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爲憑着你一句話就能探聽到什麼!”
被吊在中間的黑衣殺手冷眼掃向蘇重黛,驀地舔了舔乾裂的嘴脣,銀靡的目光落在蘇重黛的身上,上上下下打量着她。【首發】
“身段倒是風流,怪不得能勾搭上三少爺。你若是用一用美人計,我說不定會告訴你。”
對於這樣的褻瀆,蘇重黛的臉上沒有半點表情,反倒是身旁的寧椿生怒了。
執刑的胖子立即拿着鞭子招呼了上去。
冷眼瞧着沉默的三個黑衣殺手,蘇重黛直接忽略了風殘不屑的眼神,轉身對着在不遠處那個施行的胖子耳語了一番。
胖子疑惑了一番,卻也不敢遲疑,立即下去準備。
“不說,是嗎?既然不願意說,我也不多做勉強。可是侮辱我之人我必殺之!”
凜冽的目光淬了毒落在中間那個黑衣殺手的身上,如毒蛛用蛛網將獵物緊緊纏繞,而後開膛破肚,享受着腳下的盛宴。
不一會兒,蘇重黛吩咐的東西便被送了上來,是一隻裝滿了老鼠的琉璃箱子。
普通的女子兩層梳妝盒大小,三面通透,唯有一面是鐵片製成的,能夠看見成羣的灰壓壓的老鼠在裡頭亂竄,光是看着就覺得毛骨悚然。
蘇重黛注意到了被掛在牆上的三人的表情,最右邊的那人眼中浮現出一絲絲的猶豫,猛地垂下了頭,不敢看被拿上來的東西。
看來突破口已然找到了。
“動手!”
隨着蘇重黛一聲令下,中間方纔對着蘇重黛不敬的那個黑衣殺手被拖了下來,仰面押在石臺上,四肢張開被鐵環扣住,而後胖子將那隻透明的琉璃箱子放在他的肚子上。
“笑話,你以爲我會求饒。”
雖不知眼前這個少女想要做什麼,可是不過區區幾隻老鼠,他還不放在眼中。
“到底是個乳臭未乾的臭丫頭,只會耍小孩子把戲。”
蘇重黛搖頭,邪肆嫵媚的目光之中沾染了一絲笑意。
“不,我只要你死。”
緊接着,那個胖子從爐中揀起幾塊炭火放在琉璃箱子的鐵片頂部,箱子之中的老鼠受熱受驚,拼命的想要朝着底部鑽去。
這個時候底部可活動的琉璃片被抽開。
因爲內外溫度的差距,箱子被牢牢的吸在了皮膚上,而驚恐的老鼠爲了逃跑便選擇在人的肚子上打洞。
鋒利的牙齒咬破皮肉,血肉翻起,濃重的血腥味刺激了這些侵入者,翻攪的腸子隨着一個個血窟窿被緩緩流出
然而,接下來的一刻鐘的功夫裡。
蘇重黛讓所有人見識到了,什麼叫做最毒婦人心,就連一向來看慣了世事的風殘也不禁冷顫。
這個女人,她!
“你這樣的伎子只配被賣進最下賤的地方,千人騎,萬人踏,我”
隨着口中含血的黑衣殺手發出最後一聲嗚咽,還未落下喉嚨已經被咬斷,脖頸間一個黑沉沉的血洞中,一隻血鼠飛竄而出。
緊接着,他的身體爆開數朵血花,託帶着腸子胃液,那些血鼠將這具軀殼最美味的部分啃噬的乾乾淨淨,奔逃四散,場面淋漓可怖。
不少人瞧着眼前的場景已經扶着牆腳軟的跪倒在地上一個勁兒的嘔吐,而右邊那個掛着的黑衣殺手也已經嚇得渾身顫慄,強忍着是翻騰洶涌的胃,不讓自己吐出來。
自然,左邊那個也不怎麼樣。
“看來你們還是不願意說,那麼”
蘇重黛意味深長的睨了兩人一眼,正要開口,右邊掛着的殺手立即開口。
“我們是幻音閣的人,被派到白啓賢的身邊做護衛,平日並不示於人前,這一次是因爲雲裳自殺之事,白啓賢遷怒纔會被派來。”
那個殺手只覺得之前自己受到的訓練連半分都不是,眼前這個女子纔是真正的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
若是可以,他一刻鐘、一瞬間都不想要看見她!
“說重點!”
雲裳竟然死了?
爲何,即使雲裳做出了背叛的事情,白啓賢仍舊深愛不悔,她不信白啓賢有這樣的寬容。
“白啓賢是通過雲裳知曉的幻音閣,雲裳是閣主的乾女兒,閣主還有不少這樣的乾女兒,幻音閣就是通過這樣的方式來得到不少世家大族的幫助。”
那人不敢有半分隱瞞,閉着眼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灰閻,你竟然背叛閣主。你可知道背叛者的後果?”
另一個殺手對着灰閻怒吼,卻聽見灰閻無奈一笑。
“與我來說,總是要死的。與其像灰崖一樣,不如死的痛快些。”
那人隨即沉默了,擡頭看着蘇重黛,緩緩開口。
“幻音閣的分閣在雲煙城的流風來,至於總閣,只知道在帝都,確切地點,我等也不太清楚。”
蘇重黛點頭,隨即陷入了沉思。
看來,事情並沒有她所想的那麼簡單,這簡直就是一局棋,一局偌大的棋。
忽地,蘇重黛的眼中閃過什麼,再次問道。
“幻音閣的人遍佈世家大族?”
“是,聽說當年蘇家的覆滅也有幻音閣出的力,只是這件事我並未涉及其中,聽說而已,倒是灰乾似乎參加過那夜的族滅。”
如今的灰閻見了蘇重黛,如老鼠見了貓,問一句答一句,只敢多答,不敢少答。
蘇重黛整個人不可抑止的顫抖起來,攏在袖中的手緊緊握拳,直將手心切割的血肉模糊。
是了,蘇家泱泱大族,死士無數,又手握重兵。若非有人從內部蠶食,再加上幻音閣這樣的殺手組織,僅憑錦衣衛怎能一夜之間滅了蘇家全族!
“很好!那麼現在”
抿脣而笑,那笑容如地獄而來的修羅,嗜血,陰幽。
而此刻,地牢之中,灰閻跪倒在地上,手上的束縛盡解,腳邊是灰乾瞪大了眼的腦袋。
“我只說留下最先開口人的性命。”
他仍舊記得,那個恐怖的女人這樣說。
蘇重黛一步一步走出地牢,腳下有些顫抖,她卻拼命穩住身形搖搖晃晃的走下去。
刺眼的陽光覆下,跟在後頭的寧椿生急忙爲她遮蔽光芒,無奈得將她抱在懷裡。
“有什麼不能告訴我的,要一個人這樣硬撐。”
寧椿生苦笑。
“你又何曾對我傾吐?”
蘇重黛笑得笑容很刺眼,當她不高興的時候,即使笑着,也能夠讓人覺得渾身扎滿了尖刺一般。
寧椿生嘆出一口氣。
“妞妞,其實我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