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廉恥,不知廉恥呀!”
“賤人!”之前本來還顧念夫妻之前的李大亮,被自己寵這麼久的媳婦這樣揭開瘡疤,只覺男性尊嚴掃地。
頓時瘋了一樣衝上去,一手抓住胡氏衣領,一手狠狠三四個巴掌扇了下去!
李大亮常年殺豬,不管他那方面如何,手勁卻不是常人可以比的!
頓時打的胡氏啊的一聲,噴出一口血。
仔細一看,卻是兩顆牙掉在了地上。
可是,村民門卻都被李大亮猙獰的樣子嚇住,紛紛往後退的更遠。
根本沒有人敢上前拉架!
眼看着胡氏被打的奄奄一息,容心璃覺得差不多了。
胡氏就是不死,也活不好了,但她要的面子功夫還得做足!
於是忙開口道:“宋捕頭,你快讓人攔住李大叔呀,這要是出了人命怕是不好吧!”
“這種人就該死了算了,也就啊璃你心腸好,還爲這種人說話。”呂氏說道。
“就是,啊璃你就是太善良了!”其他村民也跟着紛紛附和。
宋捕深以爲然,但按律說,通姦罪不至死,至少是在他的面前不能死!於是趕緊呵斥出聲:“別打了!”
幾名官差趕緊上去拉開李大亮,才制止這場鬧劇。
“這麼說,什麼被擄劫被羞辱,都是胡氏你編造的了?其實是你自己想和人苟且,故意自導自演的這一出吧!”宋捕頭皺眉說道。
李大亮一聽這話,更是瞪大眼睛暴怒嘶吼:“賤人,我說咱們掙銀子了,要買地買新宅子給你過好日子你不肯。你說銀子你先攢着,卻原來用在這事情上頭了!你你……”
越想,李大亮更是氣不打一處來,說着又要上前去打胡氏,卻被官差拉住了。
胡氏雖然還沒有暈過去,但是已然奄奄一息,根本沒有力氣應宋捕頭的話。
還有家裡的銀子,的確是她管的。
不過,她沒有存在錢莊,也沒有買通誰苟且。
只是放在了孃家,給孃家兄弟暫時拿去週轉,填補賭債了。
貼孃家這事情,她就是能開口也不能說出來的呀!
而既沒有回答,加上她剛剛那番言論,胡氏已然被定了苟且罪!
有李大亮的蠢話,這場鬧劇,一前一後便因果搭接上:其實胡氏根本沒有被擄劫,就是自己夥同了野男人打暈了李大亮,想苟且。只是正好被李大亮發現,爲了推脫責任,就只能誣賴容心璃。
宋捕頭看看胡氏的模樣:“算了,李大亮你還是先帶你媳婦回家治治傷吧。回頭好了,再到縣衙來領那一百仗!至於你們誣告容家的事情,以及推容家二姑娘下河的事情,還待容家怎麼追究!”
“算了,我們不追究了吧,清者自清,何況胡嬸子已經被打成這樣,我們私自商量一下怎麼處理吧……”這時容心璃忙說,一副心地善良的模樣。
說着拉了拉容母,容母眸光閃了閃,看看地上的胡氏。
再次想到,如果自己女兒還在,這模樣的恐怕是自己女兒!
要不是眼前的這個不明來歷的靈魂,她根本不可能看見胡氏這樣大快人心的下場。
她不覺得胡氏可憐,但是對於容心璃的手段,卻不得不佩服。
可是,就這麼放過,她實在不甘心。
容心璃怕容母不答應,小聲提醒:“李大亮不會放過胡氏的,咱這樣,也是全了容家的好名聲!至於春蘭他們的事情……畢竟在表面上看,你女兒還好端端的活着!逼過了頭,反而咱們不佔理了!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容母眸光詫異,沒有想到容心璃會爲容家考慮的這麼周全。
於是收拾了一下情緒,憐愛的說:“我的啊璃還是這麼善良懂事,幸好你沒事,其他就罷了吧!”
當容母的手溫柔的觸在自己臉上,容心璃微微一怔。
只因爲此時感覺到的慈愛太真切,而且直接面對的就是她,這讓她一時間有點無所適從!
“啊璃是個好孩子,容家的你們也太善良了!”周圍人也都紛紛讚賞道。
其他人看戲看了這麼半天,其實心底都有數。
就是容家放過胡氏,李大亮也不會,村裡也不會。
所以,自然是將重點放在誇讚容心璃身上。
以前還以爲容家和大女兒斷絕了關係,可是如今看來,好像還是有幫襯的。
這樣一想,便提醒自己,就爲這,以後也千萬不能得罪容家!
多跟他們處好關係,說不定還能得點幫襯呢!
容家的都這麼說,宋捕頭看看胡氏,開口道:“既然這樣,那本捕頭也不多留了,這就回衙門覆命去了!”而後便帶着人離開了。
待宋捕頭走了,村長這時開口:“村裡發生這樣的事情,大家也都看見了!實在是有辱咱們村的名聲!”這話一出,所有人紛紛點頭贊同,對着胡氏指指點點的!
“大亮,這事情你是要自己看着辦,還是咋辦?”村長這時看向李大亮。
容心璃記得剛纔粗略在《大夏刑律》上看過,知道剛纔宋捕頭說讓胡氏好了去領一百仗,這是明文律法裡通姦的量刑標準。
但是,對於妻子與人通姦這回事,族裡和夫家都是有權利將女子浸豬籠,或者各種方法打死的。
就是官府知道,也不會管!
村長這個意思,等於在問李大亮,是準備自己動手,還是交給村裡公審。
李大亮神色痛苦的看向胡氏,卻是沉默了。
畢竟夫妻十幾年了,說是沒有一點感情是不可能的!
但聽周圍的嘲諷和奚落,轉瞬又變成狠厲。
“臭娘們,跟老子回家去!”李大亮說着就上去拽胡氏的頭髮。
胡氏吃痛,瞬間清醒了一點。
她知道,就這麼回去,只有死路一條!
“不,不是我說的,剛纔的話都不是我說的……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大亮大亮,你放過我……”
胡氏聲嘶力竭的喊着,可是喊出的聲音卻並不大。
李大亮卻哪裡理他?當胡氏是他手下那些待宰的豬一樣拖拽着。
別人可以瞧不上她,胡氏也可以給他戴綠帽,但是沒有一個男人能夠忍受自己的尊嚴被當衆踐踏!
妻子出牆,他如果不能親手了斷她,就一輩子別想擡起頭做人!
“鬼,鬼呀,有鬼呀,我被鬼上身了,剛纔的話不是我說的,我沒有我沒有做過,也沒有說過……”胡氏殺豬一般慘叫出聲,頭一歪便暈厥了過去。
剛剛那一嗓子,已然用盡她最後的力氣。
這一喊,卻讓在場的人再次沸騰!
“鬼?哪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