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石頭見了,忙走到大丫的另一邊兒,笑着說道:“大姐,日後咱們一家人就團圓了,小石頭終於能天天見到大姐了,真開心。”
大丫聞言,心裡雖然依然酸澀,但想着這是自己的選擇,索性便把這件事給丟開了,摸了摸小石頭的頭,笑着說道:“是啊,日後咱們一家人好好地過日子,小石頭好好讀書,日後若是做了官,幫大姐做一件事兒。”
小石頭聞言,立馬開心地應道:“好啊,大姐,小石頭一定認真讀書,絕不偷懶,不過大姐,你讓小石頭幫你做什麼事兒啊?”
大丫看着小石頭天真爛漫的神情,心情不由輕鬆許多,瞅着他開心地說道:“大姐現在也不知道什麼事兒啊,等日後想起來,再告訴小石頭,可好?”
小石頭聽了,忙忙地點着頭說道:“好的,到時候小石頭一定幫着大姐辦到。”
大丫聞言,心裡不由一陣苦笑,暗自嘀咕着,這件事怕是不易辦到啊?
她想着,便扭臉看向單雅,見她正瞅着自己。
大丫想着自家這幾年的生活一天比一天好,都是單雅想得法子,心裡贊着她聰明的同時,更生了憐惜之心,遂忙笑着伸出胳膊攬着單雅說道:“三丫,如今大姐回來了,咱們一家從今往後好好一起過日子。”
單雅見大丫說得動情,敢忙回抱着她開心地點了點頭。
三人回到家,自有一番熱鬧,中午的接風宴,更是歡喜非常,這裡就不一一細說了。
自從大丫回到家之後,單雅感到自己肩上的擔子輕了不少,有時候她還能躲會兒懶,日子過得無比滋潤。
大丫回來後,她仔細地留心觀察過,就擔心大丫因爲那件事憋出病來。
後來,她見大丫天天都笑呵呵的,提着的心才稍微放了下來。
這一天,大丫她們都在後院忙活着,小石頭在屋子裡寫大丫佈置的作業,單雅則糾結着自己是不是去馬府一趟,問問纏絲兔的事兒。
就在這時候,突然門外傳來一陣敲門聲。
單雅敢忙來到門旁兒朝外一瞧,見來得竟然是馬府的管家,遂暗自歡喜起來,心裡想着終於盼來了。
她敢忙打開門,歡喜地說道:“馬管家,你親自來了,快屋裡……”
請字還沒說出口,單雅便感覺不對,心裡話,咦,不止有馬府的管家,還有那日在馬府裡見到的京城侯府的管家,最怪的是,還有一個鎮公所的人,這……這是怎麼回事?
單雅看着,隨即便有了判定,他們絕不是來拿纏絲兔的,若是來拿纏絲兔,京城侯府的人憑什麼跟着一起來?最怪的是,竟然還有鎮公所的人?
單雅怔了片刻,隨後便看向馬管家。
不管怎麼說,人是跟着他一起來的,想必他應該知道是什麼事兒吧?
馬管家見了,立馬笑着上前說道:“三丫,大丫可在家,我們是來找你大姐說事兒的。”
單雅聞言,心裡不由打了一個唋,暗自感覺有點兒不妙,可想着此時也不能硬生生地把門關上啊,何況這馬管家還是馬府的人的。
單雅這般想着,便打開門笑着說道:“快裡邊兒請,三丫這就立馬找大姐過來。”
她說着,便讓開了身,示意跟出來的小石頭去後院叫大丫。
待單雅把馬管家幾人讓到堂屋坐下,笑着衝了茶後,大丫也急急地趕過來了。
她見馬管家親自上門,心裡不由一跳,暗自嘀咕着,莫不是大少爺馬信寧有事兒差馬管家來跟自己說?可也不對呀,若真有什麼事兒,馬管家一個人來便是,怎的還帶了京城侯府的人和鎮公所的人呢?
大丫雖然心裡嘀咕着,面上卻不顯。
她進屋後,便笑着與三位見了居家禮,隨後便客氣地看着馬管家問有什麼事兒。
馬管家見了,立馬笑着介紹了京城侯府的管家唐福,隨後又介紹了鎮公所的所長吳起人。
雙方客氣了幾句後,馬管家便看着大丫笑着說道:“大丫,你也是馬府的老人了,我也不跟你繞彎子,今兒來是跟你提親的。”
大丫聞言,心裡又是一跳,暗自嘀咕着,莫不是大少爺馬信寧還不死心,想要……
她想着,臉上便染上一抹兒紅暈,可她轉念再一想,不對,若是馬府來提親,京城侯府的管家來幹嗎、鎮公所的所長來幹嗎?
她這般一想,臉上的紅暈立馬散了,心思登時清明起來,瞅着馬管家疑惑地問道:“馬管家,你們是不是走錯人家了?”
