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雅見了,被氣得不行,心裡話,真正的三丫已經被你們給害死了,如今你們竟然還來胡亂攀扯、不知悔改,既然如此,那也別怪我發狠了。
錢寶兒此時狠戾地拽扯着單雅,嘴裡氣勢洶洶地喊着:“媳婦,快跟我回家,你在亂跑,看我不打死你。”
單雅聞言,登時便大怒,就是跟着她的楊二郎和小石頭的心裡此時也滿是怒氣。
單雅瞅着錢寶兒身後的錢張氏,冷冷地盯着她說道:“是你教的吧?怎麼?難道真得不怕下十八層地獄?那好,我先記下了,你自己不怕進十八層地獄受罪,難道就不怕你兒子有個三長兩短、進十八層地獄受罪去?”
她說着,便狠狠地從錢寶兒的手裡拽着自己的手,盯着錢寶兒羞惱地說道:“誰是你媳婦?再這般亂叫亂喊,看我不撕爛你的嘴兒。”
單雅的身體早就已經全部恢復了,此時猛然用力,硬是把自己的手從錢寶兒的手中拽扯了出來。
雖然她被拽扯地很痛,好在終是擺脫了錢寶兒的束縛。
單雅示意楊二郎揹着小石頭繼續往前走,她自己則回身瞪着錢張氏冷聲說道:“說什麼都是要證據的,你有證據麼?就這般胡亂讓你兒子叫?”
她說着,回身盯着錢寶兒很是氣惱地說道:“你若是再這般胡亂喊叫,有你好瞧的。”
說着她的眼鋒便朝着錢張氏掃去,狠狠地剜了她一眼兒。
證據?錢張氏聽了,心裡懊惱得不行,更是悔恨不已,氣得她兩隻手扭巴在一起,恨恨地看着單雅說道:“證據?還不是被你這死丫頭給騙走了。”
錢寶兒聽了,敢忙重複地怒聲說道:“對,還不是被你這個死丫頭給騙走了。”
單雅見了,慢慢地收斂了臉上的怒氣,待到心裡淡然了,才瞅着錢張氏冰冷地說道:“我騙走了什麼?你說得話我怎麼一點兒也聽不明白呢?你倒是說明白,你的什麼東西、在什麼時候被我給騙走了?我可不能這般隨意平白被人指責?咱們今兒啊就細細地掰扯清楚吧。”
方纔,錢寶兒衝出來拉着單雅的手與她拉扯的時候,就有人聽到動靜慢慢探頭瞅了過來。
此時,也不知是楊嬸子家的野豬殺完了,還是他們的吵嚷聲過大,反正周圍看熱鬧的人漸漸地多了起來。
就是遠處,也有一些兒人見這裡圍了一些兒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都匆匆忙忙往這邊兒奔,生怕來晚了趕不及。
單雅見了,在心裡思索着,乾脆今天在大傢伙面前把事情給挑開、一下子說清楚吧?省得日後這錢家見了自己就繼續糾纏。
雖說這朝代女人的名節很重要,可他們若經常這般來糾纏,只怕再好的名節也被毀得黑乎乎了,自己還在乎這些兒幹什麼?
村裡人若是都清楚、明白了,這錢家再胡亂掰扯自己,想必就沒有人會相信了吧。
單雅想到這裡,忙瞅着錢張氏大聲說道:“怎麼?要不然咱們攤開了說,讓大傢伙來給評評理?看看到底誰有理?”
衆人聽了,本來都站得遠遠地,此時便都慢慢地圍攏了過來。
有那好事兒的人就笑着問道:“三丫啊,出什麼事兒了要讓大傢伙給評理啊?”
錢張氏聽了,便狠狠地瞪了單雅一眼兒,瞅向問話的人,見來得是村裡最愛管閒事的馬大嫂,便恨恨地掃了她一眼兒,笑着對大傢伙說道:“我在跟三丫要她的贖身銀子?這有錯麼?當初我錢張氏可是花了二兩銀子買了她的,如今她活蹦亂跳的,怎能不認呢?”
單雅聽了,冷冷地看了錢張氏一眼兒,心裡話,買三丫的時候,也就給了她幾百個大錢,如今倒還反口咬着是二兩銀子,這人是死活改不了了。
她想到此處,便手一伸,瞪着錢張氏淡淡地說道:“你說是二兩銀子買了三丫,可有證據?總不能空口白話亂咬人吧?若是這般,我還說你欠了我家十兩銀子呢?你承認麼?”
錢張氏被單雅堵得心裡一窒,當即便恨恨地瞅着她說道:“還不是被你們家的二丫給騙走了。”
單雅聞言,心裡不由被她給氣樂了,得,這一回她不再攀扯是自己騙她了,倒又攀扯上二丫騙她了,這到底是什麼人啊,怎麼跟狗一樣,到處亂咬呢?
