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雅見了,忙順着那個男子的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瞅見一個酒坊的招牌,招牌上寫着‘成功酒坊’。
單雅見了,不由在心裡思忖着,原來馬府在碼頭上還開了一個成功酒坊啊。
她想着,便要邁步進去。
楊嬸子見了,不由急了,瞅着單雅着急地說道:“三丫,這裡出出進進的可都是有錢人啊,咱們沒拿銀子,進去怕會被人家給轟出來的。”
單雅見了,從上到下仔細地打量了自己、又擡起頭看了看楊嬸子的裝束,笑着說道:“嬸子,你說這裡只有有錢人能進麼?”
楊嬸子看着單雅徑自點了點頭,嘀咕着說道:“可不是,反正嬸子是一次也沒進過這裡的。”
單雅見了,忙笑着拉了楊嬸子的手低聲說道:“嬸子,咱們日後定會成爲有錢人的,今兒由三丫做東,你跟着只管進去,三丫的身上可是帶着銀子的,肯定沒事兒。”
她說着,便拉了楊嬸子的手,大步走了進來。
楊嬸子只好隨了她,跟着她走了進來。
這個酒坊在外邊兒看着很小,可真正走進來才知道,裡邊兒不僅很大、還很寬敞,比方纔看到的三間空庫房可是大多了,若是仔細比較的話,倒有六、七個那麼大。
單雅看着佈置的寬敞、舒適的酒坊,雖然比不上海雲鎮上的成功酒樓氣派,卻也差不了多少。
裡邊兒人並不多,許是現在還沒有到飯點兒吧,單雅想着,便挑了個靠窗的座位坐了。
店小二見了,敢忙走了過來,
楊嬸子抱着既來之則安之的態度,也跟着單雅坐了。
楊嬸子見單雅來到這種地方,絲毫不怯,心裡倒滿是佩服,她到現在心裡還“噗通、噗通……”地亂跳的。
單雅看着店小二笑着點了點頭,問了這裡的招牌菜後,發現跟鎮上成功酒樓的一樣,便點了一道在那裡看到的菜,並問了這裡的主食,見有米飯、饅頭和湯麪條,便要了兩小碗米,隨後便打發了店小二。
店小二見她們點得菜少,倒也沒有歧視,想着這會兒離飯點兒還早,有人來吃飯,賺一個是一個。
單雅跟楊嬸子吃完,才走出了成功酒坊。
楊嬸子此時早已全身放鬆下來,她瞅着單雅笑着低聲說道:“三丫啊,這是嬸子第一次下館子,還以爲會被趕出來的,沒想到感覺竟然這麼好,你的膽子可真大,到這裡竟一點兒也不怵。”
單雅見了,笑着低聲說道:“嬸子,他們開酒坊不就是爲了賺銀子麼?誰會跟銀子過不去,對吧?咱們有銀子,怕啥?”
楊嬸子聽了,瞅着單雅連連點着頭說道:“也是,嬸子日後若是再進這樣的館子,懷裡揣着銀子,也不怵了。”
她說着,便拉了單雅的手,想帶她到那一片柳樹擺攤的地方看看。
單雅卻在那三個空了的庫房旁兒站下了,她無意識地鬆了楊嬸子的手,徑自來到空了的庫房前,仔細打量起來。
楊嬸子見了,不由過來拉了單雅的手說道:“三丫,你該不會真得想租下來吧?”
單雅的眼睛雖然仍在看空了的庫房,卻低聲跟楊嬸子解釋說道:“嬸子,三丫正在想的,這裡比成功酒坊小了許多,若是能租到一間就好了,這樣,咱們日後就不怕風吹、日曬、雨林了。”
楊嬸子聽了,暗自思忖了一會兒,隨後便嘆了一口氣,低低地說道:“三丫,嬸子可是聽說這裡一小間一年就要二十兩的,且要一總付了,咱們哪裡有那麼多的銀子啊?”
單雅瞅着楊嬸子點了點頭,看着她認真地解釋說道:“嬸子,咱們會賺更多的銀子的。”
隨後,她又仔細打量了一番庫房,徑自跟楊嬸子說道:“也不知道這裡租出去了沒?只怕咱們就是想租也沒那麼容易。”
就在這時,方纔跟他們說話的那個男子正好走過來,聽了單雅的話,不由出聲問道:“你們……想要租庫房?”
單雅聽了,忙笑着說道:“就是來看看,不知道這裡租出去了沒?”
那個男子三十多歲的樣子,聽了單雅的話,笑着解釋地說道:“你們來得倒巧,這三間庫房昨兒才收拾出來,正準備租的,你們真想租?”
單雅聞言,當即便看着他笑着說道:“總要問問情況啊,然後再權衡一下,對吧?大叔?”