馬管家聽了,笑着搖了搖頭,瞟了單雅一眼兒,又看向大丫開心地說道:“沒錯,就是你家。”
他說着,便伸手指着屋裡一個媒人打扮的人說道:“還是你來說吧,你是做慣了這件事的。”
那媒婆見了,立馬站了出來,笑眯眯地瞅着大丫歡喜地說道:“恭喜大姑娘、賀喜大姑娘。”
她這話一出口,便聽到馬管家“咳咳”地咳嗽了兩聲,心裡不由嘀咕着,難不成她恭喜錯人了?
想到這裡,她敢忙扭臉瞅向馬管家。
馬管家見了,暗自在心裡嘀咕着。
嗨,這事兒雖弄得急了點兒,可也是沒法子啊,都說事急從權麼?這媒婆也太沒眼色了,都沒弄清楚說親的對象是誰,就對着人家說恭喜,這是怎麼說得?要知道大丫可還是個姑娘家的。
嗨,怪只怪京城侯府來得管家心裡太急,才尋到合適的人選,就立馬要登門說親,只怕這媒婆的心裡也不是很清楚吧?
他想到這裡,在心裡嘆了一口氣,隨後便瞅着那媒婆低聲說道:“你就直接說親事兒吧。”
那媒婆聽了,心裡話,直接說親事兒,這簡單,方纔自己被他們喚來,都沒弄明白,便一路跟着直奔了過來。
他們本說自己只是走個過場,可如今看來,這個過場也要說囫圇了,好在路上馬管家囑咐了幾句,自己就按照他說得意思說得了。
這媒婆想到這裡,便瞅着大丫笑着說道:“大姑娘,我是京城忠義侯府請的官媒,特來你家給世子爺求親,這世子爺年輕有爲,才十八歲,想要求娶你家的三丫做妾室,要我看,這可是千年難尋的大好事兒,想那京城的世子爺與三丫有緣,真真是千里姻緣一線牽啊,你看……”
她說着說着,見大丫的臉色越發暗沉,不由唬得打了一個哏,可想着自己畢竟是官媒,上門來提親的,總要說完意向,再詢問對方的意見吧?
因此,她便強撐着堅持說完。
大丫此時的火氣‘騰’地一下就竄上來了,可她知道自己不能表露出來,因此只能強忍着,故而臉色蒼白。
最後,她實在忍不住了,猛然站了起來。
單雅本來聽馬管家說提親,還以爲是給大姐提的,怎麼也沒有想到是給自己提。
她可還沒有成年的,怎的這說媒得就來了,忠義侯府、忠義侯府又是哪個?
呀,她想起來了,莫不是馬府的姑祖母家?世子?世子又是誰?難道是唐名揚?
單雅想到這裡,頓時一陣反胃,心裡話,他跟自己那麼不對眼兒,幹嘛找人來跟自家提親?還是在自己沒有成年的時候?這也有點兒太蹊蹺了吧?
忠義侯府?那得多高的臺階啊,是自己這樣的平民百姓高攀得起的麼?
當她最後聽到是娶她做妾的,嘴角不由冷笑起來,心裡話,果然沒有白吃的午餐,想來那邊兒出了什麼事兒,認爲自家好欺負,便上門羞辱來了吧?
單雅這般想着,感覺自己的想法也不對,堂堂一個忠義侯府,要什麼樣的人沒有,哪裡用費勁心機跑到千里之外來求親啊?而且爲的還是一個妾室。
單雅這般想着,心裡雖然仍是忿忿,可已然鎮定下來,不在受情緒的左右了。
她在東屋本想邁出去的腳便停了下來,就這麼靜靜地站着,側耳傾聽起來。
大丫站起來後,見馬管家、京城侯府的唐福和鎮公所的所長吳起人都看着自己,驀地醒過神來。
雖然她的心裡依然忿忿,面上卻已然恢復了平靜,畢竟在馬府七、八年不是白呆的。
大丫穩了穩神,根本沒看媒婆,而是徑自瞅着馬管家笑着說道:“馬管家,三丫還沒有及笄的,哪裡就到了說親的年紀,她還小的。”
她這般說,便是要推了這樁婚事的。
馬管家聽了,爲難地看了看大丫後,又扭臉看向唐福。
大丫見了,便知道這事兒是有唐管家做主了,眼睛便也瞅向唐福,說是瞅不如說是瞟。
唐福見了,靜靜地看了大丫一會兒,才笑着拱手說道:“這位姑娘,你看我們千里跑來了,誠心可嘉吧,你既然在馬府裡呆過,想來見過我們府上的世子爺的,他在馬府住過大半年,即便是你沒有見過,想來也聽說過,我們世子爺那是要樣貌有樣貌、要本事有本事,如今若不是需要一個命相與他相合的人共結連理,又怎會讓我大老遠地跑到這裡來提親,這件事怕不是你能說了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