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被小石頭的話驚住了,聽到楊嬸子喚自己,才猛然醒過神來。
她忙忙地拉住了單娟的手,眼睛卻擔憂地看向單雅。
單雅見了,忙看着她笑着安慰說道:“二姐,沒事兒,香姐姐和娟子姐姐的戶頭都落在咱們家,應該沒事兒的,待三丫去跟他們對質去。”
二丫擔心地瞅着單雅着急地說道:“三丫,你去了衙門,可要小心點兒啊。”
不等二丫的話落,單娟就看着單雅鬱悶地說道:“三丫,若是需要作證,你只管讓人來通知娟姐姐,我們去就是,沒什麼可怕的,啊~”
單雅聞言,當即便笑着說道:“證據三丫的手裡都有的,沒事兒,你們繼續忙活吧。”
她說着,便扭臉看着楊嬸子說道:“嬸子,想來不會有事兒的,你也在這裡忙吧。”
楊嬸子聽了,瞅着單雅堅定地搖了搖頭說道:“三丫,不成,嬸子一定要陪着你一起去的,這樣二丫她們也放心不是?”
她說着,便求助般地看向二丫和單娟。
兩人見了,忙看着單雅點了點頭。
單雅見了,只好依着她們,帶着楊嬸子和小石頭就要朝家裡快步走去。
二丫卻猛然喚住了小石頭,讓他留下。
小石頭本不樂意的,見二丫的神色很是焦灼,遂便仰起臉兒看向單雅。
單雅見了,想着許是二丫怕小石頭有個什麼閃失,遂忙看着他安慰地說道:“小石頭,聽二姐的話,啊,三姐定會沒事兒的。”
等到小石頭來到二丫的身旁兒,單雅已經跟着楊嬸子走出很遠了。
二丫拉着小石頭的手,低低地着急說道:“小石頭,你快去馬府跟大姐說一下。”
小石頭聽了,眼睛立馬便亮了,瞅着二丫忙忙地點了點頭,隨後便急匆匆地跑遠了。
卻說單雅和楊嬸子匆匆來到自家的衚衕,便瞅見狗蛋蹲在一堆青草旁兒不時地擡起頭瞅瞅,單成則貼着自家的院牆側耳傾聽着,也不知道他到底能不能聽到。
狗蛋見單雅和楊嬸子來了,忙站起來,朝着單成擺了擺手。
單成此時臉兒並沒有看向這裡,因此他並沒有看見。
狗蛋見了,不由瞅着單雅和楊嬸子煩悶地解釋說道:“嬸子,三姐,院門剛關上了,裡邊兒不知道在說什麼的,咦,石頭哥呢?”
單雅見了,忙看着他安慰地低聲說道:“狗蛋,沒事兒,小石頭跟二姐在一起,你先回去吧,沒事兒的。”
狗蛋聞言,瞅着單雅默默地點了點頭,卻站在那裡沒有動。
單雅則徑自朝着自家的院門走去。
待到了院門旁兒,她怕嚇到單成,忙低聲喚道:“成子,三姐來了,你聽到裡邊說什麼了麼?”
單成見了,瞅着單雅忙忙地搖了搖頭。
單雅見了,伸手親暱地摸了摸他的頭,推開院門便走了進去。
院子裡,單香無措地站着,而兩個衙役則與她相互看着。
單雅這一推門,頓時驚擾了他們,三個人同時看了過來。
單香見單雅走了進來,不由焦急地說道:“三丫,你快跑,他們是來抓你的。”
不等單香的話落,兩個衙役便站在了單雅的面前,舉起一塊兒令牌,看着她沉聲問道:“你就是三丫吧?跟我們走一趟。”
單雅聞言,不由盯着令牌仔細看了看,竟然是真得,遂瞅着兩個衙役疑惑地問道:“跟你們去一趟倒是可以,不過總要說一下到底是什麼事兒吧?”
