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見蕭真這般問路人,不禁也來了興致,攔住一位年約四十開外的男子道:“這位大叔,請問品香樓往哪走呀?”
“品香樓?”那男子一臉曖昧的看着九皇子:“小哥,你還小了點吧?”
“不小了,我都十五了。”九皇子擰眉不滿,他最討厭別人說他小了。
“是嗎?”男子嘿嘿二聲,又打量起九皇子來:“公子一身所穿非富即貴啊,看來是打算去快活一下了。”
九皇子正欲說什麼,蕭真將他拉過檔在了身後,冷冷望着眼前的男子:“大叔若是知道尋芳樓的方向,可否告知一下?”
“怎麼?小娘子也是要去尋芳樓?”那男子打量起蕭真來,漬漬幾聲:“長得倒還算清秀,就是打扮麼……”
蕭真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怎麼這些人聽到品香樓會是這麼個反應,難不成這品香樓……在她的印象裡,會讓人們有這樣反應的地方就只有一個,那便是青樓。
“這品香樓是個青樓嗎?”
“要不然是什麼呀?”隨即男子一臉敗興的道:“你們不知道嗎?”
“什麼是青樓?”九皇子在一旁好奇的問道。
男子二眼一翻,直接走人了。
“青樓是供男人尋歡作樂的地方,小公子還是別去的好。”蕭真嘆了口氣道。
“尋歡作樂?怎樣的歡樂會讓男人去那裡呢?”
蕭真想着該如何解釋:“就是女人爲了取悅男人所設的場所,不過那裡女人取悅男人,是要收銀子的。”
九皇子眨眨眼,隨即恍然,又變得滿臉通紅:“這,這,荒唐,我怎麼可以去那種地方呢?”
蕭真點點頭,一臉坦然道:“可不就是,小公子非富即貴 ,長大之後,女子招手即來,揮之即去,要怎樣的女子都可以,無須去那種骯髒之處尋歡。”
九皇子:“……”他怎麼聽着同知夫人這話,挺有道理的,可聽着總覺得自己很隨便似的?還有:“夫人,你一介女子,說出這話來,怎能這般坦蕩呢?”
“我說錯了?”
“那倒也沒有,就是感覺和別的女子不太一樣。”九皇子畢竟沒混過民間,不知道民間女子說這些話時是不是這般坦蕩,總之宮裡的女人絕對不會這般,早就羞得都無法啓齒了,就算不以爲然,也會假裝害羞一下的。
蕭真呵呵一笑:“我們回去吧?”
“還有別的地方能去玩嗎?我不想回去,夫人和同知大人都只會在衙門裡做事,都不和我玩。對了,”九皇子眼晴瞬間發亮:“聽同知大人說,夫人會打獵,要不你帶我去打獵吧?”
“這裡離最近的山也要把個時辰,一來一去估計晚了。”蕭真笑道。
九皇子一臉的失落。
此時,聽得不遠處傳來了喊聲:“賣麥芽糖羅,賣麥芽糖羅~~~”
蕭真看了一眼:“小公子,想吃麥牙糖嗎?”
“好吃嗎?”
“當然了。我有個好朋友很喜歡吃這個糖,想買些來去送她。”蕭真說着之時,那賣麥芽糖的販子已經走到了他們身邊。
蕭真隨即叫住他買了二包,一包給了九皇子墨兒,一包放進懷裡。
此時,幾名衙衛匆匆跑了過來:“小公子,小公子,可算找到您了。”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看到九皇子安然無恙,皆鬆了口氣:“您出來都沒跟夫子說一聲,夫子都擔憂心了。”
“是啊,您快跟我們回去吧。”
蕭真笑看着九皇子那一臉慘了的模樣,道:“走吧,我送你回去。”
因時間還早,一行人回到同知府時,韓子然與車非明亮還在衙門辦事,幾名衙衛見他們安全回到了同知府後也回衙門稟報去了。
同知官邸裡只有一名家丁在清掃着衛生,他是見過蕭真的,慌忙行了個禮後就去大堂清掃衛生了。
蕭真望了望天,今天陽光不足,但也不是大陰天,既然齊夫人叫了韓大娘過去喝茶,想來這午飯也應該是吃了的。
就在蕭真如此想着之時,聽得大堂裡傳來了張氏的聲音:“來人吶,給我倒杯茶,真是累死我了。”
“這是誰呢?”九皇子聽見張氏的聲音,就朝着大堂走過去。
蕭真也只得跟上。
張氏這會正趴在桌上喊着累,好半響也不見有人給她倒茶,正要生氣之時,就見到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年從後院裡跑了出來,還有後面跟着的蕭真,不禁挑眉道:“你怎麼來了?”
“二嫂這話問得奇怪,這是我相公住的地方,自然也是我的家,怎麼不能來?”蕭真冷笑。
張氏一句話被堵得說不上來,只道:“給我倒杯茶。”
“茶就在一旁的櫃子上,二嫂有手有腳,自己動手吧。”
九皇子在旁道:“同知夫人,她是你二嫂嗎?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她是這家屋子的主人呢,這也未免太逾越了吧?”
“你是誰?”見一個小少年這般說她,張氏自然是不樂意的。
“不告訴你。”
“你?”
就在此時,車豐明亮的聲音響起:“墨兒,你又調皮了?”
聲音一剛落,車非明亮與韓子然就走進了大廳。
蕭真的目光自未來的帝師進來後就不能再從他身上移開了,帝師就是帝師,那挺拔修長的身形,那溫潤如玉的目光,嘴角那微揚的親切的笑弧,這世上最完美的男人就應該是他了。
與蕭真同樣傻樣的還有張氏,如果說蕭真是純欣賞的話,那張氏就是癡迷的。張氏長這麼大還從沒有見過這麼漂亮的男人,一時看得有些癡。
一旁的九皇子看着這二個女人在見到夫子這般模樣後,總算明白了爲啥父皇死活不肯讓夫子在宮裡教他識字,非得讓他去車非府上受教的原因了。
完全被忽視的韓子然冷看了身邊的夫子一眼,黑着臉走到了蕭真的面前:“娘子,你在看什麼?”
“沒看什麼。”蕭真收回了目光,落在韓子然不滿的面龐上:“你怎麼了?”
還問他怎麼了?她可是他的娘子,結果,竟然看別的男人這般入迷,再看車非夫子,怎麼看怎麼礙眼:“夫子說,今天他請客,請大家去縣上最好的福源樓吃飯。”
“我什麼時候說過?”車非明亮驚呼。
“夫子忘了嗎?進來的時候就是這麼說的。”韓子然冷冷的瞥了夫子一眼:“咱們走吧。”
車非夫子一臉懵愣,他進來的時候真這麼說過?怎麼他一點也不記得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那福源樓的價格不是尋常人吃得起的啊。