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雅聽了,敢忙笑着說道:“楊大叔,三丫會一點兒。”
楊大叔伸手拿着單雅背上的弓仔細地瞅了瞅,點了點頭,沒有繼續再言語,而是自背後拿出了一把彈弓來,笑着遞給小石頭說道:“那這個彈弓就給小石頭了,讓他拿着防身用。”
小石頭聽了,立馬應了一聲,高興地伸手接了過來,愛不釋手地東拉拉西拉拉,興奮地不行。
楊大叔則俯身整理了一下東西,便掂起來直接往背後一背,瞅着屋裡正要喚人,猛然瞅見楊大郎從屋子裡走了出來,遂便笑着問道:“都準備好了?那咱們就出發吧。”
他的話音剛落,楊大郎正要回答,就聽到屋子裡傳來一個聲音急急地說道:“爹,等等、等等、還有我的,大哥,等等我啊。”
話音沒落,單雅就瞅見從楊大郎的背後衝出來一個小男孩,比小石頭高了大半頭,長得是虎頭虎腦,約十一、二歲的樣子。
單雅跟着二丫來過楊二嬸家,知道她一共有四個孩子。
兩個大的是女兒,都已經出嫁了;兩個小的是兒子,就是楊大郎和楊二郎。
不過,單雅經常見的,只有楊大郎,楊二郎卻從未見過,據說他去姥爺家識字了。
單雅想着,便好奇地瞅了過去。
此時,楊大郎已經迴轉身去,瞅着追來的楊二郎笑着說道:“二郎,你一會兒不是還要去姥爺家識字的麼?就別跟着進山了,下次、下次再去好麼?”
楊二郎聽了,嘴巴立馬噘了起來,眼巴巴地瞅向楊大叔
。
楊大叔見了,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說道:“二郎,既然識字了,就要堅持,哪有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
楊二郎不耐地嘟囔着低聲說道:“爹,二郎已經在姥爺家跟着讀了大半年了,說句實話,姥爺那個村裡的教書先生教得真不咋地,連樹明哥都跟姥爺說不想讀了,再者,先生識得字也確實不多,有兩次二郎拿着跟大哥學得字去問他,他都回答不上來的,依二郎看啊,他還不如二丫姐認得字多,所以,二郎是堅決不去了,以後跟大哥一樣,就跟着二丫姐認字去。”
單雅聞言,心裡當即恍然,原來二丫果真認識好多字啊。
小石頭剛纔見到楊二郎,就想跑過去跟他親近。
從小,他就跟着楊二郎一起玩,如今可有好多天沒見他了,因此心裡很興奮。
不想,就在他邁開步子想要過去的時候,猛然被單雅給拉住了。
這個時候,還是讓楊大叔決策的好,小石頭去了,不是添亂麼?單雅的心裡思索着。
楊大郎聽了楊二郎的話,沉思了片刻,瞅着楊大叔低聲勸說道:“爹,要不就讓二郎在家裡吧,我看他雖然學了大半年了,認得字確實沒我多。”
恰在這時,楊二嬸也從屋子裡拿着一包東西走了出來,她瞅着楊大叔商量地說道:“算了,既然二郎不想去就不去吧,那邊兒也不過是村子裡臨時找了個教書先生,想着讓孩子們識幾個字罷了。”
她說着,便轉身瞅着楊二郎笑着說道:“跟着你爹去吧,莫要調皮啊,喏,這個拿着路上你們吃。”
說着她便把手裡的包裹放到了楊二郎揹着的揹簍裡,然後扭過臉兒來,瞅着單雅關切地詢問說道:“三丫,你的身體可以麼?”
單雅聽了,忙笑着說道:“嬸子,三丫的身體好全了,沒事兒了。”
楊二嬸聽了,又不放心地囑咐了幾句,這才送他們出了門。
二丫站在衚衕口,耐心地瞅着,想着衚衕這麼長,他們定然還在楊二嬸家的
。
果然,一會兒的功夫,她便瞧見楊大叔帶着楊大郎、楊二郎、單雅和小石頭走了出來,遂忙喚了一聲。
衆人回頭一瞧,見是二丫,都忙忙地笑着對她招了招手。
單雅和小石頭見了,知道她不放心,遂忙幾步竄了過來。
二丫又細細地囑咐了幾句,這才瞅着他們朝着村子西頭快步走去。
一行人很快便到了村子西頭,隨後便沿着一條土路朝着北山快步走去。
一路上,楊大叔時不時地說着進山的注意事項。
畢竟北山是三連山,不定什麼時候有兇猛的野獸衝出來,若是遇到了躲閃不及,怕就要有性命之憂了。
當然,只要不進山的最深處,還是相當安全的。
單雅一邊兒認真地聽着,一邊兒朝着遠處的北山瞅去。
果然是山連着山,婉如一段起伏不定的龍身。
三座山峰都高高地聳立着,中間的山峰最高,兩邊兒的山峰倒是略遜了一籌。
遠遠地瞧去,又象是一個被人擱置在那裡的筆架,靜止不動。
待到越來越近了,單雅才發現,北山竟然很陡峭,尤其是他們走到山腳下,她擡起頭看向山峰的時候,不僅脖子酸了,眼睛竟然也感到有點兒暈。
幸虧她趕忙低下了頭,這纔沒有昏過去。
前世單雅可是去過不少名山的,要說險峻,她感覺還是這裡。
旁邊兒的楊大郎見了,急忙囑咐單雅說道:“三丫,北山陡峭、奇險,到了山腳下,莫要這般擡着頭瞅它,以前可是昏過去幾個人的。”
單雅聽了,敢忙點了點頭,心裡猶自疑惑着,怎麼?難道自己的身體還是很差麼?