兩個衙役中的一人聽了,看着單雅冷聲說道:“我們在執行公務,到了你自然就知道了。”
跟着單雅回來的楊嬸子見了,不由急了,瞅着兩個衙役央求着說道:“她還是一個孩子,能做什麼出格的事兒啊,你們還是說說到底是什麼事兒吧,免得抓錯了人。”
兩個衙役見了,看着楊嬸子搖了搖頭解釋地說道:“只是叫她去對質的。”
說着兩個衙役拉着單雅便要朝外走。
單香見了,猛然衝了過來,瞅着兩個衙役膽怯卻決絕地說道:“我纔是三丫,你們別拉她,她純粹是爲了幫我們的,根本就不甘她的事兒,要去我跟你們去,你們放開她。”
兩個衙役不由疑惑地相互瞅了瞅,盯着單香看看,又盯着單雅看看,隨後疑惑地出聲問道:“你們兩個到底誰是三丫?若是錯了,便以擾亂辦事拉你們一起去衙門了啊。”
說着一個衙役便朝着單香這邊兒快步走了過來。
單雅見了,猛然大聲喝道:“我是三丫,不關她的事兒,你們找的既然是三丫,那就走吧。”
此時,單雅家的院子門口圍了一堆人,有她認識的人,也有不認識的。
突然,人羣裡傳來一個尖利的聲音幸災樂禍地說道:“好了好了,她終於遭到報應了,寶兒,咱家沒要她是對的,你看看,現在她可遭到報應了,惹得官府的老爺來拿她了,這就叫報應、報應啊,娘趕明兒一定給你找個聽話的好媳婦,這樣的人啊,不要也罷。”
單雅一聽,便知道是錢張氏,冷冷地掃了她一眼兒。
楊嬸子的心裡本來就有一團火,此時見錢張氏那張幸災樂禍的臉兒,不由氣往上涌,狠狠地瞪着她說道:“別忘了,人在做,天在看,舉頭三尺有神明,三丫不過是被衙門傳去問話的,能有什麼事兒,你至於這麼得意麼?哼~,你記住,做了惡,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罷了,你就好好地等着吧。”
她說着,便忙忙地回身低聲囑咐了單香幾句,然後便把單雅家的院門關了,飛快地追單雅去了。
錢張氏被楊嬸子幾句話給堵住了,一時沒能反應過來,只恨得牙癢癢。
待她想起來要反駁的時候,楊嬸子已經走遠了,見周圍的人都看熱鬧般地瞅着自己,她忙揮了揮手,氣惱地說道:“去、去、去,有什麼好看的,一邊兒去。”
就聽到狗子娘輕蔑地說道:“喲,我們站的可是三丫家的院門處,不是你們家的,礙着你什麼事兒了,你憑什麼趕人走啊?切~”
有人聽了,立馬紛紛附和着,把錢張氏氣得辯了幾句。
但她只有一個人,又怎能敵得過幾個人的嘴呢?遂便氣惱地拉起錢寶兒的手,往家裡飛快地走去。
卻說單雅跟着兩個衙役一路走着,見竟是朝鎮上去的,心下不由疑惑。
她本想詢問的,可想起在家的時候曾經問過,兩個衙役根本就不理會,便只好默默地跟着,心裡卻着急地思索着。
莫不是單吝告到鎮上了,找了鎮上的人喚了自己來,想要嚇唬嚇唬自己。
她想到這裡,便刻意留心起來。
單雅發現衙役帶着自己走得都是大路,直到三人拐過一個彎,單雅才明白,原來鎮子上還有一個鎮公所。
單雅直接被兩個衙役帶到了一個屋子的門口。
隨後一個衙役便進去了。
不一會兒,他拉開門對着另一個衙役擺了擺手,單雅便被帶了進去。
單雅進去後,猛然瞅見屋子裡站着姜牙婆,心裡感到萬分震驚。
姜牙婆的頭一直低垂着,並沒有看單雅。
單雅見了,便看向上面坐着的人。
一看之下,單雅頓時愣住了,心裡狐疑地思索着,他怎麼會在這兒?且還高高地坐在上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單吝呢?難道不是單吝狀告自己,而是姜牙婆?可自己跟姜牙婆根本就沒過節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單雅以爲自己看錯人了,遂直直地盯着坐上的人看着。
最後,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的眼睛沒錯、記憶也沒錯,根本就沒有認錯人。
坐上的人就是處處看自己不順眼的唐、名、揚。
單雅此時萬分地詫異,愣愣地站在那裡,久久不動。
兩個衙役見了,伸手推了推單雅,低沉地厲聲說道:“跪下。”
單雅本不想跪下的,可她冷不防被身後的衙役這麼朝前一推,身體登時便失去了平衡,踉蹌地走了一步,便跪下了。
緊接着她的耳邊兒就聽到衙役低低地呵斥說道:“頭低下。”
單雅的心裡陡然想到,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罷了,且看他們到底要問什麼吧?
反正自己跟姜牙婆之間一點兒過節也沒有,不管是買地還是買院子,都是和和睦睦的。
她怎地此時倒在這裡了呢?自己又爲何被他們喚來對質呢?
單雅正想着,忽然聽到有人沉聲問道:“你跟姜牙婆是什麼關係?仔細說來。”
單雅聽了,見根本不是唐名揚的聲音,心裡雖然疑惑兒,卻也不去思索,立馬把自己找姜牙婆買田和買院子的事兒細細說了,最後,她疑惑地問道:“難道咱們大雍國不許人買田和買院子麼?”
她說着,便想擡起頭來,不想一雙手陡然緊緊地壓在她的脖子上,她竟然怎麼擡也擡不起來。
隨後,單雅就聽到有人低沉地問道:“就這麼多?”
單雅疑惑地說道:“當然就這麼多了,她們開着牙行,我們去買田、買院子,這纔有了交集的,別的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