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單雅思索的時候,突然聽到皇上低語着問道:“考試?這倒是個好主意,可如何考呢?”
他說着,便朝着單雅看了過來。
單雅聞言,心裡登時打了一個唋,暗自嘀咕着,如何考?這個本就不是自己考慮的問題,應該是皇上和朝臣們考慮的問題啊?
單雅想到此處,並沒有迴應。
皇上等了好一會兒,見單雅沒有言語,不由看着單雅又問了一次。
單雅聽了,苦笑地看着皇上搖了搖頭低語着說道:“皇上哥哥,珊兒也不曉得要如何考啊,總要能看出考者的水平吧?”
皇上聞言,猛然晃過神來,瞅着單雅笑着繼續詢問說道:“若是珊兒,要如何考呢?”
單雅見皇上仍是堅持追問,心裡一時間苦澀澀的,隨後便瞅着皇上很是爲難的說道:“皇上哥哥,若是您問珊兒如何尋找好廚師,珊兒此時定然會立馬回答讓他們做出自己最拿手的菜來,可您問得是珊兒根本不曉得的東西,珊兒如何能回答的出來呢?”
皇上聽了,不由瞅着單雅眨了眨眼睛,隨後便笑着繼續說道:“御妹真得不曉得如何考麼?”
單雅聞言,見皇上的眼神竟玩味兒地瞅着自己,不由在心裡嘆息了一聲,真誠地瞅着皇上默默地點了點頭低語着說道:“皇上哥哥,朝堂的事兒珊兒根本就不明白,如何能知道如何考呢?若是皇上哥哥問珊兒洗衣做飯之類的雜事,珊兒或許還能說出一二來。”
皇上見單雅如此,心裡已然明白,遂便轉移話題問道:“珊兒,你最近還常常做夢麼?”
單雅聽了,心裡明白自己表白的機會來了,遂忙瞅着皇上微微搖了搖頭低語着說道:“皇上哥哥,自從那天珊兒拜祭過先祖做了一個夢之後,就再也沒有做過夢了,想必先祖們已然迴歸他們該去的地方了,珊兒在這裡要多謝皇上哥哥。”
她說着便毅然跪拜下去。
皇上倒被單雅唬了一跳,待他醒過神來,慌忙攙起單雅惆悵地說道:“只怪當年先皇被奸臣所害,陷入迷症,待他清醒過來,後悔不迭,可惜,那個時候父皇已然把握不住朝政了。”
單雅聽皇上如此說,忙順着他的話符合說道:“好在皇上哥哥賢明,爲珊兒一家平反昭雪,先祖們定然會佑護我們大雍的。”
皇上聽單雅如此說,不由惋惜地嘆了一口氣岔開話題說道:“珊兒,你留在宮中如何?”
單雅聽了,不由一怔,心登時便提到了嗓子眼兒,疑惑地瞅着皇上。
皇上見了,笑看着她語氣淡然地說道:“珊兒,你如今還太小,朕怕你一個人在安北王府住着,萬一……”
單雅聽到這裡,忙看着皇上笑着說道:“皇上哥哥,珊兒不怕的,況且珊兒還有兩個姐姐和小石頭陪着的,這些兒年,珊兒也慣了。”
單雅說完,便定定地看着皇上,心則揪得緊緊的。
皇上聽了,恍然地笑着說道:“朕只想着你一個人住不安全了,倒忘了……”
他說着,便再次看向單雅,瞅着她緊緊看着自己的眼眸,心裡一頓,不由笑着安慰說道:“既然如此,你便住在安北王府吧,若是在那裡住不慣,夢月殿朕給你留着,隨時可以回來住的。”
單雅則一邊兒應着皇上的話、一邊兒在心裡嘀咕着,不會住不慣的,退一萬步講,即便是住不慣,也比皇宮住得安心啊。
等到單雅應諾完,氣氛一下子冷了下來。
單雅此時是絕不敢多說一句話的,畢竟她對皇上了解的太少了,雖然他是自己名義上的哥哥,可畢竟他是高高在上的皇上,那可是一言九鼎的,萬一自己哪一句話沒說好,被他抓住話瓣兒可就不好了。
因此,單雅的嘴巴閉着,低着頭靜待皇上說話。
其實,此時的單雅真想立馬回到夢月殿,早早的歇息,這樣,明天一早醒來,就能夠回安北王府過她自由自在的生活了。
皇上若有意味地瞅着單雅,見她靜靜地不發一言,心裡徑自沉思起來。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毅然輕輕甩了甩頭,瞅着單雅輕笑着低聲說道:“珊兒,你可知哥哥現在點兒後悔和遺憾?”
