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心璃知道,“天機閣”內部也是魚龍混雜,暗裡勢力不完全在在喬玥的掌控之下。
就比如上次在西山被孤鶩他們擄劫的事情,到最後都不知道是誰拿着令牌去吩咐的人。
據說,原來的令牌種類太多了,並不是那麼統一。
稍微有點分量的,就能拿出來調動一些人。
但如今想來,八成和喬玥那位姨母脫不了關係。
如果她這邊朱雀堂成立了,以後這部分人就只認她的令牌,也放心些。
這樣一想,容心璃就覺得這令牌的分量都重了好多!
想着自己之前送出去的令牌,就有點擔憂了。
回頭她得好好囑咐福總管,不能濫用!
然後收好了……最好還是找個人能夠護着他!
畢竟,那麼能幹又用心的人,不好找!
“咳,明白了……那你今天就是與我說這個事情?”容心璃問有點心虛的道。
“我估計‘幽冥門’應該跟顏家通氣過了,但是顏家好像不信,或者說不死心。如今已經集結了一隻船隊,冒充成海盜的樣子,準備再次對咱們出手!”喬玥說。
“冒充成海盜?”容心璃聞言皺眉,“這意思,是船上的人都不打算放過嗎?”
“據我所知,他們的計劃是這樣。”喬玥說道,“他們預備出手的地點位於回海區域。顧名思義,回海一帶暗礁叢生,不熟悉路線的人從那邊過,很容易觸礁擱淺。那邊往西的海域連同其他國家,管理起來比較麻煩,所以範圍海域內一直很混亂,經常有海盜出沒。所以,如果在那邊有很多船隻都是有去無回。”
容心璃聽得這裡道:“這樣說的話,來往帝京這路不是很危險?一趟帝京原來這麼不好去!”
“也並非!之前朝廷有派水軍治理過,回海這邊的水軍大將能力不錯。所以這一年這片水域的治安都有所改變,海盜已經很少出沒。就是鋌而走險出現的,也都難逃朝廷的法網!而原來爲了安全起見的,很多客旅都會選擇走陸路。”喬玥解釋。“顏家自詡厲害,便是想趁機渾水摸魚!到時候栽贓在海盜身上,而入海以後,忙忙無路,查都不好追查!”
“這顏家居然如此恨咱們!”容心璃都不能理解了。
“在外看來,神醫世家是個完美無瑕般的存在!”喬玥說道。“據我調查,神醫世家自小有名氣開始,就十分注重名譽問題。任何人,膽敢做出讓他們門風受損的事情,不論是誰,最後都不會有好下場!”
容心璃聽此冷笑:“做着不可告人的勾當,卻還想要立個牌坊,也真是可笑!”
隨後又說:“既然這樣的話,能不能留下證據,讓朝廷的人知道顏家暗做海盜,留下通敵叛國的嫌疑?”
“只是嫌疑嗎?”喬玥着重這點問道。
“嗯,有個嫌疑,讓他們不能再被信任,慢慢敗落就可以了。太嚴重,我也擔心會牽扯到無辜!”容心璃說道,“畢竟,咱們都曾經深受牽連其苦!”
“好!”喬玥溫柔的看着容心璃,對於她這份愛憎分明心底是欣賞的。
“那麼,你是想讓你娘也知道,還是說悄無聲息的解決?”喬玥又問。
容心璃想了想道:“如果你那邊悄無聲息的解決,不定能否傳到我娘耳裡。就是傳了,她未必會覺得與咱們有關。所以,不防正面碰一碰!當然,前提還是能夠保證所有人的安全!”
頓了頓,容心璃又說:“到時候,如果他們不能承認以擾亂我國客旅安危爲通敵叛國鋪路的罪名,便只得想其他辦法——我讓他們自己承認自己究竟是什麼嘴臉!這件事逸王殿下也在,相信他們跑不了的!”
“這個注意好!”喬玥無不讚賞的道,看容心璃的眼底更是發亮。
容心璃被看的渾身不自在,眸光閃了閃忙別了臉去:“那預計還有幾天會與他們碰上!”
“順風順水的話,半個月便到回海了!”喬玥說。
如喬玥所說,船隻順風順水,行駛往帝京方向。
所幸船上通訊不便,沒有再來奇葩的事情影響心情。
除了喬玥與容心璃以及“天機閣”的人,所有人渾然不覺即將到來的謀害,過着簡單而平和的日子。
不知道哪天起,晚膳過後,容父都會與逸王到甲板的涼亭裡下棋。
其他人也都跟着湊個熱鬧,夏侯瑾沒事還撫個琴助興什麼的。
在這沒有電的年代,也就這點娛樂節目了。
容母與容心琉帶着阿霞與慧兒在一旁做繡活,聽着倆個孩子的大鬧,氣氛也算其樂融融。
容心璃在一旁磕着瓜子,眸光眺望着海面。
之前喬玥說過,就要到顏家人埋伏的區域了。
並且得到可靠情報,顏玉仙也在對方的船上!
這樣的話,似乎就更好辦了!
“不好!”正在這時,容母突然喊道。
所有人都是一愣,包括容父方要落下的棋子都舉着未動。
“怎麼了,阿英?”
“大家趕緊閉氣,空氣裡有毒順風過來了,就在上游方向!”容母將手裡的繡活一丟,當即喊道。
所有人都是一愣,隨後都趕緊捂住嘴巴,閉住呼吸。
“沒關係,我之前天天在咱們的飲用水裡放我特質的百解水,這點毒對咱們完全不起作用!”容心璃這時說道。
“這樣嗎?我怎麼一點也沒有察覺?”容母詫異的看着容心璃,第一次對於自己的醫術產生了懷疑。
“先不說這個,如今咱們在海上,離海岸線這麼遠,怎會突然飄來毒?怕是前方有異!”容心璃這時說起問題關鍵。
“什麼人居然敢如此大膽?不是說,這條水路已經被肅清了,海盜都被趕上岸或者遠海去了嗎?”夏侯瑾義憤填膺的道。
話雖這樣說,但是已經提及身邊的佩劍!
雖然他相信這路是安全的,但是有逸王在,他得提起十分的精神守護,就怕有個閃失,所以走到哪兒都戴着佩劍。
“來者不善,咱們得做好準備!”韓奕風這時開口。
轉而看向容母的方向問道:“容夫人與容姑娘深諳醫術,不知可看出這毒有何特別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