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重黛感受到身旁的蕭君陌的怒火,緊緊握住了他的手臂,擡起頭,對着蕭君陌輕笑。(m首發)
晶瑩的脣瓣微微翕合,似乎在說,我沒事。
“你啊”
知道蘇重黛還未盡興,蕭君陌不禁長嘆了一聲,眼中滿是寵溺,也不戳穿她的心思。
擡頭,嬌俏的小臉映着清寒的月輝,眸中璀璨,散步着星星點點的光,如揉碎了的星子落在眸底,蘇重黛高昂着頭,態度頗爲孤傲,霜聲問道。
“王大人可知道我是誰?和蕭家作對的下場是什麼你應該清楚,難道就不怕丟了這頂烏紗帽嗎?”
聽着蘇重黛忽的開口威脅,語氣也是變了不少,縣令大人是什麼人?見慣了人世常情,只當做蘇重黛是沒有證據了,亂了方寸只能拿着身份來壓人了。
只可惜,這裡可有比她身份更高的人想着她死。
縣令大人沉沉咳嗽了一聲,做出一派正直無私的模樣,板起臉來,對着蘇重黛肅然道。
“大少夫人,下官知道您是蕭家的大少夫人,身份尊貴。不過,方纔蕭二老爺也說了,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您連誥命都沒有,恕下官得罪了。”
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縣令大人一揮手,立即有幾個衙役上前要將蘇重黛鎖起來,梓月急忙上前,抽出腰間的軟劍,攔住了幾人的去路。
那幾個衙役得了蕭家的好處,自然底氣也足,同樣是抽出了腰間的長刀對着梓月警告道。
“我們是官府的官差,你敢對我們動手?”
“梓月退下!”
對着蘇重黛一聲令下,梓月不甘心的退到了蘇重黛的身後,那幾個衙役啐了一口冷笑道。
“算你識相!”
就在這些衙役再一次想要上前對着蘇重黛動手的時候,蘇重黛厲喝一聲。
“說敢動我!”
凌厲的氣勢竟有幾分怵人,那幾個衙役怎麼也沒想到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女子竟然有這般驚人的震懾,一時間手下有些躊躇。
蘇重黛轉頭,看着蕭二老爺。
“二老爺真的覺得蕭家的人觸犯了王法,就要任憑這偏隅小官處置,受盡凌、辱?二老爺就不怕丟盡了蕭家的顏面?”
蕭二老爺只當蘇重黛不過是困獸之鬥,冷哼一聲,輕蔑的睨着蘇重黛,大義凜然的訓斥道。
“若是蕭家包庇了觸犯王法之人才是真正的丟盡了顏面。不論是誰,哪怕是我的親生女兒觸犯了王法,照樣也要受到懲戒!”
這一番話着實讓人痛快!
魚兒上鉤了,蘇重黛輕笑。
縣令大人在這個時候還不忘對着蕭二老爺溜鬚拍馬一番,“蕭大人果然高義,下官佩服!”
驀地,一陣掌聲響起,衆人擡頭望去,只見蘇重黛撫掌而笑。
“蕭二老爺和縣令大人都說的極好,想必方纔兩位的話這裡的所有人都已經聽見了。自然是這樣,那民女也就不怕有人包庇徇私了。”
蕭二老爺忽然覺得不好,這丫頭似乎有什麼古怪。
他記得上一會也是這樣,明明是蕭珍妍設下的圈套,結果卻成了一場姐妹相鬥的大戲。
上一回,雖不是他授意,卻也讓他折損了愛女,而今不會……
蕭二老爺不知怎麼的,眼皮一個勁兒的跳個不停。
都已經到這個份上了,這丫頭還能翻身?恐怕是難!
就算是翻身了又能如何,他不過是藉着這勢解決蘇重黛這丫頭,這王家小姐誰也不知是誰動的手,這一把火到底燒不到他蕭家的身上來。
自己給自己安了心,蕭二老爺默默地站在一旁。
“蘇重黛,事已至此,你還想要狡辯什麼?”
本以爲不過三兩句話的事情,誰知道蘇重黛愣是饒了這麼大一個圈子還不肯束手就擒,她到底打算要做什麼!
“我只不過想要讓大人還我一個公道罷了,”蘇重黛轉身對着仵作問道,“吳仵作,不知從那隻毒蜘蛛的背上是否查出了我所刻的字。方纔一時心血來潮,因而在蜘蛛的背上刻了一個蘇字。”
吳仵作聽了這話,立即道。
“並未看到。”
“這不過是你的一面之詞,你說有就有,你說沒有就沒有。這叫什麼證據?”
聽着蘇重黛如此說,縣令大人立即駁斥,然而額頭之上卻是忍不住冒出了細密的汗珠,身上有些發冷。
蘇重黛吩咐了幾句讓人將方纔給自己取針的丫鬟叫了過來,證實了她的的確確是曾經在蜘蛛的背上刻過字,那取針的丫鬟當時覺得新奇便一直站在邊上瞧着。
此刻,蕭君陌靠近蘇重黛的耳邊對着她低聲說了幾句悄悄話,蘇重黛的脣瓣抿開一抹笑容。
“自然,縣令大人可以說丫鬟的話也不可信,那麼那便拿出證據給你看!”
隨着一聲令下,立即有丫鬟上前,呈上來一盞蓮花燈,而蓮花燈的正中心正好就趴着一隻正在結網的蜘蛛。
仵作上前一驗,隨後稟報,“回大人,蜘蛛的背上的確是寫了一個蘇字。”
蘇重黛正色,“大人,您有沒有想過,也許那一隻毒蜘蛛並不是放在我的盒子之中,而是原本就在王小姐的之中,王小姐打開自己的盒子之時,被毒蜘蛛咬傷,不治生亡。”
就在這個時候,一直站在角落沉默着的蕭瑩玉忽的開口,憤怒得打斷了蘇重黛接下去想要說的話。
“蘇妞妞,你根本沒有一點證據,不過是憑着一盞不知道哪裡來的蓮花燈和一隻蜘蛛說事。是你做的就要承認,躲躲閃閃的算什麼!”
“是啊,是誰做的就要承認,原來大小姐心裡也知道。”
蘇重黛已有所指,一句話立即讓蕭瑩玉臉色慘白。
“若是佳兒是被自己盒子裡的蜘蛛咬傷了,爲何你的盒子會在地上?”
縣令大人也算是見識到蘇重黛的厲害了,反正這一次他不過是受人之託,就算是事情沒辦成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礙不到他什麼。
只怪這個蘇妞妞太聰明。
蘇重黛也是無奈,她都已經說的如此明白了,這個蠢貨縣令還是不懂。
“縣令大人難道忘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