罷了!我看你女兒嚇得不輕,還能接受問話嗎?”
胡氏一聽這話,可就不幹了!
“她女兒嚇得不輕?宋捕頭,你看看我女兒都成啥樣了?你說這話……”
“本捕頭在問案,再敢打斷,本捕頭便要按律掌嘴了!”宋捕頭轉眼又疾言厲色的呵斥胡氏。
容心璃躲在容母身後,明顯感覺得出來宋捕頭的偏頗。
不過仔細想想,昨天晚上發生那麼大的事情。
官府都驚動了,想來她大姐容心琉應該也聽到了風聲,所以跟衙門裡打過招呼了!
胡氏這才住嘴,只是看容心璃母女的眼底依舊恨毒。
“我、我可以的娘!”容心璃這時“膽怯”的說。
宋捕頭點點頭,跟着開口:“昨個夜裡,李阿歡被人打了一頓,然後又掉進茅坑裡了,可是她一口咬定是你打了她,然後推的她。昨夜,你在哪裡呢?”
“昨、昨個夜裡?掉進茅坑?天吶,這怎麼回事?”容心璃驚詫不已,好像真的一點也不知道這事情的樣子。
接着,宋捕頭將事情經過說了一遍。
容心璃當然知道經過,因爲作爲“兇手”,她大部分都在現場。
而不在現場的有——
阿歡去見過林修文後回去自己跳了茅坑,並且在茅坑裡拿糞當香皂洗身子,後來雖然被人發現,但根本沒有人願意去撈她。
後來還是幾個漢子把繩子套她身上,合力硬拽上來的。
可是她頭部以下都在糞下面,套也不是那麼好套的!
就是套繩索,也花了一番功夫時間!
阿歡也因爲這樣,身上傷上又添了新傷!
後來人是撈上來了,也還是沒有人肯擡她去清洗。
於是一羣人一合計,就直接擡了水往她身上衝刷,從半夜一桶又一桶的衝,直衝到天快亮的時候,李大亮夫婦從城裡回來。
阿歡就這樣被折騰了一夜,於是傷重加刺激,高燒不退到現在。
但是她高燒中一直說是容心璃害她,胡氏一回來聽見這話,那還得了?
尤其前一天晚上,她剛剛遇見容心璃,想收拾她沒有收拾到,自己反而遭了悶棍。
然後還被一個乞丐給糟蹋了!
原來容心璃沒有招惹她,她都想弄死她,現在這一系列的事情矛頭都指向容心璃,這讓她怎麼能忍?!
再加上之前的恩怨,胡氏嚴重懷疑是容心璃僱傭了人對付她。
“李阿歡身上的傷很嚴重!初步估算,受傷時辰是在昨夜酉時!而胡氏被人給……咳咳,差不多也是在酉時。李阿歡說是你害的她,而胡氏說親眼看見過你,這兩個時間段你在哪裡?”宋捕頭問!
對於胡氏那段,宋捕頭還不太好意思跟容心璃一個小姑娘說的太直白。
容心璃聽後驚訝不已!
“酉時?那會兒我和我娘他們剛剛到城裡呢!而且這兩件事情都是在酉時,一個在村裡,一個在城裡,這差的幾里路的距離,這、這不會都賴我做的吧?”
語氣裡,卻又帶着小心翼翼,一副軟萌可欺小白兔的模樣!
就她這樣,任何人都無法將她和胡氏嘴裡的嫌疑犯聯想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