單雅聞言,疑惑地顧自沉思着。
不知道爲什麼,她總感覺此時的皇上好似話中有話,自己是不答也不是,回答也不是,索性閉上嘴巴,靜待皇上到底要說什麼。
皇上瞅見單雅沒有言語,沉默了好一會兒,微微嘆了一口氣後,又認真得看了單雅一眼兒,才淡淡地輕輕說道:“後悔認你做了妹子,遺憾太晚遇見你。”
單雅聽了皇上這話,一時間是大氣都不敢出,轉而一想,皇上既然已經說出他的後悔和遺憾了,想來對自己應該沒有什麼別的意思了吧。
她想到此處,不由擡起頭來,瞅着皇上徑自低語着說道:“皇上哥哥,珊兒記得第一次見到你,是在忠義侯府,說實話,當時的珊兒根本就沒有想到能有幸見到高高在上的皇上,自從那一次之後,珊兒才知道,本朝的皇上竟然如此平易近人,皇上認下珊兒後,珊兒便把皇上哥哥當成了親哥哥。”
單雅之所以這麼說,意在提醒皇上,當初他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忠義侯府,而當時的自己的身份兒,已經是唐名揚的姨娘了。
皇上聽單雅如此說,又豈能不明白她話裡的意思,因此便看着單雅笑着徑自輕聲說道:“所以朕纔會有遺憾啊。”
單雅聽皇上的意思,此時好似已經沒有別的意思,忙看着皇上笑着恭謹地說道:“皇上哥哥,珊兒很慶幸能夠認識您。”
皇上聞言,瞅着單雅笑着開心地問道:“珊兒,可是當真?”
單雅聽了,心裡警鈴大作,忙瞅着皇上笑着說道:“珊兒自然是當真的,要不是遇到皇上哥哥,珊兒一家又怎能得以平反,奸臣又怎能被拔除呢?珊兒知道,皇上哥哥定然是一位明君,會讓國中的百姓過上安居樂業的生活的”
皇上聽單雅如此說,不由定定地瞅了她好一會兒,才徑自沉吟地說道:“珊兒,你真得認爲皇上哥哥是一位明君麼?”
單雅聞言,立馬看着皇上重重地點了點頭說道:“珊兒相信,哥哥定然是一位明君的。”
她說着,心裡則嘀咕着,即便是你將來不是一個明君,此時也唯有這般說得。
皇上聽了,卻笑着徑自搖了搖頭瞅着單雅說道:“珊兒,皇上哥哥不願意做明君?”
他這話一出口,單雅登時便是一怔,心裡暗自嘀咕着,這位竟然說自己不想做明君,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呢?該不是……
單雅想到此處,心一下子又提到嗓子眼兒了,本想說你還是做一個明君吧,可這話卻又不知道如何說出口,人家都說不想做了,自己又怎能強迫人去做呢?即便是勸也應該委婉地來勸啊。
單雅徑自陷在自己如何來勸說皇上的思維裡,竟然沒有留意此時皇上的神情。
此時的皇上,正好整以暇得徑自瞅着單雅,心裡暗暗樂着。
皇上見過得單雅,一直都是神態安靜文雅,說話有條有據的,性子不急不躁,何曾見過此時微微蹙着眉頭思索的單雅。
單雅想來想去,也沒有想到要如何勸說皇上,遂脫口而出說道:“皇上哥哥,您不願意做一位明君,難不成想要當一位被後世唾罵的君主麼?”
話出口後,單雅頓時後悔萬分,敢忙跪了下去,繼續忙忙地說道:“珊兒所認識的皇上哥哥就是一位明君,不然珊兒的家人不會平反,奸臣也不會被懲治,所以,在珊兒眼中,皇上哥哥就是一位明君。”
皇上沉默了半晌,見單雅跪在地上一動不動,不由輕聲說道:“你起來吧,這般跪着地上不涼麼?”
單雅聞言,謝過皇上後遂慢慢的起身。
隨後,皇上便看着單雅嘆了一口氣低聲說道:“日後只有咱們兄妹的時候,別跪來跪去的,朕雖然是君、可也是你的兄長呀,可記住了?”
單雅聽了,敢忙瞅着皇上默默地點了點頭,隨後她便聽到皇上輕輕地低語着說道:“當個明君哪有那麼容易?如今朕就感覺一個子,累啊。”
皇上說到這裡微微一停頓後,又繼續低語着說道:“朕倒是想做一位有作爲的君主,可這朝堂上的官員大多依附世家,與世家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朕即便是想重振朝綱,卻被這些兒世家牽扯的好多事根本做不了,今天得你提醒,纔想到從民間選拔人才,珊兒,你若是個男兒該多好,這樣,朕就會又多出一個左膀右臂了。”
單雅聽他這般說,多多少少了解了點他的心裡,心裡也很是感慨,本想說男兒和女子又有何不同,轉而又想到自己所處的朝代,不由苦笑地安慰皇上說道:“皇上哥哥,多一個妹妹也不錯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