她想到這裡,臉上登時便淡然地笑了起來,瞅着大傢伙說道:“你既然說是被我二姐騙走的,且說說是在什麼時候、什麼地方被她給騙走的?大傢伙可都知道,我二姐平日裡基本上是大門不出的。”
衆人聽了,想着在村子裡確實很少見二丫,都紛紛點着頭。
錢張氏瞅着單雅的樣子,想起那一天發生的事兒,不由氣怒地說道:“就是在你們家,那二丫硬生生地騙走了我手中的證據。”
錢寶兒此時也來了勁兒,跟着錢張氏憤怒地重複說道:“被二丫硬生生地騙走了。”
衆人聽了,都不由“哄~”地大笑了起來,但瞬間也就停歇了,大夥兒都想聽聽,單雅是怎麼說的。
單雅根本沒搭理錢寶兒,冷眼瞅着錢張氏笑着說道:“好,既然你說是在我家被我二姐給騙走的,那你就詳細地說一說,具體是怎麼回事吧?”
錢張氏心裡想着怎麼也得把事情說得對自家更有利一些兒。
就聽到單雅淡然地說道:“當時我家裡應該不只是二姐在家吧?還有誰在?你先一一的指出來,咱們在細細地來對質,如何?”
錢張氏登時便是一怔,心裡話,那張賣身契可是自己親手送出去的,這、這、這可怎麼辦?
她正自猶疑着,突然心裡有了主意,指着單雅恨恨地說道:“你家當時的人是不少,院子外邊兒也有一些兒人,屋子裡有他楊嬸子和羅郎中在,但是,我當時在你家中了邪?肯定是二丫搞得鬼。”
這一次,錢寶兒好似根本沒聽明白,擡起頭看了錢張氏一眼兒,接着就叫囂着說道:“是二丫搞得鬼。”
衆人此時的注意力或者是在方纔的問話上、又或者是習慣了,因此並沒有象方纔那般鬨然大笑。
單雅聽了,則不得不佩服錢張氏的難纏,她瞅見楊嬸子也來了,遂便當即疑惑地瞅着錢張氏問道:“中了邪?什麼邪?爲什麼屋子裡的人和院子外的人都沒有中邪,偏偏你就中了邪呢?”
錢張氏張了張嘴兒,最終一咬牙,指着單雅怨怒地說道:“當時、當時我看到了你,你對我進行了種種威嚇,唬得我迷離糊塗地便把你的賣身契送給了二丫,你說這不是二丫搞得鬼是什麼?”
單雅登時便故作驚訝地用手指着自己疑惑地問道:“我?我那時候究竟是在屋子裡還是院子裡啊?”
錢張氏剜了單雅一眼兒,恨恨地說道:“自然是在院子裡的,也不知道二丫用了什麼卑劣的手段?我就迷糊起來,恍恍惚惚地瞅見三丫過來了,一時被她的話給唬住了。”
單雅則微微搖着頭,直到她說完了,才淡然地說道:“當時我絕對不在院子裡,那時我昏迷不醒,應該一直躺在炕上的,怕是你瞧錯了吧?”
錢張氏氣惱的要命,伸手指着單雅怒聲說道:“我瞧錯了,可能麼?你就是變成灰我也認得你,更何況一個大活人突然在我的眼前晃來晃去。”
就在這時候,突然傳來狗蛋的聲音說道:“咦?當時我就在小石頭家的院子門口,怎麼沒有看到三丫姐呢?”
於是,凡是那天一直在院子外的村人都紛紛地議論起來,因爲他們確實沒有看到三丫麼?
有那一天沒有在的,就細細地詢問細節。
去了的人便紛紛說起那天看到的光景來。
單雅也不言語,直到大家的聲音漸漸小了,她纔看着錢張氏異常認真地說道:“那個時候,我可是生死不知,不信的話,咱們就問楊嬸子,她當時可是在場的。”
楊嬸子聽了,敢忙說道:“那個時候單雅睡得昏昏沉沉的,怎麼會突然跑到錢張氏的面前呢?”
單雅接着繼續說道:“那個時候我哪有力氣下炕走到院子裡去跟你說話啊?罷、罷、罷,咱就按照你說得,算是我跟你在說話,可我有那麼大的能力把你唬得把所謂的證據還給我二姐麼?你應該知道,三丫今年滿打滿算也才十歲,你多大了?應該比三丫大了許多,只有我怕你的份兒吧?”
單雅說着,便往後退了幾步。
圍觀的人聽了單雅的話,紛紛地點着頭表示贊同,也有繼續興致盎然地瞧熱鬧的。
當然,也有那鬧騰的,就怕雙方突然停下來,沒有熱鬧看的。
就有人大聲唱喏着問道:“錢張氏,你說說當時見到單雅,單雅都跟你說了什麼話啊,把你唬得竟然把東西給了二丫。”
此刻,錢張氏倒是死活閉緊嘴巴不說了。
她哪兒敢明目張膽地說出口啊,畢竟還牽扯到草兒的,別說這件事經過幾年好不容易平息了,若是今兒從她的嘴裡說出來,只怕錢家在這個村裡就沒法繼續呆下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