那個男子聽了,笑着點了點頭,隨後他便朝着對面喊了一嗓子。
接着,從對面的屋子裡走出來一個衙役打扮的人,看見那個男子,不由笑着說道:“老李,什麼事兒啊,那麼大的嗓門?”
被叫做老李的人笑着指着單雅和楊嬸子說道:“老趙,她們來看房的,你倒是過來啊。”
被叫做老趙的人忙走了過來,看看楊嬸子、又看了看單雅,隨後便落在楊嬸子的臉上狐疑地問道:“你們想租庫房?”
楊嬸子忙笑着點了點頭。
單雅瞅着老趙笑着嘴甜地說道:“老趙叔,我們有這個打算,你這個庫房怎麼租啊?”
老趙聽了,看向楊嬸子的目光便轉向了單雅,笑着說道:“丫頭,這庫房的租金可是一年二十兩,要一下子交清的。”
單雅聞言,回頭打量了一下小庫房,笑着討價還價地說道:“老趙叔,能便宜些兒麼?”
老趙微微搖了搖頭說道:“丫頭,這價格可不是我定的,能夠隨意更改,那是上頭定的,你若是現在租呢?咱們就辦一下手續,若是不租呢?也別在這兒磨蹭價格了,今兒你們虧得遇到我,若是遇到別人,怕就沒這麼好說話了。”
他說着,轉身就要走。
單雅見了,忙喚住他說道:“老趙叔,這麼着吧,我先交半年的租金,可好?”
老趙聽了,瞅着單雅忽閃着的大眼睛,不由搖了搖頭說道:“丫頭,跟你說句實話吧,這是前幾天才騰出來的庫房,準備分割了出租的,我們這出租的信息現在還沒往外說,你就來了,可說是我們的第一個租戶,這麼着吧,你先跟我說說,你們租這個庫房,到底打算做什麼?”
單雅見有門,忙看着老趙笑着說道:“老趙叔,我們準備做吃的生意,可行?”
老趙聞言,略思忖了一下,笑着說道:“既這麼着,那你們就先交半年的租金吧?只要天天能見到你們的人就行。”
單雅此時才明白,爲什麼他們要一下子交一年的租金,原來是怕租出去見不到租主啊。
她想到這裡,忙看着老趙笑着說道:“老趙叔,我們做吃得,肯定要天天來的,你就放心吧。”
於是,老趙便帶着他們辦了手續,並讓他們拿着憑證找老李要庫房的鑰匙。
單雅和楊嬸子這才知道,老李是看庫房的,遂忙忙地回到空了的庫房處。
老李此時剛從遠處轉過來。
單雅眼尖,忙奔了過去,笑着出示了手裡的憑證。
老李見了,笑着指了指最西邊兒的庫房說道:“你們租得是這間,位置雖然不如前面的兩間,可你們畢竟只交了一半租金,已經很不錯了,不管怎麼說,老趙總算租給你們了,我來了之後,還從來沒見過收一半的先例,喏,這是鑰匙,你拿好了。”
他說着,便帶着她們走了過來,讓她們看了屋子,又拿了鑰匙試了鎖,便離開了。
單雅敢忙笑着送了老李,隨後便興致盎然地對楊嬸子說起自己的打算來,什麼竈臺在哪兒弄了等等。
楊嬸子一直在旁兒默默地看着,見單雅一副熟練的樣子,心裡暗自好奇。
此時她見單雅說得頭頭是道,心裡感到欣慰的同時,疑惑更甚了,不由開口瞅着單雅狐疑地問道:“三丫,你……嗨,嬸子直說了啊,你做這些兒怎的這麼熟練啊?倒比嬸子熟絡多了。”
單雅聽了心裡不由一驚,隨後便看着楊嬸子撒嬌地低聲說道:“嬸子,三丫可是死過一次的人了,在陰曹地府什麼人沒見過啊,如今見了人,是再不怯的了,至於這些兒安排麼?三丫也是想到多少說多少,許是在夢裡見過吧?”
楊嬸子聽了,略一思忖,便看着單雅點了點頭說道:“難怪啊,你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
她說着,便笑了起來,拉了單雅的手說道:“三丫啊,興許你的身上帶着福、祿、財的,這一次啊,嬸子還是聽你安排。”
單雅聽楊嬸子這般說,提着的心才放了下來,瞅着楊嬸子笑着說道:“嬸子啊,三丫的身上有沒有福、祿、財倒不知道,但是三丫相信自己的眼光,且做事也很努力,努力了肯定會有回報的。”
楊嬸子笑着拍了拍單雅的手說道:“三丫,就是這麼個理,你看咱們需要什麼都一一記下來,嬸子這就去辦。”
單雅見楊嬸子的眼裡滿是信賴,心裡一暖,笑着拉了她的手說道:“嬸子啊,咱們才起步,再找點兒凳子、桌子就成了,回頭讓叔在這裡壘個竈,咱也不跟成功酒坊搶顧客,他們面對的是有錢人,咱們就面對平常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