她這般想着,便細細地思索起來,隨後心裡便恍然了
。
想來是因爲這座山勢極陡峭,而自己的身體纔好,方纔在擡頭看得時候,又擡頭過猛,腦部有點兒缺氧,所以才眩暈的吧。
她想到此,穩了穩神後,感覺一切都恢復了正常,一點兒不好的感覺都沒有,提着的心才放了下來。
走在前面的楊大叔此時回頭囑咐說道:“你們都跟緊了啊,千萬別亂跑,冬天纔過去,冬眠的蛇、熊等動物慢慢地都甦醒了,雖然咱們從這裡到半山腰都是安全的,可誰知道那些兒餓壞了的蛇、熊等會不會跑這裡來找食呢?所以大家還是儘量小心點兒。”
他說着,便拿着弓箭朝着山裡走去。
單雅等人聽了,都連連點着頭,忙忙地尾隨着他進了山。
楊大郎走在了最後面,這也是怕萬一背後有動物襲來做得準備,畢竟他們五個人裡,只有他跟爹兩個人有些兒經驗。
單雅一邊兒跟着楊大叔走着,一邊兒警惕地四處打量着。
雖然已經開春了,但樹上的綠葉並不是很多,有的樹仍是光禿禿的,所以目力倒是能瞧得很遠。
順着山路一直往上走了好一會兒,他們便瞅見了密林中的鳥窩。
楊二郎叫了一聲“爹”之後,也不等他回話,便幾步竄了過去,手腳很是敏捷地爬上了樹,瞅着鳥窩興奮地說道:“有鳥蛋。”
他說着便忙忙地伸手快速地朝着鳥窩裡抓去,然後把抓到的鳥蛋小心翼翼地放到懷裡的口袋裡。
直到鳥窩裡沒蛋了,他才躥下了樹,興沖沖地跑了回來。
他獻寶般地把鳥蛋拿出來讓衆人看,嘴裡饞地吸着口水說道:“爹,是喜鵲蛋,今兒中午咱們就用它來下飯吧?”
楊大叔瞅着楊二郎那饞樣子,好笑地輕斥道:“二郎,這纔出來多會兒啊,你就餓了,今兒還不知道咱們的收穫如何呢?若是打着兔子和山雞,中午你是吃它們還是吃爹烤得兔子、山雞呀?”
楊二郎一聽,立馬笑眯了眼兒,歡喜地把喜鵲蛋放到了背後的揹簍裡,笑着說道:“爹,都吃唄
。”
楊大郎笑着瞪了他一眼兒,嗔怪說道:“看你那饞樣子,口水都快流出來了,快走吧,抓兔子和山雞去。”
楊二郎忙拉了小石頭的手,兩人朝前前面歡快地走去。
單雅的眼睛則不時地朝四下裡瞅着,尋找着能吃得東西。
結果,她卻什麼也沒能找到,不說什麼木耳、蘑菇了,就是野菜也沒有。
她瞅了瞅才冒出綠頭的樹,心裡話,即便地裡有,也還都沒長好的,算了,今兒就專心打獵吧。
衆人繼續朝着山上走去,一路上,楊二郎和小石頭倒是又分別掏了不少的鳥窩,很快地,他們兩人的揹簍裡就摞了兩層鳥蛋。
衆人怕路上磕了碰了,於是把這些兒鳥蛋歸攏到一個揹簍裡,又尋了些兒落葉和草隔在了蛋與蛋之間。
這樣一來,即便是路上不小心磕了碰了,鳥蛋也不至於會磕破。
當然,這些兒鳥蛋是不能繼續讓楊二郎和小石頭揹着了,那兩人就是活寶,歡蹦亂跳的,根本就閒不住。
於是,這些兒鳥蛋最終便背在了楊大郎的肩上。
楊二郎和小石頭興奮地撒歡跑着跳着,好在他們還記得楊大叔的話,一直跟着隊伍,沒有跑太遠。
就在這時,單雅的耳邊兒突然傳來一陣鳥鳴聲,她急忙擡頭一瞧,這才發現,竟然有鳥追來了。
楊二郎和小石頭見了,敢忙站住了,下意識地把揹簍護在了胸前,戒備地擡起頭瞅向空中飛過來的鳥。
單雅見了,敢忙拿出弓和箭,搭好了,隨後便瞄起準來。
可是,不等單雅發射,她就聽到“嘣、嘣”兩聲響,遂敢忙把自己手中的箭也對着一隻鳥射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